熟人作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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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

    “哎,”他拉开车门,下车,很客气地开口:“怎么了?”

    赵叙白也跟着下来,站在祝宇旁边,听祝宇向他介绍:“小杰,小敏。”

    祝文杰站在最前面,情绪激动:“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就差你签字了,”他继续道,“我本来还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跟小敏堵你去!幸好二伯说好像看见你了,我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

    除此之外,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身后的女孩则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模样。

    祝宇没接话,扭头跟赵叙白解释:“村里房子要拆迁,我户口还在上面,所以今天回来,也是趁着人都在,处理一下。”

    赵叙白点头:“好。”

    “那走吧,”祝宇短促地笑了下,“领你去我家玩儿。”

    除夕夜的田野裹在薄雾里,时不时响起鞭炮和狗叫声,爆豆似的炸开,月光把路面铺了层银,白生生的一片。

    踩上去,竟有种积雪在脚下低语的错觉。

    不管你远在他乡有多忙碌,今晚也得回来,也得过这个春节,祝宇很多年没回来了,上次捐钱修路,村长死活非要他回来一趟,祝宇连连拒绝,说不用,就是村口有条路太难走,该修了,不然小孩上学麻烦。

    其实那条路不过是条偏僻的乡间小道,既非主干道也非规划重点,若非当地人,可能连在地图上都难找到。

    可祝宇的童年是在这里的,他知道,也知道有人在乎。

    那处破败的房屋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见到的时候,祝宇心里并没有太大波澜,跨过门槛,往事才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那些拳头砸下的夜晚,摔碎的收音机,撕破的课本,永无止境的劳作,被灌下的农药,还有腿上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像是上辈子的事。

    赵叙白一直紧紧跟在旁边,时不时的,就会碰一下手指,祝宇笑着给他讲:“没有暖气,冷吧?”

    说完,还指着院里的角落:“以前这里养的有鸡,有次下雨了,鸡棚塌了,我怕鸡被雨淋了冻死,就催我爸起床,他喝多了,直接踹了我一脚。”

    “摔得我半天没爬起来,”祝宇想了想,“但后来,我好像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去,盖在上面……不行,记不太清楚了。”

    他语调平缓地讲过去的苦难,也不能说是苦难,毕竟这是曾经的生活,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的经历,祝文杰出去叫人了,祝文敏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玩手机,他就带着赵叙白在院里和堂屋都转了一圈,把自己的疤展示出来,给赵叙白看。

    赵叙白安静地听,时不时地问几句。

    自从祝立忠入狱,这处房屋就没怎么住人了,两个亲生孩子那会都大了,选择了在外打工,杂草高过膝盖,祝宇从厨房摸出个掉漆的陶瓷缸:“以前,我最讨厌用这个杯子喝水,一股子锈味……”

    “祝宇回来了?他妈的!”

    闹哄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炸雷似的。

    祝宇把杯子放下,笑着说:“走,咱出去看戏。”

    几个穿着厚棉袄的老头站在堂屋,一看就知道刚在家里喝过酒,浑身都是味儿:“你个害人精还有脸回来?”

    “叔,”祝文杰在后面咳了声,“哥是来签字的。”

    “签什么字?”被叫叔的那个抬高音量,“房子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少惦记!包括家里的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姓祝,就真的是这家人了!”

    祝文杰从后面挤出来,他长得像父亲,更瘦一点,笑起来还有那么点憨厚模样:“别介意啊哥,今天的意思主要就是,想当着家里长辈的面,咱把房子的事说清楚。”

    祝宇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看啊,”祝文杰说,“哥你在大城市,肯定看不上这点宅基地,嗐,也没多少钱,我跟小敏呢,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想着……”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有人不耐烦地打断:“要不是村里说什么法律,早签合同了,赶紧儿的。”

    祝文杰笑笑:“哥,我想请你写个条,签字按手印,说把你的份额放弃了,行不?”

    后面的祝文敏没插话,就轻轻地“嗤”了一声。

    “我觉得可以,”祝宇点头,“户口我早就想迁了,一直没办,主要我没房没正式工作,实在落户不了,勉勉强强留着,我也不舒服。”

    祝文杰赶紧道:“哥你可别这么说,你大城市上学的呢。”

    “所以除了这个,我也当着长辈的面说清楚,”祝宇轻声道,“以后我就和这家,没任何关系,干干净净地断掉。”

    话音落下,男人们又吵起来了,祝文杰安抚完这个安抚那个,依然没按下去咒骂声。

    “等着,看立忠出来怎么收拾你!”

    “没爹没妈的野种!”

    “啪!”

    清脆的碎裂声刺破空气,吵嚷的众人噤声,目光落在四分五裂的瓷片上。

    赵叙白一直没吭声,却直接把陶瓷杯往地上一砸,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不是要签字吗,”他淡淡的,“小宇,签不签?”

    祝宇点头:“签。”

    一式两份,签字,按指纹。

    他在众人的见证下,自愿放弃对这所房屋的继承,也代表着,他和祝家再无干系。

    值了。

    祝文杰眉开眼笑地把东西收起来:“哥,以后常来玩啊。”

    “不了,”祝宇摇头,转向旁边的赵叙白,“还有点事。”

    赵叙白“嗯”了一声:“我知道。”

    这一番折腾下来,都十点多了,那几个老头都准备走了,闻言站住:“你想干啥?”

    祝宇说:“院子外面还垒了一道墙,是当初祝立忠欺负邻居,恶意占地,在外面额外加的,我听你们意思,如果拆迁,那一部分的面积也要算上,是吧?”

    “啊?”祝文杰愣住。

    祝宇没什么表情地往里屋走,穿过窃窃私语,穿过熏人的酒气,打开尘封的柜子,从里面找出一把锤子。

    锈迹斑斑,木柄都磨得发亮。

    “呀,”他眼睛亮亮的,“还在。”

    等祝文杰反应过来时,祝宇已经走出院子,扬起铁锤,猛地砸向墙面——

    “砰!”

    他用的力气太大了,锤头砸在墙上时反震得手臂发麻,整个人都踉跄着往后仰,但下一秒,祝宇立刻站稳了,高高地抬手,执着地、狠狠地,用尽浑身力气地砸向那一面墙。

    “砰、砰砰!”

    祝文杰扑过去:“你疯了,别动这个!”

    墙上已经出现了个碗口大的坑,祝宇不为所动,依然死命地砸着那堵墙,一下又一下,咬紧牙关,红着眼,带着粗重的喘息,仿佛耗费一生中全部的委屈和不甘,挣扎着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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