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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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开始,一直暗恋程明笃。

    叶语莺当时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的心,一边觉得程明笃就该配这样典雅的世家千金,另一方面她却又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有重逢日……

    她在这件事上,是有很多私心的。

    叶语莺深呼吸一下,调整了心态,说道:“会的,他有空的时候会去看画展的,家里也藏着很多画作拍品。”

    凌南霜扯出一抹失落的笑,“是吗……”

    不多时,林知砚回来了。

    叶语莺几乎立刻站起身来,借口去洗手间,动作略显仓促。

    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停下,冷水扑在脸上,湿漉漉滑过脸颊。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寡白,唇色薄淡,眼神里掺杂着压抑的慌乱。

    她又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当凌南霜那样不设防带着几分少女情愫地提起程明笃时,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玩弄了心机。

    这一顿饭没有再涉及其他的感情话题,大家都聊着当年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同学,很轻松的叙旧氛围。

    散席时,林知砚去结账,凌南霜顺势和叶语莺并肩走出包间。

    走廊里人声渐远,她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真切:“如果你方便的话……能替我问一句吗?这些年,他过得……好吗?”

    叶语莺心口骤然一紧,指尖收紧拐杖的力道,勉强弯唇:“嗯,我会的。”

    话音一落,她几乎迫不及待地走向出口,避开了凌南霜的目光。

    *

    百越资本总部,顶楼会议室内,程明笃坐在长桌一侧,身姿端直,神情冷静地看着投屏。

    对面坐着普罗米修斯的两位核心高管——CEO江昱然和CTO魏衡,旁边还有百越资本的合伙人作为牵线人。

    会议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双方就脑机接口的下一步战略合作做了细致探讨。

    江昱然滔滔不绝,话术极有资本市场的说服力:“程总,我们的产品已经进入闭环测试,预计半年内可以拿到临床批件。百越若能在此时入局,既能分担研发风险,也能在一线资本叙事里拔得头筹。”

    程明笃微微颔首:“你们的算法架构我已经看过,思路不错,但量产环节仍然是短板。我的建议是不要一味强调愿景,先解决算力消耗与硬件冗余的实际问题。”

    江昱然一笑,眸底闪过一抹傲然和自信,却仍保持客套:“

    这正是我们希望能和你们合作的原因。”

    程明笃没有回答,气氛一度趋于僵硬。

    百越的合伙人适时打圆场:“今天先到这儿吧,细节我们后面再敲定。”

    *

    会议结束,程明笃去洗了个手,顺道走进茶水间接水。

    推门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低声的交谈。

    是普罗米修斯的两名中层,刚刚在场的随行人员。

    一个人嗤笑:“说到底,Ashera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团队。那个叶语莺别以为找到了赤杉当靠山就能高枕无忧。”

    另一人接话:“可不是。冯霆那种人脑子坏了吧?居然真敢给她二轮融资。她瘸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她真的穿上自己的产品行走,这怎么去跟资本聊落地?”

    “哈哈,也对。做外骨骼的技术公司,创始人都站不起来,还玩个什么?”

    “是啊。说到底,她就是个……靠疏通关系撑起来的女创始人。”

    笑声在狭窄的茶水间回荡,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程明笃站在门口,指尖收紧,推门走了进去,眼神却冷得像冰。

    胸腔骤然涌起压抑不住的燥意,他抬手推门进去。

    茶水间的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愣住,神色尴尬。

    程明笃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眸色凌厉:“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瘸子’?”

    空气一瞬凝固。

    两人脸色齐刷刷变了。

    “程、程总……”其中一个支吾,额头冒汗,“我们……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

    “随口?”程明笃眸色一沉,锋芒逼人,“你们要是敢造谣,我立刻让江昱然亲自来听。”

    两人对视一眼,慌了。

    “不是造谣!”另一个急忙摆手,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事儿……是江总自己说的。江总当年也是他们德国的留学圈的,说叶语莺在德国留学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她的腿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后遗症。我们……我们也只是听说过,不敢乱编!”

    第一个人连声附和,“我们绝对没有乱说,更没有故意造谣她!”

    程明笃盯着他们,目光像刀子一般,薄唇紧抿不语。

    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压迫感。

    几秒钟后,他冷冷收回视线,声音不带温度:“管好你们自己的嘴,流言和侮辱的代价,普罗米修斯承受不起。”

    两人脸色煞白,不敢多言,匆忙离开。

    茶水间只剩下他一人。

    胸腔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一股无法排解的怒意与钝痛交织。他恨那些人轻佻的口吻,也恨自己直到此刻才拼凑出真相。

    眼神中还残留着刚才逼视他们时的力道,他却忽然觉得,真正该面对的,是她这些年一人挣扎的孤寂与剑刃。

    如果不是偶然听见,他是不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她为什么从未告诉过自己?是信不过,还是不愿让他分担?

    程明笃阖了阖眼,努力压下翻涌的心绪,薄唇抿成一条线。

    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失控的时候,但心底那股几乎要将他撕开的冲动,已无处安放。

    他静静盯着茶水间的咖啡机的反光,倒映出一张冷硬却阴影密布的脸。

    第99章

    翌日清晨,街道上长风萧条,从车上下来后呼吸仍有寒意。

    电梯上行,直达Ashera。

    前台接待员是个年轻女生,刚毕业就通过校招进来的,第一天上岗,看到程明笃的面孔,愣了很久,才缓缓起身询问:“请问先生找谁?”

    程明笃的目光掠过玻璃门内的一排排工位,陆陆续续有人落座上班,唯独那间办公室空无一人。

    说明来意后,前台有些为难地抱歉道:“不好意思,叶总请了长假,核心事务都已经交接了。”

    “多久?”他喉咙发紧。

    “半年。”

    *

    傍晚,程明笃站在叶语莺的公寓楼下,在黄昏中按响门铃,始终无人应答。

    最终是被一个陌生人接起,对讲里传来一位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找姓叶那姑娘对吧?她前几天已经退租了,我来收房的。”

    对讲里的男声干脆利落,像是例行公事般的通知。话音一落,伴随一声清脆的“滴”,电流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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