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奔月亮而来: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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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曜的表情很正经,发言时的语调抑扬顿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

    但,柳月阑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顾曜嘴上在念着稿子,脑袋里已经走神了。

    他看了好笑,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顾曜,又仰头跟阿fin说:“你看看你们先生,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阿fin的身份很复杂。是影子,是保镖,是管家,是助理,是顾曜对外的发言人,替顾曜说一些他不想亲自说的话,做一些他不想亲自做的事。

    阿fin的父亲曾经也这样协助顾曜的父亲。

    他的存在感很低,不说话时,几乎感觉不到他还在这间屋子里。

    听到这话后,他无奈地说:“月阑少爷,我听着这话不像是夸先生呢。”

    柳月阑轻笑一声:“谁夸他?本来也不是夸他。”

    之后,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看完顾曜的发言,才又继续低头改稿子。

    这下,终于能专心了。

    晚上六点的时候,这场直播才终于结束——晚宴不直播,一堆人吃饭的场景实在没什么可播的。

    而且这场晚宴顾曜也不参加。

    这人谱大得很,很少有人能请动他参加这个应酬那个饭局,偶尔赏脸去了,也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间长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鲜少再有人敢在这方面打主意了。

    但顾曜今晚仍然会晚归。

    他要去接他姐姐。

    顾家大小姐婚后第一次回国,该有的排场得有,顾曜不去不合适。

    他有太多责任,太多包袱,太多要做的事,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地生活。

    柳月阑在沙发上改了很久的稿子,后来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过多久,他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把他抱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身体的习惯早就先于大脑——两只手先抱上去了。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

    手感不太对,姿势不太对,身上也少了熟悉的木质香水味道。

    哦,顾曜还没回来。

    是阿fin。

    柳月阑费力地睁开眼睛,含糊着问:“阿曜还没回来?”

    阿fin担心彻底吵醒他,声音压得很低:“先生已经从老宅出来了,刚上机场高速,估计还要一会儿。”

    顾曜看不上他那位名义上的姐夫,本来是不允许这次接风宴在老宅办的。但毕竟这场婚事的另一方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最终还是松了口。

    顾家老宅离市中心很远,开车回来怎么都要四十分钟。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别折腾了。”柳月阑真的是困了,被阿fin抱回床上后几乎瞬间就闭上了眼睛,“今天就在老宅睡吧。”

    阿fin帮他掖上被角,低声道:“先生肯定要回来的……他只把您这儿当家,您知道的。这样吧,您先休息,我去接先生。”

    柳月阑抓着被角的手指一紧,但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浓浓的困意。他没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柳月阑再醒来的时候,顾曜终于回来了。

    他已经睡下,手臂仍然揽在自己的腰间。

    他没有睡熟,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

    之后,他亲了亲柳月阑的耳朵,轻声说:“阑阑,第十年快乐。”

    柳月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想,竟然已经十年了。

    他和顾曜……已经十年了。

    他困得睁不开眼睛,还是凭着身体的记忆,在顾曜唇上印了一个吻。

    *

    虽然现在的生活过得十分富裕,但小时候的柳月阑,是切切实实过过一段很苦的日子的。

    他有一个眼盲的哥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人。

    他们的母亲在哥哥确诊眼盲之后就失踪了,他两岁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也去世了。

    两边的其他长辈视他们兄弟俩为拖油瓶,谁也不愿意多伸一下手,皮球一样把他们踢来踢去。

    记忆朦朦胧胧的那些年里,他们靠着低保金、亲戚偶尔的一点接济,和街坊邻居的施舍过日子。

    后来,柳月阑去上学了,有了一点勤工俭学的收入。

    他哥哥捡了一条狗,帮他们卖点废品赚钱。

    他哥哥也挺有办法,自己琢磨着缝点小东西,也能卖几个钱。

    日子这才算好了一点。

    但柳月阑在学校里一直过得很不顺。

    十三四岁的年纪,口无遮拦,是最容易发生校园霸凌的。

    柳月阑长得很漂亮,是男孩嘴里那种娘们唧唧的长相,家里又穷,很难不成为被针对的重点。

    偏偏柳月阑这人脾气也不怎么样,一碰就着一说就火,在学校里没少跟人打架。

    最严重的一次,他们班里一个男生撕掉了他攒了很久的几张画,还在班里高声嘲讽道:“哎哟哟,柳月阑想去美院呢!画得乱七八糟的,你能去美院?你下辈子去吧!”

    柳月阑确实喜欢画画,但也当真没想过能去美院——艺术生是最花钱的,他没钱。

    但自己不想归自己不想,心底遥不可及的梦想被人这样捅出来,以最恶意的语气嘲讽着,还是撕碎了柳月阑心里最后一点自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生,两步走到那人面前,当胸一脚踢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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