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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千般旖旎春迟迟》 22-25(第3/17页)
场。
程芙凝眸,也关注冰嬉。
咚咚咚,才歇下一会儿的鼓乐突然再次响起,只见身着红蓝二色的队伍排成两行入场,一个个英姿飒爽,块头都不小,从高台俯瞰,宛若游龙入海,却各个轻若蜻蜓点水,疾如紫燕穿波。
两队各自秀出滑擦技巧,速度控制自如,同时表演了千斤坠、耍刀、飞叉,引得全场喝彩。
程芙看得入了神,以她的阅历此前仅见过在乡下表演的杂耍班子,技巧与这群真刀真枪的将士完全不在一个层级,更何况将士们都是在滑擦的过程中进行的。
这种军事性的娱乐方式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崔毓真站起身,蹦蹦跳跳。
轻松的场面很快结束,后面出场的则是激烈又紧张的冰上蹴鞠,依旧属于团赛。
两队从头到脚穿戴着特殊防护措施,分不出谁是谁。只见红队统领长身玉立,手执月杖入场,挥起一球,蓝队立时朝四面扩散而开,有负责拦球的,也有负责防守和进攻。
红蓝二色杂糅成团,那只被争抢的羊皮鞠东躲西闪。
瑞康公主双目大放异彩,积累五日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所以说长得好的人有些地方还是比较便利的,起码让人没法真跟他们生气。
眼下瑞康公主不仅生不出凌云的气,还大声喊:“臭小子,加油!”
臭小子是谁?大家懵了下,转而又继续观赛。
崔令瞻撇了瑞康一眼,瑞康轻咳,重新端正而坐,先前任性没收住,把人得罪狠了,好像有点覆水难收呢,她脸皮再厚也难免惆怅起来。
这场激烈的争夺赛,便是程芙这样的外行初来乍到都觉得精彩,两队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没有哪方是被对面完全碾压的,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直到凌云一记鹞子翻身抢上前,挥杖捣球才结束了这场拉锯赛。
崔令瞻鼓掌,众人也都跟着叫好拍手。
瑞康咋舌,方才那一下得使出多大的腰力,好灵活好有劲……
一双眼就此黏在了凌云纤细的腰身上,一颗心却无端乱糟糟的。
接下来轮到了单人赛,精彩程度不亚于团赛,最令崔毓真念念不忘的转龙射球拉开序幕。
凌云意气风发,换了身轻便的劲装,膝上绑着皮护具,头系朱砂色额带,背负弓箭入场。
所谓转龙射球,便是在自身飞速移动的情形下射中草球,难度极高,不仅考验个人的箭术,对目力的要求也达到了极致,乃验冰习武难度最高的环节。
实际能射中目标已算优秀,靶心几乎不太可能,去年也只有凌云中过。
今年大家有备而来,胜负犹未可知,抽签定好了顺序,激昂的战鼓声起,果真没让高台上的毅王失望,参赛之人十箭多少都有中,更有甚者中了五箭。
五箭大汉朝凌云挤眉弄眼,凌云则挑衅地朝他吹了一记口哨,拔箭拉弓,飞快地滑向场中央,所有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更恐怖的是箭无虚发。
大汉愣在了当场。
众人喝彩,此起彼伏。
程芙瞪大了眼,小声咕哝了句:“好厉害。”
崔令瞻:“他从小就练,加上臂力惊人,其他人都是入伍才接触。”
这人耳目也太灵敏了些,程芙诧异看向崔令瞻,轻轻“嗯”了声。
崔令瞻:“我也会。”
程芙颔首:“王爷自是无人能及的。”
崔令瞻笑了笑,心里其实不自在。
联想到姑母以及婢女盯着凌云的眼神……阿芙也是女儿家,会不会同她们一样?
便是面上不显心里怕也止不住欢喜吧?
身手如此俊俏的年轻儿郎,相貌更是少见的俊美,他不信阿芙不动容。
越想越不自在。
只恨不能亲自上场让没点眼力见儿的她瞅瞅谁才是真正的身手俊俏,教她认个眉眼高低,转而又汗颜不已,堂堂一名亲王何至于此,委实不光彩。
崔令瞻驱走阴霾,不再关注程芙。
赛事一上午就结束了,赛后毅王犒赏众将士,拿到名次的自不必说另有厚赏。
上下都高兴,一年的辛苦均有回报。
整个目池山渐渐飘起了烤羊肉的鲜香,凌云今年赚得盆满钵满,甫一散场就被几个来往甚密的同袍包围。
射了五箭的大汉揽住他,打了一拳,“行啊你小子,平时都没见你练多少,又给哥们藏着呢。”
“侥幸侥幸,诸位见笑了。”凌云摸着胸口乐呵呵。
其他人也围着他说笑起哄,一行人勾肩搭背往前走,隐约听见凌云要请客,众人高呼。
“大哥,俺要吃肉。”
大汉又锤了嚷着吃肉的小兵一拳,“吃你个蒜头的肉,有这机会不如去万春阁。”
“万春阁里肉多吗?”
小兵的话引得众人哄笑,万春阁的肉当然多,只要银子给得多还能摸。
从军的当然不能随意眠花宿柳,可他们每个月有一日休沐,这一日民不举官不究,一个个在军营憋红了眼,总要找个地方发泄。这种事上官要是真计较自然也能收拾他们,可时间长了不憋出病也会憋出乱,所以朝廷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军队驻扎之地设立官营的乐坊,万春阁便是其一。
程芙行走在步幛内,闻听步幛外官兵的大嗓门,他们热烈讨论万春阁哪个姐儿丰腴哪个干瘦,谁的腿长谁的腰细。
满口不雅,令人作呕。
“男人都这样。只不过有人表现出来,有的隐而不宣。”崔令瞻淡淡道,“不过是人性使然,是人都会有欲-念,女人爱金钱权势,男人爱金钱权势和女人。”
程芙仰脸看向他,不懂他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这个。
“欲-念让人嗤之以鼻,可谁人没有呢?在你眼中他们固然粗俗下流,但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快乐。不过我的燕西军军纪严明,断不会有调戏良家子之徒,更不会赖账以及伤害倡优发肤。双方同意,银货两讫,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程芙哂笑:“同意?倡优敢对这群军爷说‘不’吗?”
“不敢,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你是不是觉得她们很可怜?”
“难道不是?”
“你是观音菩萨?可怜的人多了去,你同情不过来。”崔令瞻冷笑,“她们有些是犯官家眷,没有选择自缢便是同意了这条路,还有一些被亲人明码标价卖出,总之不会有被骗拐的良家子。”
拐骗妇幼在燕阳是凌迟重刑。
犯了事的官员一人闯祸,合族遭殃,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程芙不忿却无可辩驳,只那被卖的女子何其无辜!
“男人无能养不起家便要卖妻女姐妹,凭什么女子的自由要父兄说了算?”
“无能的男人卖掉的可不仅仅是妻女姐妹,还有儿子。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父母。”
“您说的这种情况,十户里最多有一户卖儿的,况且卖掉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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