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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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不一样,我发誓一定好生相待。”他梗着脖子分辨,“我知道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不肯相让,我也可以再等等,等个一年半载,就不信你还吃不腻。求求你就分给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崔令瞻的神情随着他说的每一个音节也在变化,肉眼可见地阴云密布,风雨欲摧。

    啊——

    表哥,表哥,我不说了还不行,救命啊——

    这日戌正三刻,满身伤痕的卓霄安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照雪居,把当值的婆子吓得魂不附体。

    “来人呐,少爷出事了——”

    安静祥和的院落相继发出了尖叫。

    经过了一阵鸡飞狗跳,请医问药后,躺在床上的卓霄安才幽幽睁开双眼,入目是母亲和妹妹两张忧心如焚的脸。

    他的眼皮红肿,耷拉着,没法完全睁开,牙也掉了一颗,侥幸不是门牙,尚算给他留了点颜面。

    “你身边的人呢?怎么回事这是?”瑞康连珠炮似的追问,“谁打的啊?!”

    王府重地,哪能就伤成这样?

    卓霄安猛然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侍立的婢女从旁扶他坐起顺气,灌热水。

    折腾好半晌,他才勉强止了咳,老大个爷们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畜生,畜生啊,我骑马摔的,把那匹马给我剁成臊子!”

    他说自己骑马摔的,瑞康和卓婉茉对视一眼,满目狐疑。

    此外那么大一匹上等卑然马,不可能听他的,说杀就杀了,最多牵走不叫他骑了。

    瑞康咋舌道:“我怎么瞧着不像摔的。”

    卓霄安:“不像摔的像什么?娘啊,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里好晦气,儿想回京师。”

    “那不成,我还没玩够。”瑞康剔了剔鲜红的指甲,“你命这么苦,这么容易被克,不如搬去寺庙住两日,一来清净养伤,二来去去晦气。”

    卓霄安张开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翻个白眼,彻底晕死过去。

    卓婉茉瞅着犹如丧家之犬的哥哥,微抿唇角。

    二更天时,轰隆一声春雷在王府上空炸响,一时紫电银光,撕裂了夜幕。

    程芙骇了一大跳,因着后日一大早就得出发,唯恐错漏了什么,以至她此刻还未就寝歇息。

    玉露忙返身把窗子最后一条透气的缝阖上,挡住了来势汹汹然的疾雨。

    雨势劈啪作响,不断敲打着明瓦窗子。

    程芙半跪在榻上,一面翻着箱笼一面叮嘱玉露:“我总觉得那些衣裙经不起细看,料子过于讲究。”

    玉露不以为然道:“小姐,依奴婢拙见,您真的多虑了。自从皇后娘娘重视女医,早有杏林世家乃至高门大户的女子从事这条路,那么有钱人参加会选也不足为奇,反正凭的都是真本事,您本事是真的,谁也质疑不了您。”

    玉露误以为程芙担心优渥的背景被人看低了水平,殊不知程芙唯恐被人察觉她的富贵来源于一位金主的供养。

    不管怎样,两人的想法也算殊途同归,且玉露不觉得会选的有钱人稀罕。

    说的也是。人越心虚就越急于掩饰什么,从而自乱阵脚,程芙垂眸叹口气,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谁还知晓她的来历?

    况且,以她的相貌再低调也低调不到哪儿去,倒不如放宽了心,顺其自然。

    程芙:“好,你说的有道理。明日你且去看看别鹤那边准备的如何。”

    “是,小姐。”玉露笑道,“不是奴婢夸别鹤,他准备的定然不比奴婢差,他可是王爷身边最机灵的小子。”

    程芙莞尔,“辛苦你们了。”

    “为小姐分忧是应当的。”

    雨势渐微渐弱,玉露退出寝卧,回去休息了。程芙睁开眼,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绕过屏风,找到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只小箱笼。

    小箱笼有点沉,她猫着腰,咬着牙,卯足力气才将它拖出来,而后从缝隙里摸出把钥匙。那缝隙极薄,也就她这样纤细的手才好通过,且还是掏了半天,勉强通过的。

    对准锁芯一顿捣鼓,颇有些分量的黄铜大锁“咔嚓”应声分开,程芙埋首在箱笼里翻腾,最终如获至宝捧出一只扁扁的半旧荷包,里面藏着十余枚碎银子,掂一掂,差不多得有五两沉。

    这些原本是用来打赏下人的银馃子,被她不动声色昧下了,每次只昧一两粒,攒着攒着就变成“银山”。

    其实弄点不带官印的银子没那么难,崔令瞻管得再严也挡不住这些小细节,也可能这点于他来说不算钱……

    主要是没人想得到她连下人的银子也昧。

    形势比人强,讲究不了那么多。

    可惜官府在考试前都有收走册籍的惯例,等结束了才原路返还,而没有册籍寸步难行,所以程芙就没指望参加会选跑路。这要能让她跑了,大昭的官衙岂非形同虚设,奸人贼子举国乱窜?

    但只要有出门的机会,她就想把体己银子揣进怀里,万一呢?

    为着万分之一也得有备无患。

    她低头把荷包塞进衣襟,再次提气搬动小箱笼,落定那一刻把她累个不轻,甫一卸力就踉踉跄跄往后退,期间被绊了一下,导致她失去平衡,直挺挺跌坐了下去。

    坐着的物什正是绊她的罪魁祸首。

    她浑身僵硬,慢慢转着脖子仰头看去,崔令瞻面无表情,垂着眼,也在打量她,她坐着的物什是他的脚。

    “痛不痛?”他眼尾轻挑。

    程芙花容失色,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儿,腾的弹了起来,“王爷。”

    “嗯?”

    “您……您何时过来的,怎不通传一声?”

    “我以为你睡了。”

    “……”她哽住,“那,那您走路为何没有声音?”

    “有的,是你数银子太过专注。”

    他全都看到了!

    程芙下意识攥紧衣襟,“……”

    崔令瞻:“喜欢这些小玩意?”

    程芙嘴唇嚅动,汗流浃背。

    他又道:“明儿我让墨砚送些金馃子予你,花生和葫芦形状的。”

    程芙抬眼觑了觑他,发现他表情没什么异样,语气也不似开玩笑,应是没有把她奇怪的行为过度解读,思及此,她如释重负。

    “多谢王爷厚赏。”她很是机灵。

    他没有接话,导致原还算融洽的气氛陡然冷了下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默立,离得挺近的,近到她听见了他呼吸的声音,闻到了他身上沐浴后浅浅润润的清香。

    程芙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咽了下。

    “怎么不说话了?”他上前一步,两只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

    “王爷,您受伤了?”程芙惊讶地问。

    他伸过来的右手背面,横着一道清晰的裂口,两寸来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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