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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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的感受和生活方式,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几天,要说开心其实不至于,也没有痛苦, 只是觉得放松, 终于脱下了湿透的棉袄。

    她搬家动作迅速,找搬家公司, 把他们婚房里属于陆霓的东西都收拾打包, 原封不动搬到新家,两天全部完成, 绝不拖泥带水。

    不是多难的事, 只要肯付足够的钱就有最好的服务。

    这是一套装修全新的高档公寓, 户主是她一位已经移民的朋友。陆霓来到北京以后,人缘其实很好,她身上没有小地方人初闯大城市的唯唯诺诺,谈吐气质都不错, 周围人也乐于跟她相处。

    再比如她那位已经自诩青年艺术家的朋友,陆霓和他联名出作品,做展,也赚到了不少钱。只是她的血,到底没有真富二代的厚,还得多积累。

    搬完家,安定下来以后,陆霓把情绪沉了沉,又得继续忙生意上的事,钱才是生存根本。

    她要拉投资,商业书力求漂亮,把七分的实力表现出十分,这是生意人的自觉性,道理不用挑明。她知道每家公司投资的喜好与标准不用,有自己擅长的赛道。她有几个事想问蒋垣。

    蒋垣在出差,给她推了个人的微信,陆霓公事公办地回说:好的,谢谢。

    她挂掉了手机。

    很快,蒋垣跟她说了自己现在在X省,马上要和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人见面,考察产业园,预计要待三天。

    陆霓有点莫名,这是他工作上的事,跟自己说也不怕泄露什么么?她这人挺谨慎,问:“你发错微信了吗?”她可以把这些文字删除。

    蒋垣说:“没有。”

    陆霓又愣了会儿,并没有接这茬。

    她穿着睡裙坐在新家客厅,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茶几上有吃剩的披萨,可乐,她没来得及收拾,又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人一旦放松形态,开了这个口子,便是无限放纵了。

    陪同蒋垣去X省的,还有管志坚,也的确是公事。陈延关于锂电池这个项目,主张的是与别的机构合作,理由他阐述得很清楚。

    蒋垣与他的想法完全不同,不牵扯个人恩怨地说。你需要与人合作就代表有短板,与别人互补才能完整。也代表你会被别人牵制。

    而蒋垣近年来的个性,是最讨厌被人牵制的。

    地方政府若想顺利引进投资,就得保证他们这些外资,不受恶意干扰。多年前的惨痛教训,是蒋垣一辈子无法挽回的痛。

    而教训之所以是教训,也一定会是助长今日的养分。

    管志坚是他们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天王老子来了都要卖他个面子。所以,蒋垣把退居幕后的大佬拉出山,为自己做背书。

    两人在飞机上座位相邻,一路都在聊。蒋垣虽然把工作放手给陈延去做,但不能偏离他的主轨控制。

    管志坚好奇道:“你很看好这个陈延。”不止一次听他夸过陈延。

    蒋垣客观地说:“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思想开放,又锐利。如果不是太不屑于人情世故,升职速度应该更快。”

    “准备提拔他?”

    “但他这个人也过分活泛,骄傲,需要慢慢炮制,才能看出是否堪用。”蒋垣保守地说,又道:“如果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不会过来接这摊子任务。但你也清楚,我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

    管志坚笑他:“我忘了,你还是有理想、有远方,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谁敢视金钱如粪土?”蒋垣也自嘲笑笑:“我吃过的亏,失去的东西还少吗?”话语尾音拉长,有不易察觉的低落。

    飞机高度在下降,蒋垣神色凝重地看向层峦叠嶂的山,郁郁葱葱,楼房小小的,被包围在群山之间。

    有人千辛万苦从这里逃出来,也有人进去,土里淘金。

    时隔多年,他又回来了。

    *

    这天下午,陆霓和陈延见面,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分割夫妻财产。

    两人婚后各自的经济独立,财产并不难分。陆霓发给陈延的那份协议里,他们的婚房是最大的分歧。

    陈延的意思是,房子给陆霓,他搬出去。

    陆霓说:“房子是你婚前买的,算算房价上涨的差价,跟首付比算不了什么。还是给你吧。”

    “装修是你定的,家具是你挑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现在她一走了之,他还住得下去吗?

    陆霓沉默,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气氛瞬间冷下来。

    谁都不想要充斥共同生活痕迹的房子。

    陈延提醒她:“你在北京没有别的住房。”

    陆霓冷静地说:“房子归你,我们共同账户里的存款全部给我。你别的东西我都不要了,我的个人财产也不给你分。”

    她这句话有一锤定音的意思,两边律师没插话,甚至觉得自己多余。见陈延不说话了,协议就这么定了。

    之后两人从律所里出来,陈延接到郑明华的电话,都能想到老太太会说什么,无非老生常谈的话题,他直接给挂了。

    于是郑明华又打给陆霓,问陈延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在忙?

    陆霓能说什么,她问:“妈妈,你找他什么事?”

    “这个周末,你俩还回来吃饭吗?”郑明华说:“我菜都买好了,都是你们爱吃的。”

    陆霓想了想,说:“回的,到时候我和陈延一起。”

    郑明华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陈延意外地转头看她,“你不想去,可以不用应付了。”

    两人坐在车里,陆霓说:“最好还是有个交代,我做事不喜欢不清不楚。”

    “你需要跟她交代什么?”

    陆霓从手腕上退出来一支翡翠手镯,“妈送给我一些首饰,旁的也就算了,但有些过分贵重,我拿走不合适。”还可以给他的下一任。

    陈延说:“你不想要了可以卖掉。”

    “你们家的传家宝,我拿去卖了?”

    陈延活动了下脖子,心不在焉地说:“她说是传家宝就是传家宝吗?你看见了?”

    椿?日?

    不等陆霓再说话,他又说:“要去就去吧。”

    *

    郑明华依然叫自己去家里吃饭,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离婚。

    陆霓明白蒋垣说的“射杀信使”的心理,所以她不会主动告诉郑明华自己离婚的事,没必要让郑明华记恨自己。她也没有必要跟前婆婆的关系闹僵。

    周末这天,两人都到的很晚,还是分两辆车来的。但是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郑明华就没问,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饭。她还给陆霓炖了燕窝,说早上起来就泡着了,挑的干干净净,别人都是没有的,陈延更不配吃。

    婆婆的面子工程比她的厉害,燕窝包装干净怎么会需要挑?陆霓说谢谢妈妈,又建议道:“您还是在家里请一个长期的阿姨吧,自己不要太累了。”

    “我和你爸都不喜欢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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