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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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上结着一圈雾。

    叶语莺端起一杯皮斯科酸,酒面漂着一片薄薄的青柠,她认真端详了上面的白色泡沫良久。

    正欲喝下时,神情却有些凝重,故作正经道:“我这次是合法喝它的吧?”

    “按照你护照上的年纪,的确已经可以了。”程明笃唇角浅牵。

    叶语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轻轻举杯。

    “那就,祝我成年快乐。”她说。

    他点头,举起自己的杯子,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你的成年。”他重复,声音清晰,带着一种罕见的郑重。

    她抿了一口,咳了一下,被酸与烈撞得眼睛发红。

    又抿了第二口,酸甜的气息带着南美特有的果香,泡沫覆在唇边,她伸手擦去,指尖沾上微凉的酒香。

    “味道怎么样?”

    “比想象中淡。”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是挺好的。”

    她宽慰地舒展了一口气,弯了弯自交,眼神被烛光映得晶亮,“谢谢你……”

    程明笃微微一怔,“谢什么。”

    “让我健康地长大了……”她的眼神总带着一种直截了当不加修饰的真诚。

    “谢谢……你还在。”她又动容地补充一句。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侧目看着窗外那片灰白的海,雪正越下越大。

    程明笃终于低声道,“你不会一直需要我的。”

    “我也希望,”她的声音极轻,像是一句自我的剖白,“有一天,我能在更远的地方……回头看你。”

    他补充道:“去寻访更广阔的天地。”

    她没滋没味地点头。

    他们隔着那一桌柔光,彼此沉默地举杯。

    第114章

    她喝得并不多,但那种南美烈酒的后劲,总是来得比人预想得更晚。

    晚餐散场后,船上的夜色已彻底沉下去。风雪在甲板上堆出薄薄的一层白,海浪撞击船体的声音,像是一种来自远方的海妖的低吟。

    叶语莺回到舱房时,脚步有些虚浮。那种微醺的眩晕感,不难受,却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世界像被柔光包裹。

    她路过甲板的时候,猛然停下了脚步,三两步跳下台阶,站在露天的甲板上,抬起头,看漫天飞雪在灯下化作金色羽毛,旋转飘落,凉凉地落入她的双眼。

    雪水在她眼中凝结成泪,先有泪,才有悲。

    莫名的悲切如同熏风徐徐吹来,她被侵染了……不禁更加委屈。

    她在甲板上缓慢蹲下,掩面哭泣。

    后来,程明笃的声音、他的目光……一切都显得斑驳起来,只有零星几个字句,不再能拼凑出太多的场景。

    她睡下了,睡梦中,她又回到那个寂寥的甲板上,程明笃站在自己面前,启唇对自己说些什么,大概是一些关心,她听得并不真切,只是盯着他的薄唇,在漫无边际地思考。

    这么深沉的一个人,他的唇是不是并不柔软。

    她原本想象着找一个借口,摘下他唇侧的雪花,可是下一秒,她面目也被温热侵袭。

    她踮起脚,将他脖子搂下几分,仰头覆上了他的唇,不由分说地。

    唔……看来猜错了,是柔软的,而且像柚子的瓤一样有质感,让人总想发狠把它咬破,看看是不是也如同柚子一样涩中带甜。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场梦,她以往在梦里也很克制,因为她一旦有什么不良的想法,在纠结中,就会被拉回现实。

    所以这一次为了防止再一次坠落现实,她想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才好,这样下一次入梦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有些后续了,而不是每一次的进展都如同八点档的预告一样,永远在播放,永远没有续下去。

    几乎是被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冲动驱使着,于是,她轻轻地咬下去。

    却有一种近乎孩童式的莽撞,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得意和任性的快意。

    唇与唇轻轻相撞,并不温柔,却真切到令她惊惶。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一滞,低沉而含糊地唤了她的名字,可她听不清,梦里的声音总是像被雪层掩盖,连叹息都是模糊的。

    她抬起头,看见他皱着眉,喉结轻微地滚动。那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这场梦简直是异常馈赠,能有如此多细腻的细节。

    “做这么多年的梦,终于咬到你了……”她在梦里轻声说,语调里藏着一种几乎温柔的狠劲。

    “下次再见面,你就该记得我留下过什么。”

    她像是在对自己梦里的角色说话,因为她才是梦境的主宰,适当展示一些强权是应该的。

    下一秒,她退开。

    他低下头,唇角渗出一点血。

    雪光透进来,把那一点血色映得极亮。

    他在凝视着自己,有些严肃。

    他不疼吗?可他为什么,那么冷静?

    然后她笑了,笑得有点悲,她只敢在想像力的边界内为所欲为罢了。

    雪正落在她的睫毛上,一瞬间,她的影子被海光吞没。

    醒来时,晨曦已经透过舷窗。

    船体很平稳地晃动,远处传来船员的低语和金属的碰撞声。

    她的头有点疼,残留的酒气和梦的后遗症交叠成了她此刻轻飘飘的触感。

    叶语莺怔怔地坐起,梦的细节却清晰得惊人。她能感到自己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咸涩的味道。

    她摸了摸嘴角,冰凉的手指让她瞬间回神。

    梦里的细节让她心满意足,轻快地下床,理了理头发,披上外套,走出舱门。

    甲板上的风还是很冷,晨曦刚刚爬上海平面,几个船员在忙碌,远处的艺术家正架着画板,用冻僵的手描绘天空。

    她看到,地平线的东方被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近乎银色的淡金,那是极地特有的晨曦,带着高远且不真实的亮度。就在这片晨曦的上方,高悬的夜空边缘,一抹幽微的绿色光带正在缓缓消退。

    那就是南极光。

    没有夜间爆发时那般绚烂,但在晨光中,它像是一条绿色丝绸的残影,在深蓝色的天空背景上缓慢地流动,带着一种神祇谢幕般的寂静。

    叶语莺的目光被那片绿色深深吸引,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共鸣,那是孤独的极致之美,在白日到来之前,它必须褪去全部光芒,孑然一身。

    她走到那名艺术家的画板旁。

    艺术家是一个留着灰白胡须的欧洲人,他的手套厚重,指关节被冻得发红。

    画板上,那片幽暗的绿色光带被浓重的颜料捕捉,与下方的冰蓝色海洋和雪白冰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很幸运,女士,”艺术家没有抬头,英文发音带着意大利口音,声音带着被寒冷磨砺出的沙哑,“南极光在七月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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