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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千般旖旎春迟迟》 60-70(第16/19页)
。”柳余琴一脸晦气,抬眸问程芙,“往后的日子,你心里可有章程?”
一阵心悸,把程芙的回忆蓦地扯回皂河县那晚。
崔令瞻颜面扫地,程芙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如水的眼眸黯淡无光,瓷白的脸颊涨得通红。
他问她:“你拿我和凌云比?”
程芙:“他确实比您更有底线。”
他腾身欺近,捧住她的小脸,猛然含她双唇,舌尖不由分说推进她口中,怒意使得他没多少耳鬓厮磨的耐心,只想惩罚她不知好歹的嘴,撕开她的小衣。
“你中邪了?这样……我不舒服……出去啊……”程芙花容失色,挣又挣不开,骂又骂不退,几番扭缠厮打,她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
周遭一霎归于静谧,可闻针落。
崔令瞻捂住微微红肿的左脸,缓缓抬起头,眼睛发直,呼吸越来越沉。
程芙:“……”
威势之下,她有些扛不住,搂紧棉被不停往后退,直到脊背触到了冰冷坚硬的床围子。
崔令瞻突然笑了,愤然掀被穿衣,套上一层层衣袍长裤,跳下暖炕,目不转睛瞪着瑟瑟发抖的她。
如若目光能杀人,她应该早就被他捅成了筛子。
“本王何时与你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崔令瞻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你说的没错,本王就是卑鄙无耻,没有体面也没有尊严。”
可他的眼睛在薄雾般晕黄的烛火里渐渐湿润,“别人欺负你,只需对你好一次,你便感恩戴德,时时记心底。”他颤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而我,我待你的好,你一回也记不住。”
他肝肠寸断。
过了许久,才艰涩启音:“因为我,凌云才不敢强迫你,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全须全尾到京师?吃着我的红利,倒让你自以为遇到个好人。”
程芙:“我没说他是好人……”
“没有我,谁跟你讲底线?”崔令瞻讥笑道。
“也不想想凌云有什么理由搭理你,既然搭理自是对你感兴趣,你假装什么啊,我不信你不知其中龌龊心思。”
他的胸口有一团炽烈的火焰,喉结也剧烈地滚动,吼道:“他和我,根本没区别!”
“阿芙,我不好,可我让你活得足够好,没有我,你一定凄惨无比!”
程芙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立即反驳,只是轻眨眼睫,两行清泪沿着腮畔滚落,竟从心底认同了他的话。
默然片刻,她无比平静地启音:“是,您说的对。”
崔令瞻:“……”
“可我……宁肯从未遇到你。”
“……?”
他的身子明显僵住,越来越僵。
此时此刻,回到了京师的程芙,坐在姨母身畔,拥着暖和的被子,回答了姨母的忧虑。
“不用拿章程。”她说,“我和毅王在皂河县彻底断了。”
断了?柳余琴抬眸,睁大了眼。
“就是您理解的意思,散伙,分道扬镳,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杨氏也不会再来咱们家送东西。”
柳余琴:“果真?”
“嗯。”
“吵没吵架?”
“吵得很厉害。”她没敢说自己还动过手。
“他亲口对你讲的?”
程芙点了点头,“是。”
崔令瞻说此后便是她跪下来求他复合,他也不屑再给她任何脸色,并恶毒地声称但是一定会关注她的,看看没有他,她心目中的大好人凌云如何收拾她。
程芙对目瞪口呆的姨母道:“我没说凌云是好人,也不懂毅王在哪中的恶,对着我一顿发疯。”
那晚崔令瞻撂下狠话摔门离去,至今再无交集。
杨氏一家也在次日搬离了双槐胡同。
卑鄙无耻也没有体面和尊严的小王爷崔令瞻,仿佛从未出现在程芙生命中。
她的生活平静无波。
柳余琴背着她拦住前来求见的徐峻茂,少年人眼神如小鹿,毫无攻击性,她便厉声道:“你自己说功名一日未取便一日不敢求娶阿芙,那就抓紧读书啊,什么都没有也敢来阿芙跟前显眼!”
倒不是势利眼,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为自己说过的大话负责。
但凡知道廉耻,落榜后应是没脸再纠缠的。
徐峻轻轻抿唇,道:“好。”
他孑然转身,阔步而去,走了一半忽又顿足,回身问柳余琴:“若我侥幸考中进士,您是否放下成见,允我接近阿芙?”
柳余琴嗤笑:“等你中了一甲再说。”
这还不如直接拒绝。
多少才高八斗,名镇一方的才子,年近花甲还没摸到进士门槛。
以徐峻茂的年纪,通过会试都是奇迹,中一甲简直痴人说梦,柳余琴就是在明晃晃地拒绝他。
未料他竟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片刻之后,神色严峻,无比仔细地确认:“您的意思是中了一甲就可以求娶阿芙,是与不是?”
柳余琴大笑,叉腰道:“是啊,只要你高中一甲,阿芙不反对,我什么都同意。”
徐峻茂如释重负,朝她揖了一礼回家去了,春闱前果然没再出现。
第69章
正月结束前, 柳宅买了一辆崭新的骡车,手头宽裕的姨甥俩结束了长期租车的打算,如此才好方便程芙上衙。
身为正九品吏目, 难免要经常出入皇城和宫城, 没有车定然十分不便。
柳余琴一高兴还买了个十三岁的小厮, 取名进宝, 专门为程芙驾车。
日子完全步入正轨。
这期间,程芙原想问候徐峻茂一声, 一则略尽地主之谊,二则当面好好对他道一声谢谢。
谁知他始终没有登门。
小桃也纳闷, “奶奶回来前, 他一个月能来五六趟呢,怎么突然就销声匿迹?”
程芙更纳闷,可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个寡妇, 贸然去齐主事家递帖子,于理不合。
“你可莫要过去添乱,图惹是非。”柳余琴说,“听闻下个月的月底他便要参加春闱,齐主事家上下严防死守,焉能放任他接触女子?”
大昭确实有这一种说法,赶考举子越临近考期越得清心寡欲, 远离女子, 免得坏了精元和气运。
虽说程芙对外是个小寡妇,可是与徐峻茂同龄,且生得玉软花柔,这种时候叙旧,势必要引起误会, 将来落榜说不定还要被他的姑母徐氏记恨。
一句话警醒了了程芙,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反正日子还长,他若考中,自己再有所表示也不迟,假如落榜也不打紧,他才十八岁,拥有许多试错的岁月。
惊蛰一过,春雷乍动,万物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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