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夫的未婚夫狠狠爱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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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直升机里望去。

    兰斯刚由一副弯腰抱头的姿势直起身,脸色苍白, 眉宇间还有没散去的愁容,倏忽和陆翡然对上视线,他立刻划开一个试图令陆翡然安心的笑。

    雾气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陆翡然只看到他的表情太奇怪了,甚至有点扭曲,看着有点像幽灵。

    心里某处像被猛地掐了一下,违和感强到让人心惊,原本来积攒的一腔不知道向何处释放的怒火莫名散掉了。

    陆翡然垂下视线,立即转身往屋内跑去。

    屋里像春天一样暖,加湿器让湿度也很适宜。他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换过了鲜花,从温暖地区空运过来的绣球上还有露水没有滴落。

    离开前被打翻的粥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小伯恩山一看到陆翡然回来就围着他转。

    他们出门时走得急,狗碗里没有粮,陆翡然凭感觉去找放着狗粮的储藏间,走到尽头的房间,门是锁上的。

    他松开门把,晃了晃脑袋打算换个房间找,一转身,看见兰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袋狗粮。

    掐着狗粮袋口的手指泛青,还在微微发抖。

    陆翡然心里一沉,像被钉在原地似地动都动不了,微微抬眼,看见兰斯更加清晰甚至线条略微收紧的下颌线,嘴唇张了张。

    他怎么……好像瘦了点?

    “你不舒服?穿得太少了,生病了?”

    陆翡然快步走过去,接过兰斯手里的狗粮,刚想抓住他的手臂再问个清楚,眼前憔悴的男人却绷着脸直接离开了。

    从来没有过的,陆翡然在兰斯身后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

    兰斯离开的脚步有些急,像逃跑一样钻进远处上锁的房间里,门都来不及反锁。

    “汪汪!”

    狗又叫了两声,陆翡然的眉心皱得很紧,手掌向下压,示意小伯恩山安静在原地等待。

    他跟了上去,但没有推开门,而是在门口站着,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透过缝隙去看房间里的人。

    兰斯背对着他,打开了一个柜子,传来一阵药片的簌簌声,陆翡然猜他用手指抠出来了几片。

    然后他头一仰,干嚼着把药片咽了下去,双臂撑在桌上,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默了好一会。

    在陆翡然看不见的角度,兰斯的表情冷得像一柄悬着的刀,锋利冰冷,还有让人恐慌的厄运临头的危机感。

    他像一个陷入困境中将要拼死一搏的伤痕累累的兽,脆弱之际,但也很危险,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他在脑海中倒数着时间,正在重新筹谋出一个新的方案。

    忽地,他背上一重,身子稍稍向前倾,浑身都僵住了,瞳孔微张,似在午夜看到了彩虹。

    陆翡然冲过去,牢牢抱住了他,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服,两个人贴在一起。

    陆翡然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身体就已经先动了起来,直到从背后抱住兰斯,他想——

    兰斯生病了,自己得陪陪他。

    白色的药瓶在桌上十分显眼,陆翡然偷偷从兰斯的背后探出脑袋去看,可上面都是德文,只是匆匆一眼,根本记不住名字,更别提事后去查了。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兰斯随手把药瓶扔进抽屉里,关上抽屉发出砰得一声,吓得陆翡然一激灵,搂得更紧了些。

    “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把我的琴带来?”陆翡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刻意,“你想不想听我拉琴?”

    兰斯转过头看着他,一缕暗淡的发丝垂在鼻梁上方,把他的脸分割成两面。

    一面在笑,一面冷漠。

    陆翡然心里一沉,几乎没有怎么想,就两手抬起捧住兰斯的脸,轻轻揉了揉,把那面僵硬的面部肌肉都揉开了,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个完整的微笑。

    “你送我琴的时候说想听音乐,但还没有机会给你奏一次。”

    兰斯的沉默让氛围凝重得令人紧张,陆翡然头一次心里没有底,他从来没见过不给反应的兰斯。

    他长而缓地深吸一口气,推开一步去拉抽屉,抽屉立刻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

    “你刚才吃的是什么?”陆翡然选择直接问。

    “没什么。”兰斯淡漠地答,拉着陆翡然的手腕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陆翡然还想再问,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应该有一点隐私空间。

    一瞬间,他又起了一个念头,认为兰斯不应该瞒着他,他能包容一切事情,如果生病了,就一起治疗。

    但这念头让陆翡然错愕了一秒,在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处境下,他凭什么陪人治病?几个小时前他还想着翻窗逃跑,永远不见呢。

    算了,先不想那不多。

    陆翡然没有再靠近抽屉了,走向斜后方,兰斯的身影就把抽屉遮住了。

    “你是真的想拉琴给我听吗?”兰斯问,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惴惴不安,好像很担心这是不是又一个让自己放松警惕的计策。

    “当然啦。”陆翡然笑了一下,坦然自若,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但是我的水平肯定没有几年前好了,前段时间复健了好久,现在有点信心了。”

    他会语言的艺术,把之前拉琴给金湛听的事实美化成复健,避免兰斯想起这些事会心里不舒服。

    毕竟他们还在岛上呢,衣食住行都得依赖兰斯。

    陆翡然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跟着兰斯走出房间,才发现小伯恩山在门外老老实实地等了很久,毛绒绒的小脸上竟然露出十分委屈的可怜表情。

    糟了,完全把要给它放粮的事情给忘了!

    陆翡然对小狗笑了一下,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懂自己的歉意。

    兰斯弯腰把陆翡然随手放在墙角的狗粮袋子提起来,把嘴角划起的弧度隐藏在背影里。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化作安全感填补上了兰斯心里某处缺失。

    他给小伯恩山添粮的动作流畅起来,心里也轻松了很多,心想着,下回可以亲自给它做点狗饭。

    陆翡然说自己的水平有所下降完全是谦辞,一握上琴,整个人都迸发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超然气质。

    天生适合站上舞台,被镁光灯聚焦,接受无数鲜花、掌声和褒奖。

    他的琴音比倾泻的山泉还要流畅动听,一听便知演奏者天资卓绝,如果能继续在艺术的路上走下去,未必不能有所建树。

    拉完最后一个音节,兰斯鼓起了掌,他满面笑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趁着陆翡然拉琴的功夫,他还整理了发丝,又变回精致得体的模样,笑起来让人仿佛被温热的光芒笼罩了。

    陆翡然看他能给出如此反应,自己也放心了些,把琴小心地放下,看了眼电子钟上的日期和时间。

    兰斯注意到他的动作,说:“很晚了,你休息吧。”

    等陆翡然完全把琴放回原处,兰斯忽然说:“很好听,你很有天赋,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小提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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