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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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王爷心情转好,墨砚也眉开眼笑,与他说起近来京师的趣闻。

    刚好那边的邸报也到了, 墨砚接过来, 亲自为毅王诵读,他吐字清晰语速适中。

    崔令瞻边听边笑,一扫之前的沉郁,转身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日常中,将阿芙抛之脑后了。

    不愉快是在廿二听完试院官差复命时发生的。

    官差回禀昨日考场情况, 说道:“芙小姐适应良好,一切稳妥,也有人见她模样出挑,吃穿用度不俗,从而好奇打听的,但都探听不出什么,只当她有个低调的富贾舅舅。”

    在富有的、慷慨的舅舅家里借住,不就是金尊玉贵的表小姐,普通人确实比不了,难免有人艳羡。

    舅舅?

    崔令瞻闻听此言,短暂地语窒,未置一词,良久之后方淡淡“嗯”了声。

    官差如实上报了一切,且也不觉得哪里存在不妥的地方,然而底层谨小慎微的直觉使得他意识到毅王晴转阴鸷,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变化,待想仔细琢磨时又如尘烟般缥缈。

    他站在原地发愣,墨砚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微微慌乱,忙拱手揖礼朝毅王请辞。

    崔令瞻点点头。

    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来不就建议过她也可以谎称亲戚,舅舅就是亲戚,毫无破绽。

    这样的想法使得他好受了许多,遂轻笑了声,再次抛之脑后。

    当晚,却罕见地失眠了。也不算不高兴吧,就是觉得顺风顺水的事态陡然失了序,甜蜜里偷偷渗出一丝苦,不在预料中的总是容易令人讶异。

    这份小小的讶异在他心里结成了一粒小疙瘩,他没有表现出来,接下来的日子照常过。

    唯有夜深人静时,背在灯影里想,过些日子就去看望她,然后在她的舍馆里,用她最不喜欢的……与她仔细叙叙旧,让她喊几声舅舅助-兴,问她谁家舅舅会做这种事啊?

    定然别有滋味。

    这么会胡诌,还给他抬了辈分,他不得好好让她加深印象,永生难忘。

    ……

    些许小事,程芙能料到毅王对这个说辞不屑,但也不觉得他真会往心里去。

    一来他没那么闲,二来不涉及底线的话他一向宽容。

    故而说完了就没往心里去,主要也不觉得芝麻大点的事值当传进他耳中。

    她全身心准备第三日的临场医辩,同时无时无刻不绷紧了心里的丝弦。毕竟来这里会考就没有不紧张的,大家都差不多狼狈,每日苦着脸答卷。

    付氏的心第二日就凉了半截。她年纪大了,记性远不如从前,对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很难完全消化,总觉得差点意思,如此想着渐渐对自己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得过且过吧。

    毅王的故旧温御医乃此次会考的主考官,两天卷试一结束,他就吩咐手下的医女章吏目将程芙的卷子拿来,亲自审批。

    毅王未曾暗示他照顾这个小姑娘,而他也不可能在医术上让步,之所以亲自审批主要是好奇,想着多厉害的医术啊都要毅王称赞,小小年纪已能为情况危急的产妇施以金针止血。

    光是金针止血的本领都算今年考员中不容小觑的,中选几率八-九成。

    未料翻完答卷,感觉一般。

    差肯定不差的,只是离预想的有点远,让人觉得答卷的人中规中矩,涉及《内经》和《金匮要略》的方剂呈现出一种呆板,宛如临时抱佛脚,死记硬背的。

    这样的资质最多中上吧。

    但他依然对她抱有希望,便是那手金针绝技也足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

    上行下效,温御医因为毅王而暗中关注程芙,姓章的医女也开始关注程芙。

    不过关注程芙实在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程姑娘姿色妍丽,便是宫里的妃嫔也难有她的好样貌,年纪亦非常轻,将将满十七岁,放在杏林十分罕见。

    民间可能不乏十几岁的医婆,但大部分为巫医,糊弄人的,毕竟真有水平者起码要十来年经验。杏林世家倒是有年轻翘楚,可那是世家,百年底蕴,被杏林菁英中的菁英手把手教出来的,想差都不能够啊。

    程芙的背景寥寥,唯一与杏林沾边的是她有一位在民间行医的医婆生母。

    哦不对,竟还有位四年前中选的姨母。章医女眉宇微挑,有点意思。

    所以说能在这行崭露头角的,都不简单。

    廿三医辩,程芙发现考员约莫只剩第一日的五成,少掉的那部分人,当日批完卷就被刷了下去。

    太医署从不录庸才。

    哪怕大昭的女子从医比男子艰难数倍,考核也不比男子宽松半分。

    被筛掉的考员也都是从小习医,辛辛苦苦十数年,最终发现自己连去太医署当学徒做医员的资格都不够,不可谓不是打击。

    可见山外的山顶到了天,而人外的人,吹口气也能摇山振岳。

    程芙益发屏气凝神,不敢懈怠,左右环顾,见付大娘还在,心中一暖,聊做慰藉。

    作为一个江湖野郎中,她实在没有什么阅历,对自己的水平一无所知,在穿堂静坐一炷香,听见唱名,是自己的,才攥着手,懵懵懂懂迈进了一间散发着药香的医辩室。

    考校她的医女年约四旬,薄施淡妆,头戴双翅乌纱帽,身穿绿色圆领公服,露出一截洁白的交领,看上去庄重而不失柔和。她探究地端量程芙一眼,颔首自称姓章。

    程芙忙揖礼问安,“章吏目。”

    吏目是官职,加上姓,便是正式场合最标准的敬称了。

    章吏目:“请坐。”

    程芙依言谢坐,动作优雅而流畅,看得出受过良好的教导。

    程芙知道这是一项实操的考核,没想到官府连病人都给她备下了。

    章吏目请她为这位月事不调,腹痛,气血不畅,浑身一堆不大不小病症的妇人诊脉断症。

    倒也不是疑难杂症,有些医理基础的都能说出七七八八,再开方子熬着,总能熬过去。

    章吏目已经见识了几位考员,目的就从她们开的方子、方剂配量来区分水平。

    现在轮到程芙了。

    程芙上前为病妇诊脉,凝神片刻,细观病妇口舌和双目,章吏目以为接下来要开方了,却听小姑娘柔声道:“这位阿姐的情况恐不简单,我得先为她施针。”

    闻言,病妇不免紧张,无措地看向章吏目。

    章吏目点点头,病妇便也对程芙点点头,“请吧。”

    只要她乖乖配合会选考员诊脉,这次请医问药皆为免费,病妇自然无不配合,那一瞬的无措只是怕痛。

    章吏目对此十分好奇,一眨不眨旁观程芙从药箱翻出牛皮封存的金针。

    连金针都有,背景果然不简单,履历上还是低调了。

    程芙先以烈酒洗针,再以火焰炙烤,最后还点燃了一根散发奇怪药香宛如艾条的东西,在金针上来回扫了三圈。

    “此物去毒清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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