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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110-120(第24/25页)
程明笃的身体一滞。
“你不能上来和我一起躺着吗,反正我们都生病了。”她用着牵强的逻辑,轻声说。
他没动,也没拒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那只没输液的手紧紧抓着自己。
“我们是兄妹,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对吗?我们不是还可以回归到之前吗……”她的余音中带着哭腔,在某个瞬间听上去有些委屈的。
程明笃低头,看着她湿润的睫毛,和患得患失的眼神,露出了一丝不忍,但又凝重地说道:“即便这样,也不行。”
他的回答最终快刀斩乱麻般断了她的念想。
她的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力气一点点在消失,却又不舍得松开。
“为什么?”她认真地看着他。
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纯粹。
他一度被这个瞬间的念头惊到。
他思索一阵,看向她,像是在寻找一个能安放他们两人的答案,可所有辞藻都难以形容这样的局面。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去上大学,那里有全新的生活,可以经历更多的人和事,而不是困在我身边,反复消耗。”
“可那不叫消耗。”她几乎是立刻反驳,惶惑道,“你真的会认为世上还能有一个人比你对我更好,且还愿意成为我的情人吗?”
“阿婴……”他唤她的名字,打断她荒谬的话,语气带着悠长的无奈,“你需要时间,去分辨依赖和爱的区别……”
“我予你生存与生活,我们之间无论是年纪和阅历,都存在巨大的不对等,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大学都明令禁止师生恋吗?因为双方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就不存在平等关系,胁迫也是从不平等衍生出来的。”
“可现在,我才是胁迫你的那方。”道理她都懂,她知道程明笃在这方面的底线。
在她看来,程明笃是文明人,他不会做任何苟且的事,平等不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她心里扎根已深的自卑才是。
她一边说,一边垂下眼帘,神情安静得近乎温顺。
“我只是一时内心失衡了,或者从更早之前就失衡了。”她利落地松开手,翻身裹紧被子,背对着程明笃,泪光在瞳底颤着。
她感受到身后担忧又隐忍的目光,狠了狠心,说:“你去吧,帮我把门带上。”
她再也没上过三楼。
叶语莺第二天起了很早,没再提昨晚的事。
认真配合医生量体温,输液,也不哭了,就是眼睛还有些泛红,一切都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从网上买了一套高数和基础编程的材料,在学期开学之前就稍微预习下基础课。
清X大学的学子,都是各省选拔出的精英,她深知自己水平不算什么。
几天后,书到了,她也可以有时候下床,穿着外套去湖边散步,其他闲暇的时间,则在学习中度过。
她和程明笃之间没有冷战,只是各自养病,阿姨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叶语莺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程明笃从走廊经过,原本是想去拿文件,却在门口停了几秒。
他看见那扇半掩的门缝里,阳光落在她发梢上,她正伏案自行推导公式,额前的碎发散下来,整个人像是被光轻轻包裹着。
她的世界似乎重新回到了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轨道上,不再缠人,不再哭闹,也不再提任何关于喜欢的禁忌之言。
她恢复了安静、乖巧、自律,甚至比任何人都彻底。
她没有刻意避开他,可两个人却偏偏没有什么巧合遇到,明明就在同一个房子里。
为了用更舒适的机械键盘练习编程,叶语莺将学习地点挪到了三楼的另一个书房。
她整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似乎只有极度密集的学习,才足以抚平她内心的裂痕和空洞。
夜色已经深了。
楼下的灯早早熄灭,只剩三楼书房透出一线昏黄的光。
电脑屏幕已经变为屏保页面,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凉意。
叶语莺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明笃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腾,紧急之下,他蹙了眉头,推门快步走了进去,
女孩半趴在桌上,脸色不正常地泛红,几缕碎发黏在鬓边,呼吸浅而急。
他走上前,一触她的额头,几乎被那股烫意震得一怔。
“怎么又发烧了。”
他低声喃喃,语气里掺着压抑不住的责备与焦虑。
叶语莺似乎听见了,努力想抬头,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还以为……康复了。”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程明笃没有再多说,半抱起她,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那一刻,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轻得像一张纸。
她靠在他怀里,呼吸混着热,整个人都混沌起来。
程明笃低头,声音压得极低:“你还没完全好,怎么又出门吹风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静静缩着,面目紧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不能闲下来,脑子会胡思乱想,让人反而更痛苦。”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表情在光影里极慢地变化。
“还能走吗?”
叶语莺没再说话,只是微微蜷缩。
她停留在原地,在昏昏沉沉中低声叹息,有些痛楚,叹出来了,反倒好了。
她叹气了一次又一次,双脚略微挪动,莫名地摇头。
她抬起眼望着他,声音湿润,郑重地说:“我即将要去上大学了,上了大学,以后直接留在首都工作,这么算起来,我们能相伴的日子不多了。”
“你不想回蓉城吗?这里的薪水不比北城差……”他问道,连自己都未曾察觉这细微的局促。
叶语莺笑容有些疲惫,她摇摇头,哽咽着:“不是这样的,这份喜欢过于沉重,我这些年忍耐得太辛苦了。”
她思绪闪回初中时代,“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巷子里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吗?”
“你没有问过我原因吧。”她说,“你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程明笃心脏悬停,启唇道:“你说。”
她说:“她们打我,欺辱我,这些我都可以忍耐,但是她们偷走了我的情书,用我对你的心思威胁我……我当时怕到了极点,她们对我的欺负也变本加厉,让我去百货大楼门口脱掉上一衣站着……我忍无可忍……”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滑过,声音发抖:“我想我最大原罪就动了这层心思,现在太好了,我终于下定决心远离你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会无条件保护……”他在开口时,嗓音也跟着沙哑了。
她偏过头,避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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