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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100-110(第1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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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口停留了一阵,尽头的水声彻底停止了,她手足无措,闪身进了楼上的小书房,假装在挑选书籍。
他们都很少来三楼的书房,因为里面储存的主要是一些老唱片,主要是程明笃母亲年轻时喜欢的一些欧美明星,很多黑胶唱片都是去旅行时漂洋过来带过来的。
她伸手去摸那排整齐的唱片封面,薄薄一层尘土在指尖化开。
唱片封面上,是年轻时代的笑颜、定格的旧梦与被光照褪色的海岸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旧木、纸张、和一点点岁月的温度。
叶语莺抬起头,看到书架顶端的一盏昏黄壁灯,灯罩泛着微光,像是在时间里被困住的余烬。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安静感,又像是压抑太久的心跳在寻找出口。
走廊的空气也变得极轻,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那种冷静、沉稳、节奏几乎恒定的脚步,能一瞬间听出来,是他。
叶语莺一僵,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拿起一张唱片,来自1971年JoniMitchell发行的《Blue》。
封面上的女人在海色里微微偏头,闭上眼睛,像在等待,也像在忍受痛苦,整张唱片的色调都充满着忧郁和孤独。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如雷,感觉自己胸腔都在被心跳痛揍一样。
程明笃出现在门口,白衬衫下摆未束,衣袖松散卷着,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鬓角落下,映着光。
叶语莺不敢回头看。
当他踏足书房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的味道,是熟悉的广藿香与皂香
混合的气息,比平时更快更迅猛地侵占她的鼻腔。
她站在架子旁,指尖抵着唱片的边缘,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她以为自己能做到,只要面对,就能让心里那股火熄灭。
可她错了,那火越逼近,却让她感受到愈发清晰的焚烧感,理智在坍塌的边缘打转,仿佛已经无法支配动作了一样。
她的恐惧、她的渴望、她那份想靠近又厌恶自己的冲动,全都混在一起,成了一面无法逃脱的蜘蛛网。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在这里。
“怎么在这儿?”声音温和,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疲倦。
叶语莺转过身,竭力让自己镇定。
“刚刚看到黑胶唱片的介绍,没听过,想上来看看……”她抬了抬手中的唱片,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这些碟子好像好多年没人动过了。”
程明笃走进几步,擦了擦头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封面。
“那是我母亲很喜欢的一张,”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他轻声说:“这里很多唱片比我年纪还大。”
叶语莺“嗯”了一声,把唱片放回去。她背过身去,借着收拾的动作掩饰情绪。
“那我可能欣赏不来。”
“你有什么想听的?”他问到。
叶语莺随手往最高处一指,“那张,我够不着。”
他顺着她的指尖抬眼看去,灯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皮肤透得几乎能看见血管的走向。
他眸色无法被人捕捉,一切都是转瞬即逝。
程明笃微微仰头,视线落在那张她指向的唱片上。
封面是一抹淡粉的光泽,柔和的轮廓线像被晨光晕染,中央是少女侧颜——神情温顺,眼神宁静,封面下方印着几个纤细的字母:
AyumiHamasaki—Dearest.
他走近书架,极近地站在她身后,清冷的气息夹杂着淡香落在了她的后颈的皮肤处……无数的细小绒毛都如同烈火燎原般紧张又痛苦。
他很利落伸手取下,指腹在唱片的边缘滑过,拂去薄薄的尘,将唱片递给她,语气不重不轻:“这张你应该会喜欢,没那么老。”
唱机就在窗边,老式的木质底座,圆形的金属唱针静静地躺在支架上。
程明笃拆开包装,低下头,把黑胶轻轻放上去。
唱针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中响起细碎的噪音,紧接着是极柔的旋律。
当前奏响起的时候,如同沉重的光线沉落,柔到几乎让人心脏发疼的那种柔。
滨崎步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气音的颤音,仿佛在低声忏悔,又像是在安抚世界上所有孤独的灵魂。
程明笃没再说话,只是倚在书架旁,神情淡然。
而叶语莺,整个人像被这首歌与他之间夹在中间,
她看着唱机缓缓旋转,旋转出的每一圈,她都反而有更深的恍惚感。
他说:“这是来自千禧年的声音,那个与如今截然不同的时代……”
那时候,人们还相信音乐能救赎一切。
《Dearest》的旋律继续缓慢流淌着,叶语莺怔怔地听着。
她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摩挲唱片的外壳。
而背后,是他安静的呼吸,隔着半米的距离,却又足以搅乱她的全世界。
“……你母亲喜欢这首歌吗?”她低声问。
“嗯,”程明笃淡淡应着。
那你呢?”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却像在躲避某个不该被碰触的角落。
“我不太听这些歌。”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湖面上。傍晚的天色已经深下去,水光被暮色分割成层叠的灰蓝。
“不太习惯怀旧。”
叶语莺眼神黯然了几分,似乎已经能想到遥远的将来,他们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不再想起自己……
可她偏偏总在回头,她的心被困在回望之中,她对亲情有着执念,放不下那些曾经拥有的亲情,她见识了无数更加现代和舒适的生活,却没有全然将外婆家的一草一木忘记。
书房里刚好有两把低矮的靠背椅,他们一人坐在一边听曲子。
再次陷入无言,似乎除了人生最彷徨的时候,她一句话都对他说不出口,因为每一句话应该都是不能说的。
“哥……我快成年了。”
她这句话像是一种提醒,又像是茫然的感慨。
唱机的指针继续旋转。
他问:“成人礼想怎么过,想邀请谁,想在哪里?”
因为她这个假期参加了很多人的成人礼,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程明笃似乎也捕捉到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就喜欢和朋友一起热闹。
“我……还没想好。”
她只想和他一起过,无论在哪里,干什么都可以。
那天她虚构了一个人,“我有个同学,叫陈洛,最近她有些烦恼……”
程明笃没有动,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的后文。
“陈洛在十八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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