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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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买卖。

    “嗯。”他笑了笑,平静道,“莫再私藏下人的赏钱了。”

    一句话戳破了姑娘家薄薄的面皮,程芙红潮染颊,无地自容,连耳朵都要烧着了。

    “王爷——”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在我面前无需害臊。”

    他这话多少含着歧义,程芙很难不想到别的地方,幽谧的沸腾的寝卧里,他于明珠宫灯下,肆无忌惮地凝视着世间最禁忌的风光,甚至品尝……

    程芙扭过身子,想要下榻离开此间。

    “别走,我不乱说话便是。”

    “……”

    他倾身捏捏她小脸,温热软香,悔意顿生,悔自己没有道理的置气,置了一场自己都生不明白的气,最后白白苦了的人也只有自己,反叫一只只觊觎她的宵小上蹿下跳的。

    分别在即,王爷难免要与芙小姐你侬我侬一番,下人瞅见气氛升温,立时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崔令瞻挪过去,把攥着他魂儿的人抱在怀里,亲亲,柔声道:“这么些天,我没找你,你怎么一句话儿也不知道给我递?”

    “王爷故意不来,就是为了看看阿芙会不会递话吗?”

    崔令瞻:“……”

    “放肆。”他瞪着眼凶她,却只会以吻罚她,温柔如水。

    她窝在他怀中,仰脸与他四目交汇,问:“您之前为何突然生气?”

    “你让我不高兴。”

    “我没惹您。”

    “惹了的,当时我都想好了一切。”他咬着牙。

    “什么一切?”

    “待你考完回来,我就不要你了。”他痴痴凝视着她,“请你带着细软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程芙怅然道:“怎又改了主意?”

    “你总是让我难过,我怎甘心便宜了你……”他低下脸,小心地含着她的唇,吮着轻咬。

    程芙转了转眼珠儿,灵机一动,别开脸,犹带着微喘,不满道:“您不提‘高不高兴’这回事,我还险些忘了。”

    他星眼灼灼,凝看着她,“哦?”

    “南苑游玩那几日,我听了不少事儿,关于您的。”

    “说说看。”

    “她们说您有了中意的王妃人选,是京师吴家的小姐。”程芙忧心忡忡道,“也不知这位世家贵女好不好相与,您都不给阿芙提个醒,万一将来冲撞了,可就再也没有阿芙这般温顺的服侍您了。”

    人多嘴杂的场合,听几耳朵闲言碎语不为过,听完了来问他合情合理。程芙终于找到了好时机,若能探得两句有用的,他日也可拿来向卓婉茉邀功,谋些好处。

    崔令瞻:“……”

    程芙耐心等着他回答。

    沉吟片刻,他方抬眸,瞳仁微微晃,嘴唇嚅动,回:“没有的事。”

    “怎么说?”

    “我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娶任何人。”

    程芙:“……”

    这话她不方便说给卓婉茉听,想必卓婉茉也不爱听,那便算不得有价值的情报了。

    “王爷骗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成亲岂非乱了纲常。”

    “本王天天受你的气,不剩多少规矩了。”

    程芙噎住,偷眼瞄了瞄他神情,试探道:“那阿芙姑且相信王爷的话,您不娶吴家的小姐,可不能反悔的。”

    崔令瞻直直看着前面,轻轻地笑了一下,转而与她四目相对,回:“好,决然不悔。你可以去阿茉那边通风报信领好处了。”

    程芙:“……”

    “今年会选的主考官祖籍燕阳,与我略有些交情,上月我们通过信,我托他照拂你。”崔令瞻换了个话题,“别紧张,我指的是起居方面的照拂,给你安排个清净的地方。”

    “王爷有心了。”

    “官府的人和考官并不会泄露考生的私事,女医就更不必说,若有同年问起,你可以回未婚夫或者……亲戚在燕阳,这样我也好去你身边看两眼。”

    他着重念了“未婚夫”三个字,暗示得非常明显。

    程芙艰难地点了点头,神情益发复杂,警惕不止,全因他说他要去她的身边看两眼。

    有何好看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儿,考个试还要大人盯着,他究竟想做什么?

    越想越紧张,她心如疯鹿实实乱跳,千方百计掩饰的,要是被他乱了节奏,着实可恨。

    那该怎么解决呢?

    她眼珠乱晃,电光火石就想到了再简单不过的一个法子,反正玉露和别鹤已经记熟了她瞎编的说辞。

    胸口悬着的心适才落定。

    这日,在崔令瞻看来,自己与阿芙重修旧好了。

    再不善表达的男人,面对分量极重的女人时,或多或少都能吐露柔情蜜意的话,这是人之本能,与生俱来。

    而崔令瞻并非不善言辞,寡言也只因他没有讨好脚下之人的义务,但此时此刻不一样,他搂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早已魂不守舍,面对她,仅余男人的本能。

    本能是不自知地讨好她。

    他把她在惠民药庄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允她自由,她可以在药庄结识任何想结识之人,去任何好奇的角落闲逛,做主自己的一切,尽情释放天性,他不去干涉她。

    倘她不开心,随时可以回到他的怀抱。

    但只要出了药庄,她依旧是毅王的女人。

    程芙不语。

    她也是戴着金铃铛的乌金姑,毅王的玩-物。

    但眼下没有比会考更重要的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燕阳,在广江,她逃不出毅王的手掌心,除非……除非去京师。

    卧虎藏龙,天下共主所在之地,一个亲王还不至于只手摭天。

    而京城之大居不易,想在那里有口饭吃,有立足之地,就得有一块敲门砖,否则去哪儿都是受人盘剥的蝼蚁。

    太医署注册备召的医女,便是程芙为自己量身准备的身份,特有分量的敲门砖,能不能拿到就看她够不够努力了。

    一旦有了正式医女的身份、册籍、手实,她所求,指日可待。

    把阿芙哄好了,崔令瞻心里的念想总算可以纾解一些。

    两人整个下午都待在一块。

    没想到毅王舞刀弄剑的手不仅会制香更会抚琴。

    抚琴前,崔令瞻眉心轻蹙,推说手痛。

    手背那么长一道伤还未愈合。

    “要不别弹了。”程芙说,“我先给您换药。”

    崔令瞻:“换完药就能弹。”

    刚才把她抱在怀里时也不见手疼。程芙看看他,垂眸检查伤口,先把附近清理一番,再以食指沾着药膏轻匀,沿着他手背一圈一圈涂抹。

    崔令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为表谢意,他为她弹了一曲《凤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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