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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重回宿敌年少时》 85-90(第4/12页)
“再有四月便是我的生辰了,闻惊遥,你若是缺我一次生辰礼,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理你。”
她顿了下,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声,有些恶趣味地说道:“不过你我的这一辈子也不长,你兴许也就活几个月,我也最多活个百年。”
他们这一生实在太短了。
十二辰和天罡篆之主听着风光,靠的是透支寿数为这片大陆挣得一份生机。
慕夕阙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声,在空阔的屋子里回荡的,是一声近乎缥缈的低喃。
“太短了,就不跟你生气了,我生了太多气,可不想死了还带着满腔的怒火上路,好累的。”-
闻惊遥昏厥的第三十日,他的十八岁生辰到了。
没有寿宴,闻家崇俭禁奢,便是家主的生辰也是一碗长寿面,也不收礼,闻惊遥也没什么朋友,过去只有慕夕阙给他送礼。
今年也是只有她送礼,慕夕阙想了又想,有好多年没给人过过生辰了,过去她送礼挑贵的送,在慕二小姐的观念里,昂贵的东西一定会有人喜欢。
后来那百年里,她逐渐明白,大雪天里递来的一杯暖茶,比富裕之时送上的一根金簪更重要。
所以慕夕阙出门,给闻惊遥买了身青衫,款式简素,并不贵,比不上慕二小姐的一件里衣价贵。
这一月来,慕夕阙回了慕家三趟。
陵园内的禁制还未打开,朝蕴如今也尚未开陵,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便是还未传来有祟种戮杀百姓的消息,那些被掳走的罪人也不知所向,并未出没。
慕夕阙能猜出这是因着那狱卒老者的一击将兰洵重创,打乱了兰洵的计划,他如今伤势没养好,不会贸然出手的,应在蓄力中。
越疏棠也传过消息,海外仙岛并未搜到兰洵的踪迹,他这个人宛如人间蒸发了般,踪影全无,如今他们甚至不知他是否还在海外仙岛。
陈夫人的玉镯已被慕夕阙交出去,在朝蕴手中,那枚玉镯已碎裂,融在其中的玉灵之力也已消散,他们并未查到什么,只能转而去查别的。
几乎所有世家都在查万年前的史料,去找关于兰洵和其夫人的记载。
第三个月,闻惊遥的心脉愈合大半,可仍未醒来。
连药谷的医修都被请来了,可诊了闻少主的脉后,也只是困惑摇头。
“不应该啊,神魂稳定,心脉也被温养回来了,怎会不醒呢?”
可闻惊遥就是没醒。
他不是没受过这等重伤,先前一夜内脉搏散了三次都能醒来,如今心脉已愈合,他偏偏就是没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他无法醒来。
第四个月,慕夕阙从画墨阁出来,先看了闻惊遥,这人睡了几月,一点不见醒来的痕迹。
今日日头不错,慕夕阙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内,仰头望着虚空,闻惊遥这小院着实不大,她待久了竟觉得有些压抑,也不知他过去如何能住下的。
……闻少主过去常住清心观,那就更苦了,冷得要死,怕是连顿肉都吃不上,只吃素他也能长这般高,着实不易。
慕夕阙闭上眼,她这些时日也在养伤,对外界的事不管不问,全数交给那些长辈处理,这些闲了多年的长老也该慌一慌了,留给小辈们一些喘气的时间。
只有神器之主休养好,十二辰才能积蓄力量,如今天罡篆和十二辰都恢复了几成的神力。
腰上的玉符亮了,慕夕阙眼也不睁,闭目接通。
师盈虚的声音传来:“夕阙,我祖父他们在祭墟镇守了四月,一只祟种都未见到。”
“再守着,他一定会动祭墟的。”慕夕阙淡声道。
师盈虚似乎在翻卷宗,声音苦闷:“我祖父再不回来,我要死了,这些东西都不是人看的。”
“你是日后的师家家主,师家的家事,再难看你也得看下去。”慕夕阙并未给与好友半分同情。
“闻少主醒了吗?”
“没。”
“那你还在闻家?”
“嗯。”
师盈虚顿了下,忽然问道:“我一直想问,怎么你们去趟海外仙岛,你对他态度好了这么多?”
慕夕阙笑了声:“这么夸张,有好那么多?”
师盈虚一撇嘴,懒洋洋回道:“倒是也没有,但你确实善良不少。”
慕夕阙淡声问:“我以前很恶毒?”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盈虚在另一端捧着玉符,“我只是觉得,你这些时日好似有些像过去的夕阙了,你知道前几个月自己多陌生吗?”
慕夕阙睁开眼,日头极强,晒在脸上有些暖意,她盯得眼睛酸疼,却不躲不避,仍看着高悬的日头,问道:“很陌生吗……你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啊,你是夕阙啊,你这么好,谁不喜欢你。”师盈虚嘻嘻笑了两声,仍是不正经的模样,并未听出慕夕阙话里的深意,“我只是觉得,慕二小姐天纵奇才,家世显赫,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为何要活得那般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三步?”
“我要是你,有这等实力,我都横着走,谁不服我,我就打服谁。”师盈虚单手托腮,一边批阅卷宗,一边说道,“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你是晚霞里伫立的高楼,是能撑起岌岌可危的慕家的人,多少人对你心存期望,你在害怕什么呢?”
很少从师盈虚嘴里听到这些话,胸无点墨的师大小姐被师家人按头读了几个月的书,如今说话都高雅不少。
慕夕阙抬手搭在眼睛上,挡住烈日,闷闷笑了几声:“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不会害怕的。”
“那不行,你还是要怕些东西的,比如怕死,怕死的人往往会更珍惜自己的性命。”师盈虚笑笑,抬头看了眼圭表,倒抽一口凉气,“不行了不能聊了,一会儿那些老头又该来检查我功课了。”
慕夕阙还没来得及开口,师盈虚便切断了玉符。
慕二小姐也不生气,闭上眼继续晒日头,今日这天气着实好。
她整日在画墨阁和闻惊遥的小院来回走,慕家有事,她会回去一趟,这几月内伤势几乎养好,修为也进境不少,已经能将闻少主甩开一大截了。
马上要到她的十八岁生辰了,闻惊遥这厮还是不醒。
慕夕阙一睡便是半日,傍晚时分日头落山,院里的风似乎凉了些,她皱眉搓搓胳膊,正要拉起滑到膝上的薄毯,有人先她一步,抬手替她盖上薄毯御寒。
慕夕阙睁开眼,冷静看过去。
有四个月没见过闻惊遥睁眼的样子,乍然一看,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方才她睡着之时,他应当并未打扰她,而是去盥洗过,换上了慕二小姐搁在他榻边的青衫,那时她买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确实得体,闻少主生得高,穿什么都好看。
慕夕阙皱眉,闭上眼裹了裹毯子,淡声道:“滚。”
闻惊遥薄唇微抿,唇色略显苍白,他在她身侧单膝蹲下,问道:“夕阙,我睡了多久?”
“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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