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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90-100(第12/15页)
带了带,替他挡住了风,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感觉有点想你。”傅为义轻快地说。
周晚桥笑了,他说“是吗”。
傅为义就对他不满地说:“你不信啊。”
周晚桥当然说“我信”。
然后说“我也很想你”。
说得很真诚,和傅为义一样真诚。
傅为义已经走不太动了,走得很慢,进了电梯之后,没什么力气地往周晚桥身上靠。
周晚桥立刻伸出手,稳稳地环住了他的腰,将他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接了过来。
傅为义没有挣扎。他顺势靠在周晚桥的怀里,将头搁在了对方的肩上。他已经不再害怕暴露脆弱,或者回避依赖。
傅为义有时也会坦然接受自己是一个凡人的事实。
周晚桥在这时低头问傅为义:“要不要我抱你?”
傅为义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鼻音:“那你抱我。”
周晚桥没有丝毫犹豫,抱着他,穿过电梯厅,向着主楼客厅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客厅那片明亮的光晕中时,傅为义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阵压抑不住的、剧烈的咳嗽从他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咳咳咳”
他知道自己肯定又要咳血了。最近发生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放我下来。”傅为义的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破碎,他用力地扯了扯周晚桥的衣领。
周晚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立刻停下脚步,依言将傅为义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让他靠着墙壁。
傅为义刚一站稳,便猛地转过身,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弓下了腰。那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被他强行压抑在掌心,变成了更加沉闷、也更加痛苦的声音。
周晚桥站在他身后,伸出手,却又僵在了半空中,看着傅为义那因为剧烈咳嗽而剧烈颤抖的、消瘦的背影。
终于,那阵令人心悸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傅为义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直起身。
周晚桥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绷得很紧:“为义”
傅为义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嘴唇上沾染着刺目的血色。而他那只捂着嘴的手,掌心全是暗红色的、黏稠的血液。
“没事。”
“最近发生很多次了,习惯就好。”
他甚至无所谓地宽慰周晚桥。
周晚桥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剧痛,伸出手,用指腹擦去了傅为义嘴角的血渍。
然后,他有点没有办法地问傅为义:“为什么要把我排在最后一个?”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不公平,有点残忍。”
傅为义一边示意周晚桥扶自己去清理,一边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我最不堪的样子,还是留给你看比较好。”
第99章 第四章(1) 唯独对周晚桥残忍。……
周晚桥打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傅为义的掌心,将那些暗红色的、黏稠的血迹一点点冲散,汇入白色的水池中, 染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淡红。
这双手, 本该是握着权柄、执掌生杀大权的手,也曾掐着他的脖颈, 给予威胁, 或是偶尔施舍安抚, 此刻却沾染着自身衰败的证明。
周晚桥的心脏传来一阵钝痛, 他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双手上看到如此脆弱的血迹。
而傅为义。
对其他人都仁慈, 唯独对周晚桥残忍。
将他排在最后一个,逼迫他面对这最残酷的终局, 面对一个正在走向死亡的、最虚弱的爱人。
但对傅为义这样的人来说, 又何尝不是一种偏爱?
傅为义从不向任何人示弱。他袒露脆弱, 便代表着他最高级的信任。他把这最后的、最不堪的真实留给自己,似乎也意味着,他早已在潜意识里,将周晚桥视为唯一能接住他、埋葬他的那个人。
周晚桥有一段时间没说话, 只是低着头,专注地、仔仔细细地清理着傅为义的每一根手指。
直到傅为义的手彻底干净了, 他才关上水, 用柔软的毛巾将他的手擦干。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傅为义。
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被水汽濡湿的疲惫,正平静地回望着他。
开口时声音有一些低:“那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傅为义理所当然地说“是”。
周晚桥看着三周不见, 却已然判若两人的傅为义,眼底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
他还靠在盥洗台旁,脸色因为刚才那阵剧烈的咳血而显得愈发苍白,几乎快要和身后的白色瓷砖融为一体。
瘦了太多。
原本合身的居家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得硌人。
脸颊微微凹陷了下去,让那本就锋利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显得愈发锐利,带着一种如同雕塑般的、非人的精致感。
他的嘴唇几乎没有任何血色,衬得刚才那抹血迹愈发刺眼。
整个人就像一尊即将碎裂的、昂贵的瓷器,散发着一种病态的、脆弱的美感。
不过他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那抹冷绿色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比三周前更加深邃,如同两颗倒映着光芒的祖母绿。
周晚桥看着眼前这个傅为义,又没有什么办法地笑了笑,问他:“玩得开心吗?”
傅为义说:“还不错。”
周晚桥扶着他,慢慢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将傅为义安顿在沙发最柔软的角落,仔细地在他身后垫好了两个靠枕,又拉过一旁的羊毛毯,仔细地盖住了他的腿,给他倒了杯温水,自己才在他身边坐下。
傅为义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里,告诉周晚桥:“那天和季琅去了VEIN,开了最后一趟。开得不是很完美,不过算是结束了。”
“他哭了好几次,不过我竟然有耐心安慰他,还挺有趣的。”
“我们还去了望因寺,他还不听我的话,非要求一个平安符。”
傅为义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被揉得有点皱的平安符,将它摊开,用两根手指夹着,在周晚桥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一个幼稚园小朋友的手工作品。
“你说这有用吗?”
周晚桥安静地听着,手里握着那杯水,指尖微微泛白,他垂眸看了一眼那片粗糙的黄纸和上面朱红的、看不懂的符文,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看法。
他只是在想,现在的傅为义竟然会把这种东西带回来,甚至贴身放着。
“孟匀这次倒是没有发神经了。”傅为义见他没说话,收回手,继续说,目光投向了窗外,“他要我再带他去一次天文台,看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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