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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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太医署之行不得不延后片刻。

    此人生得一双鹰隼般的锐眸,唇色寡淡,面色青白,十分阴鸷沉郁,与之相比,封曲都算和蔼可亲的了。

    只见他从马上一跃而下,锦绣飞鱼服流动如月光,腰间别一把绣春刀,肃杀非常。这身行头摆在那里,京师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走卒皆退避三舍。

    此人乃北镇抚司指挥使——吴鸩。

    虽姓吴,却与京师吴姓世家没有一星点儿亲故关系,非但不亲故,还可能反目,盖因吴姓世家嫡女居于毅王妃候选名册前列。

    当年皇城后巷那场屠杀,也有怀国公吴祐的不少手笔,只要是与毅王崔令瞻有关的男人,吴鸩都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女人则百般折辱,再掐死了事。

    仇深似海,下辈子都不可能解。

    所以老皇帝留着这么一根刺在身边,到底是给毅王添堵呢,还是老糊涂了呢?

    答案众人心中自有定论。

    话说吴鸩,恨意滔天,这么些年却无一作为,一则是毅王天高皇帝远,他手伸不过去,二则即便毅王入京,他的手能伸过去了,却又阴不过。

    阴不过算他没本事,老皇帝乐得坐山观虎斗。

    唯一能让毅王不好过的辉王偏偏见了阎王,吴鸩如今只好把怨气撒在了毅王的亲卫身上。

    已与金修茗、封曲交过手,唯剩凌云。

    他与凌云倒也不用装作苦大仇深,毕竟是真的有仇,但此仇非彼仇,再恨也没法对凌云动真格,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动。

    来此也就走个过场。

    锦衣卫办案,可不经刑部,全权交由北镇抚司,他领着一群缇骑查案,查到凌府,谁也不能怎么着。

    当着凌云的面,将府里府外翻腾得鸡飞狗跳,中途把个惊魂未定的秦芙吓得乱窜,只见她哇哇叫着跑出房间,身后跟着两名不怀好意的缇骑。

    “大人,大人!”秦芙也顾不得凌云有花柳病了,怎样都比锦衣卫慈祥些,她扑过去躲在凌云身后。

    凌府仆婢稀少,多为四旬左右的妇人,一朵鲜花般的秦芙当下成了众矢之的,被一群虎-狼缇骑盯着,两股战战。

    凌云这才慢悠悠开口:“吴指挥,搜出什么没?不会是这个女人吧?”

    “不是我啊不是我啊。”秦芙恨不能撕了凌云的嘴。

    吴指挥歪着嘴冷笑,“有没有不能见人的,一时半会谁说得清。吴某劝你回去好好提醒那位好主子,明年把脖子洗干净,千万别有命来无命回咯。”

    一个四品的指挥使,对一个超品亲王大不敬,并非逆理违天,实在是礼乐早已崩坏。

    只要世上有皇帝,他们就是一群异样的恐怖存在。

    皇帝以外,皆可屠戮。

    凌云环臂,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老子忙着呢,你搁这里跳完大戏就赶紧回吧,恕不远送。”

    吴鸩:“……?”

    他的怒意在眼底翻涌,燃烧,把脸都烧成了红紫色,鼻翼微张,呼吸渐重。

    秦芙摇摇欲坠,恨不能晕死过去。

    “大人,他,他是吴指挥……”她小声提醒。

    凌云不耐烦甩开她,秦芙呆愣,身后便有人拽了她一把,是昨天的管事妈妈。

    稳了好一会,吴鸩阴狠一笑,竟真的就此作罢了。

    “小-鳖-崽子,你最好别落我手里,那位可不一定真心护你。”

    说罢,他怒攥刀柄,拂袖而去。

    一段小小的不愉快的插曲落幕,凌云无心乘车,吩咐下人备马,绝尘而去。

    他在太医署的甲库候了半个时辰,从医员手中拿到了柳余琴在京师的录存,下午赶到双槐胡同。

    运气不错,柳余琴尚在家中。

    她看起来比想象的年轻,不过程芙年纪也小,而这位姨母也就大了她十八岁。

    “在下燕阳凌某,受程姑娘所托送一封家书予你,这是信物。”凌云双手奉上。

    柳余琴仰头打量着年轻人,似乎还有点懵,对突如其来的喜讯有些手足无措。

    可一看清玉佛,神情“唰”的一下变得锃亮,“阿芙!”

    她一把抓过信札和玉佛,捂在心口。

    怎么看都不像见钱眼开、嗜赌如命、抛弃外甥女之徒,当然凌云就没信过程芙的话,她那张小嘴翕张之间,没有一句老实话。

    “这位小哥屋里请。”柳余琴说,“我与阿芙多年未见,甚是想念,既是熟人,可否进来喝杯茶,详细与我说说她。”

    凌云迟疑了下,遂进了门。

    一进的宅院,面积不大,但能在京师买得起这样的宅子,算得上优秀的普通人,何况还是个女人。

    凌云知道宅子的主人是柳余琴,而非租赁。

    他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心态,原话转达了程芙的意思。

    万没想到柳余琴会是这种反应,无怒无愕,锁着眉安安静静听他把话说完。

    而后有片刻的思考,脱口说道:“你们欺负她。”

    凌云:“……?”

    柳余琴:“毅王欺负她。”

    凌云松了口气,差点儿就连坐了,“她叫你别烦她欸。”

    “她叫我注意安全的。”

    “……”凌云道,“知道你还说,莫不是真要让她为难?”

    “我不为难她,不去毅王跟前以卵击石。”柳余琴捧着茶杯,骨节发白,“我不给她添麻烦,可你们要是害了她,我也有法子让你们疼的。”

    凌云:“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啊?两句话你牵扯我两次,我真没怎么着她,她不算计我都是好的。”

    “你没欺负她吗?”柳余琴目不转睛盯着他。

    凌云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

    “好吧。”柳余琴把茶杯递给旁边的粗使婆子,兀自擦起眼泪。

    凌云头疼,起身道:“玉佛我先拿走了,回去她跟我要的。”

    “我知道。”柳余琴把玉佛递给他。

    “那,我先走了。”

    “多谢大人,您慢走。”

    “你没什么话交代她?”

    “没有。”

    “信?”

    “也没有。”

    凌云:“……”

    离开双槐胡同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啧”了声。

    这天晚上,柳余琴坐在灯下擦了好久的眼泪。

    红颜薄命,阿芙流落在外将遭遇什么,她很清楚,但当亲耳听见那些遭遇,戳破了薄薄的泡影,心痛便无以复加。

    她和妹妹终究没能护得住这个可怜的孩子。

    让她投身到这样的家,真的很抱歉。

    翌日一早,她立即起身,更衣梳头,还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涂出好气色,穿着箱笼里最体面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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