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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千般旖旎春迟迟》 35-40(第8/14页)
寺主持心知遇到了大势主菩萨,次日便遣人去王府送了好些护身符,说了一堆看似高深奥妙的话,实则都是吉利话。
一来二去,两下的香火缘就这么建起了。
临近五月,日头一天比一天热腾,早晚还算舒适,中午出门颇有些灼人。
程芙难免担忧,凌云可真会选日子,路上二人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她继续在小腿上绑沙袋练习,步子越走越稳,疲乏感越来越轻。
四月廿八,后日便是纳妾礼,月地云斋的下人忙前忙后服侍程芙试穿礼服,正红色的,用金丝绣了牡丹、鸾凤等祥瑞,云肩果然由数百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串成。
也不知崔令瞻从哪儿找来这些一模一样大的珍珠。
傍晚时分,崔令瞻信步走来,眼尾微挑,明亮锐澈,似是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般,正不住地得意。
婢女们瞧见他,纷纷屈膝请安,阿芙盘腿坐在罗汉榻,惯得很,眼波瞥见他,身子歪了歪,算作行了礼,也不下榻。
他习以为常,目光如水,蓄着笑意盯着她,她在打络子,依旧是同心方胜款儿,不用猜也知是打给谁的,他心里甜甜的。
彼时花窗大开,晚霞映在她薄薄的眼皮上,镀了层金色的粉,一如初见,她笑笑:“王爷。”
而后低眸,专心致志编织手中的络子。
“阿芙。”他走过去,表情镇定,胸臆似有无数只小鸟在快乐地扑腾着翅膀,“咱们不用行纳妾礼了。”
程芙指尖微顿,好一会儿才抬眸,幽幽看向他,“果真?”
崔令瞻的笑意挂在嘴角,略有些僵硬,而后轻轻道:“年底,我们拜堂成亲。”
他注意到她手里的络子错了一个结,歪了,她手忙脚乱去拆,音色微抖:“开什么玩笑呢,咱俩怎么能成婚?”
“我们就是能成婚,我明媒正娶你,届时把你姨母接回来为你做主。”
程芙:“……”
“我有一位信得过的家将,自边疆而归,已升任了正四品虎威将军。他不仅姓程,又在澹州生活过,时间还能与你出生那年对上,他要认你做亲生女儿,如此,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且崔令瞻无父无母,在藩地先成家后呈报宗人府也不是不行,只要王妃身家清白,合乎礼法,亦能上玉牒。
他以为阿芙也会与他一般狂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手足无措。
但她似乎是欢喜过了头,美丽的眼眸眨也不眨望着他,许久才怔怔移开。
崔令瞻等了许久,才听见她细若游丝的声音:“真好啊,我从未想过能嫁给您。”
她也学着他,双手轻轻捧着了他的脸颊,出神地盯着,痴痴的目光透过了他,仿佛落在了别人的身上。
她在看谁?
崔令瞻默然与她四目相对,直到她倾身吻了他一下,一下子就把他的耳朵烧红了。
这个吻,香香的,比羽毛还轻,他低头回味了许久。
直到过了三日,五月初二,他在去军营的路上仍止不住地想念。
一匹快马载着王府侍卫,气喘如牛追上了他的队伍,那侍卫自马上翻下,连滚带爬跪直了身子道:“王爷,小夫人在沉香寺消失了。”
崔令瞻顿了顿,没听清,“什么?”
“小夫人消失了!”
与此同时,远在七十里外的沉香寺,人心惶惶,乱成了一锅粥。
王府护卫把客院搜了个底朝天,没多会儿犬吠声声,只见三名侍卫各自牵着一条细犬,飞快奔来,细犬甫一跑进院落,立即东闻闻西嗅嗅,呜呜叫着。
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除了芳璃,其余人全是普通的仆婢,何曾见过这阵仗,好端端的人,在厢房里小憩,怎能说没就没了?
随行的护卫皆在外院,更是两眼一抹黑。
有人怀疑寺庙不干净,混入了精怪,将小夫人掳走了。
平时小夫人都是这样休息的,月地云斋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守在门外或廊下,只要她稍稍出声,定有人应,她不叫人,大家轻易不会过去叨扰的。
在她消失前,一切都很正常,窗子大门皆有人守着,院子外面更有侍卫层层看管,便是只苍蝇飞过来也不可能没有人瞧见。
这种消失法太过诡异。
越想越吓人,玉露哭晕过去,觉得小夫人是被什么邪祟吞吃入腹了——
作者有话说:小崔:老婆跑啦[爆哭]
第39章
仆婢中唯有芳璃尚且保持着冷静, 她推开程芙最后消失的那间房门,一步跨进去,仔细审视每一寸角落, 连房梁亦不放过。
芳璃:“你去屋顶看看, 瓦片有无人为翻动的痕迹。”
侍卫应是, 当即跳出门槛, 三下五除二攀上屋顶。
青天白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屋顶溜走, 微乎其微,可也只有这一条途经看似最合理了。芳璃姑且当那时众人聋了瞎了, 而程芙神通广大, 飞檐走壁。
检查瓦片的侍卫不多久就返身回禀:“每一片都没有问题,从衔接的缝隙判断差不多有半年未曾被外力翻动,与主持所言刚好对上。”
所以程芙没有飞檐走壁。
那便是遁地?
这个想法一起, 芳璃就笑了,简直是天大的荒谬,且不说沉香寺在客房挖个暗道的动机,便是主持那抠搜的样儿,让他花费重金造一个暗道,还不如把他杀了。
退一万步来讲,便是寺里真有人发疯, 舍得重金挖一个暗道, 这样的工程如何掩人耳目?
寺庙周围不少住户,客院外围大小僧人来来往往,谁敢将泥土一担担往外运送?又不是小数目,估摸处理起来都难如登天,一旦堆放民户附近, 必然惹下官司,那么挖暗道的行径也就藏不住。
此时客院里,老主持瘫坐一株百年老杏树下,脸色比那浅绿色的杏叶还要青,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信誓旦旦讲此事与自己一点干系也无,浑着寺庙就这么大,房间也这么些,任凭尔等搜查,便是把寺庙拆了、铲平,他也不知人怎么就没了。
厢房内,芳璃一脚踹开酸枝木的架子床,接近五百斤(参考明朝重量单位)重的分量就这么被她轻松挪开了……
周围侍卫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面色微变,冷汗涔涔偷瞄她。
芳璃:“你们几个过来,瞧瞧这块地砖。”
不信邪偏偏发现了邪,架子床底的一块方形大地砖,缝隙明显有挪动的痕迹。
侍卫闻言,纷纷围过来,一起将架子床挪得更远,对着地砖敲敲打打,而后撬开一角,芳璃上前一把掀开了。
一方黑幽幽的洞口映入了众人眼帘。
还真有暗道。
老主持的天塌了,一叠声地哀嚎道:“老衲不知啊,真不知怎么回事!”
他在此地做了三十年主持,掌握寺中大小开支用度,此般工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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