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孤谋士不想被推倒: 6、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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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是六国贵族、百年世家,虽不如长安那些热气腾腾的勋贵、外戚们如日中天,但好在家底够厚,也从没站错过队,便也细水长流地流到了今日,得了个书香世家的美名。

    季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齐地,而齐地又是昭国的龙兴之地。

    昭国的开国皇帝高皇帝便是齐地人,当年他打天下,带领的便是齐国子弟兵,一开始的军粮军饷也都是乡里乡亲资助的。

    季恒的高太爷,也就是他爷爷的爷爷,也曾多次为高皇帝提供过钱粮支持。

    那数目十分可观,又是雪中送炭,高皇帝登基后,便封了他高太爷为“富阳公”。

    可单一个荣誉称号也无法报当年的钱粮之恩,恰好齐国位于关东地区,不似关中权贵云集,有许多无主之地,高皇帝便又大笔一挥,赏了他高太爷十万亩农田。

    他高太爷那功劳,只能说是不大不小。

    当年高皇帝刚称帝,正是大封天下之时,身边还有一帮陪他出生入死的文臣武将要安排,便只是下了一道诏令,叫当时的齐王划一块地给他高太爷。

    可齐国再是“地广人稀”,要划出十万亩的无主之地,也没那么简单。

    恰好当时,齐王正准备修筑河堤,而此前早有人提议,说可将河道缩窄,将两岸广阔的空地划为耕地来使用。

    黄河九曲十八弯,极易泛滥,且这年代工程技术也不够发达,先秦时期,人们便在两岸留出了一大片空地,任黄河在这宽阔的河道里自由摆动。

    可这河道两岸沃野千里,又方便引水灌溉,实在太适合耕种。

    随着人口增长,这块地便显得格外浪费了。

    当时的齐王便采纳了这一提议,将河道缩窄后,又按天子诏令划了十万亩地给季家。

    而这十万亩地,也就是今日所谈及的那一块了。

    为什么朱大人会认为那块地很适合泄洪?

    因为那块地,原本就是给黄河母亲自由伸展腿脚用的。

    且这些地,又都在地势低洼处,那自然是再适合用于泄洪不过了。

    这些年来,他们家庄子都是陈伯在替他打理,地是家丁在种。

    陈伯还会在庄子里酿酿酒、织织布,所产生的收益,要么用于了季府开支,要么存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要么也会在春荒或灾年之时,开仓赈济一下十里八乡的百姓什么的。

    季恒是他高太爷的嫡长玄孙,又是季太傅独苗,季太傅走后,便继承了季太傅所有遗产。

    总之那块地,他一个人能说的算。

    他道:“那里的农夫全都由庄子统一管理,转移起来方便。哪怕水量没控制住,殃及了隔壁,那隔壁也是齐王的田,殃及一下没事。”说着,他伸手撸了撸一旁姜洵毛茸茸的脑袋,“总之,若是临淄告急,那便立刻向此地泄洪吧。”

    听到这儿,內史莫名感到有些内疚,应了声:“……喏。”

    议完事,季恒又连夜回了一趟季府,阿宝则交给了乳母照看。

    如今,乳母带着阿宝搬到了长生殿偏室,这样他空了也能帮忙带一带。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撒手,阿宝便又要哭,好在阿宝喝完奶,便直接醉奶睡了过去,他也就放心离开了。

    快到季府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

    季家身为当地望族,家宅所在之地,自然也是临淄地势风水最好的地方。

    可他掀开了竹帘,却见地面积水普遍已没过了脚踝,两侧排水渠更是堵塞得一动不动。

    此时的临淄城,就像一个上面在不断蓄水,下面却排不出水的大鱼缸,水位在不断上涨。

    车轮缓缓轧过了水滩,季恒放下竹帘,忧心忡忡道:“一直这样泡着,真怕要生瘟疫……”

    左雨潇站在车前驾驭驷马,面色冷酷,并不应答。

    与此同时,季府门前一名小厮跑出来栓门。

    雨才停没一会儿,雨点便又“噼噼啪啪”地掉了起来。

    这小厮没带伞,被雨珠打得浑身生疼,呼噜着胳膊一路小跑,在栓门之前,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街道左右。

    这一瞧,便瞧见前方驾来一辆驷马高车,两侧挂着竹编灯笼,灯笼上写着“齐”字,也就是齐王宫的马车了。

    小厮心潮澎湃,等了一会儿,便见马车在季府门前停了下来,左雨潇跳下车,在车下放了个脚蹬。

    马车竹帘掀开,一只纤纤玉足踏了出来,脚上穿一只崭新的木屐。

    这木屐下带齿,原是为了在雨天防止脚被沾湿而设计,不过这一双,却是干净得连鞋底都没沾一滴水,足衣更是洁白如新。

    而紧跟着,便是一道兰枝玉树的身影探了出来。

    小厮这才跳了起来道:“公子回来了!是公子回来了!”

    季恒缓笑着下了车,而刚一踩上脚蹬,便见左雨潇已在脚蹬前方蹲下了,说道:“地上脏。我背主人。”

    左雨潇是左廷玉的弟弟,两人寡言少语,身材不算很壮,却从小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小时候怕他沾湿了鞋子,一到下雨天,便总是把他背过来、背过去的。

    季恒小时候也任由他们摆弄,此刻却不大好意思,说道:“没关系,我自己走。”

    好在这一日来得巧,陈伯刚好在家,没去别处。

    两人便在前堂借着一盏油灯谈到了深夜。

    陈伯听完来龙去脉,叹了一口气,说道:“齐王对公子珍之爱之,临终之前,又留下如此重托……如今齐王不在,齐国有难,我们季家自当站出来。公子既已决定,我定当全力配合。”

    这些年来,陈伯悉心打理庄园,一面种植农田,一面又在庄园内酿酒、织布,贴补家用,帮季恒攒下了充实的家底。

    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陈伯的心血,说出这些话,恐怕也不太容易。

    季恒说道:“多谢陈伯。”

    陈伯又问:“预计要在什么时候?”

    “最晚五日之内。”季恒道,“这五天里,一个是庄园内的家丁都要全部转移,绝不能在附近逗留,一个是能转移的财务,也请陈伯帮忙转移,这些事都要拜托陈伯了。”

    陈伯道:“绝对没问题!”顿了顿,又道,“今年气候属实异常,这才五月,怎么就要发大水了呢?”

    季恒道:“今年齐国的雨期提前了,又刚好碰上上游的春汛的来得晚。”

    “哎!”

    “对了,陈伯,”季恒想起一事,又说道,“这几日能不能再帮我准备一下祭祀?简单一点就好,不必太过隆重。”

    他得去祭一祭,拜一拜。

    否则这十万亩良田水漫金山,他真怕把列祖列宗都给气活了。

    陈伯应道:“好。”

    回到了长生殿时,殿内正静静悄悄。

    小婧一面沾湿手巾,一面小声道:“小殿下睡得不错,中间醒来过一回,嬷娘喂了奶就又睡过去了。嬷娘们说这一搬过来,小殿下哭得真是少了,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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