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迁居沪上: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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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声又一声,磕得现场都安静了下来,也磕得有些是非不分的人,真觉得他可怜,在邢立骁旁边或者身后嘀咕起来。

    余兰英抬头去看邢立骁,昏暗而温暖的橘色灯光下,他的脸色很冷,垂眸看着李平坤的目光也满是晦暗。

    余兰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对李平坤说:“你们不止一起长大,如果不是立骁愿意教你开车,你现在能一个月挣大几百?能结交这么多狐朋狗友,在他们面前充老大?可你是怎么做的,见我们发了财,就起了劫道的心思。”

    派出所这满院子人,并不都是天黑前来的,其中大半都是天黑后听说消息,来看热闹的。

    他们不清楚内情,见李平坤哭得声泪俱下,就对他生了恻隐之心。

    等听完余兰英的话,那份恻隐之心又消失了,觉得他也太贪了,一个月挣大几百还不满足,还要害帮他这么多的发小。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平坤能干出这种事,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这样的人通常脸皮厚,他也不例外。仿佛没有听到其他人的指责,顺着余兰英的话说:“是,我狼心狗肺,我心狠手辣……但我真的错了,骁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兵兵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才三岁,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没爹吗?”

    人都是这样,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李平坤今天找这么多人来,还特意选在盘山公路动手,带的除了棍子刀具,还有几双从港片学来的专用丝袜。

    除了劫道,说他没存杀人灭口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准备对邢立骁一家子动手时,他一点都没想到希希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可轮到他自己,就拿儿子出来说事了。

    余兰英想着,正准备开口,就听邢立骁问:“兵兵才三岁,希希年纪就很大吗?你准备对我们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是孩子,没想过你是看着她长大的。”

    问这话时,邢立骁声音非常平静。

    但这种时候,李平坤宁可他愤怒,因为愤怒代表在意,平静则相反,很多时候它其实代表着彻底的失望。

    因此,邢立骁话音落下后,李平坤停止了左右的挣扎,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眶望着他问:“骁哥,你真的要看着我去死吗?”

    要是几十年后,李平坤的案子远远判不了死邢。

    虽然余兰英他们报案时,嚷的是李平坤团伙要杀人,但这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他有这计划。

    所以李平坤的罪名,应该是预谋抢劫未遂。他是领头的那个,判得可能会重一些,但未遂犯重也就十年以上。

    九十年代则不同,虽然严格来说,第二次严打开始于九六年,但对于某些恶性事件,判得都挺严。

    如果李平坤是个人作案,可能还好,未遂的情况下,兴许都判不了十年。

    可他是团伙作案,而且计划劫持客车,哪怕未遂,也绝对属于恶性事件,判决时肯定会从中从严。

    就算判不了死邢,他肯定也要把牢底坐穿。

    余兰英能保持冷静,思考得出李平坤大概率吃不了花生米,但他自己在想这些时难免悲观,总觉得自己死期将至。

    可见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李平坤明明知道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邢立骁帮了他很多,也很清楚自己要干的事一旦暴露,可能会吃花生米。

    但他还是干了。

    他这样的人,也实在不值得同情。

    余兰英看向邢立骁,他的脸色依然很冷,说出的话也像冷箭,直直射入李平坤的胸膛,让他如坠冰窖。

    他说:“我不会原谅你,也不可能原谅你。”

    也许李平坤觉得他说出的这些求??x?原谅的理由,可以让邢立骁心软,但事实上每说出一个理由,都会让邢立骁的心更坚硬一分。

    如果李平坤不记得他的好就算了,可他都记得。

    记得越清楚,越证明这个人无情无义,也越让人心寒。

    李平坤心中绝望,眼里再次泄出一丝狠意,还想再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民警给拉走了。

    ……

    这天晚上,余兰英一家子住在玉山镇招待所里。和他们一起住进招待所的,还有同行的司机与乘客。

    没办法,盘山公路白天都不好走,何况是黑灯瞎火的晚上。

    再加上司机参与了傍晚的抓捕行动,虽然他只开车,但耗费精力不少,勉强撑着赶路,很容易出事故。

    乘客们没那么赶时间,招待所又是派出所安排的,能免费住,大家自然愿意。

    别说从其他镇过来的,就算是傍晚在玉山镇上车的几个,都留下来蹭了一宿招待所,而不愿意回家住。

    招待所是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地方不大,就两层小楼,里面有十来个房间,分大床、标间和通铺三种规格。

    因为生意不好,平时招待所没什么人,除了大床房,其他的随他们住。

    今天发生的事,让余兰英一家子已经够显眼,他们不想更惹人眼,就没搞特殊提出加钱住大床房。

    而他们一家三口,分到的也是标间。

    标间面积不大,最多也就十五个平方,摆了两张床,两张书桌,再没有其他柜子或家具。房间里也没有浴室,想洗澡要去走廊尽头的水房,里面除了水槽,还用砖块砌了男女各两个洗澡间。

    到房间安顿下来,余兰英先带女儿去洗澡,等她们洗好了,再换邢立骁去洗。

    招待所条件有限,换下来的衣服没洗,直接用袋子装起来,打算明天入住市里酒店再说。他们会在市里停留几天,洗了衣服有时间晾。

    虽然招待所是派出所的人安排的,但余兰英他们并不完全放心,

    倒不是信不过公安,而是和他们一起入住招待所的乘客不知根底,再加上晚上那一出,虽然那些乘客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钱,可动动脑子也能想到,能让人铤而走险的不会是一笔小钱。

    万一有人起歪心思,趁他们睡迷了溜进来就麻烦了。

    所以睡觉前,他们不仅锁了门,还将两张桌子搬到了门口,还不是并排放,而是把桌子垒了起来。

    这样万一有人撬锁,推门时肯定会把上面桌子弄倒,制造出足以将他们吵醒的声响。

    晚上两人也不敢睡实,轮换着守夜。

    其实邢立骁想让余兰英睡,他跑运输免不了开夜车,熬惯了,一宿不睡觉第二天还能保持精神。

    但余兰英想明天事情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躺下睡觉,怕他太长时间不合眼身体扛不住,坚持轮流守。

    商量下来,她守上半夜,他管下半夜。

    好在晚上基本安生,门外虽然有人走动,但没有来拧他们房间门锁的。

    凌晨两点歇下后,余兰英一觉睡到次日早上八点,外面有人来敲门,说客车要出发了,让他们坐车的赶紧。

    余兰英他们不打算坐昨天的车去市里,车上知道他们有钱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今天还要去一趟派出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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