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社畜打工指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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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移步正厅,我那实在是杂乱……”

    “无妨。”萧彻打断他,脚步不停,“朕今日得闲,正好瞧瞧林卿平日是如何静养的。”

    林砚:“???”阿真,你来真的?

    胳膊拗不过大腿,林砚只得引着萧彻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萧彻进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

    房间陈设简单整洁,书桌上还摊着几本没看完的书,床铺……嗯,稍微有点乱,被子团成一团,显然刚才某人是从这里仓皇爬起来的。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气息,很清很浅,萧彻不止一次在林砚的身上嗅到过。

    萧彻自顾自地在临窗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仿佛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李德福极其有眼色地立刻指挥跟来的小太监们,手脚麻利地将所有补品放到桌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将院子里所有林家的下人也都清到了院子外边去。

    偌大的院子,顿时只剩下屋里这帝臣二人。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安静。

    林砚僵立在屋子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萧彻也不说话,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目光落在林砚身上,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观。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人煎熬。

    林砚受不了了,再沉默下去他的脚趾头就要发力了。

    “陛下,臣有罪,臣那日酒后无状,御前失仪,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林砚主打一个态度诚恳。

    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萧彻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哦?林卿何罪之有啊?朕怎么不知?”

    林砚:“???”

    【装!接着装!】

    【我都趴你怀里睡了一宿了你能不知道?!】

    “臣……臣那日在清漪阁,饮、饮酒过量,醉、醉后犯了天颜。”林砚脸都快埋到胸口。

    “冒犯?”萧彻像是才想起来,语气带着点玩味,“朕倒觉得,林卿醉酒后,颇为有趣。”

    有趣?!

    陛下您管那叫有趣?

    但凡换个人,只怕真的要砍人了吧?

    “尤其是……”萧彻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林卿抱着朕不肯撒手,还直呼朕的名讳,朕倒是第一次知道,林卿在梦里,对朕竟是这般不见外。”

    什么?!

    林砚的脸瞬间爆红,血色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整个人像只被蒸熟了的虾子。

    他他他……他不仅抱着萧彻不放,还叫了萧彻的名字?!

    完了完了完了!这真是作死作出新高度了!

    “臣……罪该万死。”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万死倒不必。”萧彻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心情越发愉悦,重新靠回椅背,语气轻松,“朕若真要治你的罪,你还能好端端地在家躲三天清闲?”

    林砚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彻。

    也是哦,萧彻真要收拾他,他不可能还在家里安安心心当鹌鹑。

    “朕今日来,不是问罪的。”萧彻淡淡道,“只是有些好奇。”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林砚:“朕那日似乎听你说讨厌上班?还在梦里抱怨朕不让你睡好觉?”

    林砚:“哈?”

    救命!他到底还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臣胡言乱语!臣绝无此意!臣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臣……”林砚急得语无伦次,拼命表忠心。

    “是吗?”萧彻打断他,“既然不是讨厌上班,那为何一连告假三日,躲着不见朕?”

    “臣……是病了。”林砚垂死挣扎,也不在乎自己多一条欺君之罪了。

    “病了?”萧彻哼笑一声,站起身,踱步走到林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砚,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当真是在病着,而不是因为那日之事,心虚躲着朕?”

    林砚被那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心脏狂跳,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彻底粉碎。

    他颓然地垮下肩膀,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臣是心虚。”

    “为何心虚?”萧彻步步紧逼。

    “因为、因为臣冒犯了陛下,臣不知该如何面对陛下。”林砚都快哭出来了。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他真不行了。

    “只是因为冒犯?”萧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意味,“朕怎么觉得,林卿躲的,似乎不止是这个?”

    林砚茫然抬头:“啊?”

    不止这个?那还能有什么?

    萧彻看着他这副全然懵懂,似乎真的只纠结于“御前失仪”这一层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这人平时心里吐槽起来比谁都机灵,怎么轮到这种事,就迟钝得像块木头?

    难道那日醉酒后的亲近,那些大胆的举动和话语,真的就只是醉鬼的无意识行为,过后便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半点涟漪?

    这个认知让萧彻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盯着林砚,忽然换了个问题,语气听不出情绪:“朕听闻,你对永嘉侯府说,你不喜女子?”

    林砚又是一懵,怎么突然跳到这了?

    他下意识点头:“是,臣确实……”

    “为何?”萧彻打断他,目光锐利,“可是心中已有倾慕之人?”

    倾慕之人?

    这都哪跟哪?

    林砚的脑子更乱了。

    他喜欢男人,但倾慕之人好像也没有具体对象啊?

    林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梦里那个模糊的“恋人”,一会儿又是眼前陛下这张俊美却压迫感十足的脸……

    等等!

    为什么陛下的脸会突然冒出来?!

    林砚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的联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摇头:“没、没有!臣没有倾慕之人!”

    萧彻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有?

    那他为何是断袖?又为何在醉酒后对自己那般……

    萧彻看着林砚那慌乱又带着点茫然的眼神,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或许真的从未将那日的亲近,往“情爱”方面想过。

    在他心里,那或许真的就只是一场荒唐的意外。

    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恼火的情绪涌上心头。

    萧彻盯着他,忽然冷笑了一声:“既然没有倾慕之人,又并非真的厌恶为朕办差,那为何要躲?”

    “朕给你的恩宠,给你的宅邸,给你的赏赐,难道还换不来你一点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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