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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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办公。

    不知这八年来叶语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总带着六亲不认的严肃和认真,和昨天的她判若两人。

    昨日那些带着戏谑笑意的她和今日认真加班的她,对程明笃来说,都有些陌生了。

    书房的门半掩着,暖黄的光从室内投下来,形成了一道折影。

    叶语莺戴着耳机,一边听面试者自我介绍,一边用电容笔迅速在pad上圈重点,眉心皱着。

    这是她今天面试的第五位技术人员——从算法背景到工程经验,每一项都不算差,可说起部署逻辑和推理效率时,对方却频频卡壳,甚至连主流大语言模型的微调主流流程都没能说全。

    视频挂断后,她倚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又删了几个候选人名。

    “都不太行?”书柜旁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一回头,程明笃站在那,手上还拿着刚倒好的热茶,似乎刚才是在听她通话。

    “嗯。”她没否认,“能力都还行,但……离我预想的水准差得太远了。”

    程明笃走过来,把茶放到她旁边,“AI这几年变动太快,很多人停在五年前的技术水平自我感觉还不错。能符合你要求的,市面上能做的团队确实不多。”

    叶语莺“嗯”了一声,盯着笔记本上的一行备注看了几秒,然后像是随意又像是刻意地抬头看他一眼。

    “你现在手握那么多资本,还会写代码吗?”她语气轻松,像是打趣。

    他浅浅看她一眼,“你怀疑我已经脱离工程一线太久?”

    “也不是。”她微微一笑,声音低了些,眼神却带了点试探,“就是有点好奇,你当时本科期间不是拿过ICPC的世界冠军吗?”

    程明笃眉眼静了一瞬,然后开口:“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叶语莺笑容一愣,在心里补充道。

    十三年前,她那年十三岁,是她现在年纪的一半……

    “十多年前的冠军,”她抬头盯着他,笑得浅而轻,“放到现在,也未必能找出十个。”

    那些年是算法蓬勃期,人才辈出,当年的那些天才如今很多都像程明笃一样,化身资本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轻了些,谨慎地斟酌着,“你还愿意在百忙中抽出点时间……在技术上帮我一把吗?”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她惊觉自己还没有和程明笃彻底恢复关系之前,提这些有些不恰当。

    但是她眼下需要进一步推进Echo投入市场的进度了,卡在这个环节已经有些日子了。

    叶语莺语调低缓,并不急于得到回答,只是垂着眼,指腹在笔记本边缘摩挲,一圈一圈,好像不经意,又像在思忖些什么。

    程明笃看着她,眉目未动,淡声问道:“你现在的团队里没人能胜任?”

    她“嗯”了一声,坦白得近乎干脆:“我和老吴以主开发者身份直接参与了人工纠偏反馈,但是我们偏好已经被嵌入了。我以需要换一个开发者,对情绪风格节点剪枝,做一些深度优化的事情。”

    话音刚落,程明笃显然已经理解了她遇到的问题。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她不需要费太多口舌。

    “你用的是多通道情绪映射?”他问。

    “嗯。”叶语莺点头,语气恢复了少见的情绪认真,“但是我们发现它在情绪归类方面出了问题,我们怀疑是情绪风格表征维度发生了轻微折叠,主因应该是初期用的数据集不够干净,现在必须手动剪枝重构。”

    叶语莺靠回椅背,嗓音降低半个调,“代码结构是我和他一起写的,很多隐藏特征的训练方式里带了我们自己的语气、语言模式,我们都舍不得删,但现在看,这些个性化的东西已经开始干扰模型判断了。

    程明笃低头看了眼桌上的pad,利落直起身.:“发我配置。我今晚看看。”

    “嗯。”她迅速操作,指尖敲出配置文件,传给他,“你要是忙,不用太快。慢慢来。”

    “没事。”

    回到自己的书房,程明笃接收完配置,敏锐发现了这语言模型的名字——Echo。

    他眼神倏然凝住,呼吸顿了两秒。

    先以用户角度试用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一行消息:

    【Echo】:你今天还好吗?

    几天前,他看见叶语莺手机屏幕上闪过的,原来是这个Echo。

    当时她坐在沙发一角,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她飞快合上了界面。可那几个字已经映入他的脑海,熟悉得近乎灼人。

    他下意识以为是男朋友的问候。

    但现在,他却在Echo的调试界面里,原封不动地看到了那条信息。

    那语气、句式、连停顿的位置,几乎都一模一样。像是复制过来的一样。

    他怔了片刻,缓缓向上翻了几条记录,又翻到一段对话:

    【Echo】:我在呢。

    【Echo】:别怕,我一直都在。

    程明笃看着这些对话,原本以为已经被他藏得极深的情绪,有一瞬间像被撕开了缝。

    原来,不是男朋友吗。

    他忽然想到昨晚叶语莺半真半假的话,她说自己有些孤独。

    Echo的存在,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孤独。

    心里某一处似乎轻轻塌陷下去,蔓延出一些泛苦的情绪,抵达喉头,让他每一次吞咽都能体会到这滋味。

    他体验到这个陪伴AI的时候,并没有如设想般感受到情绪的慰藉,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钝痛。

    他透过用户视角穿越了技术边界,切身体会到了那个设计它的人,将情绪层层封存,一点点敲进代码里的样子。

    也许,只有内心也荒凉至此的人,才会开发出这样一个陪伴型机器人啊。

    为一个机器,赋予人类的温柔。

    程明笃对Echo的疑问,在亲手翻阅配置记录与对话日志后终于解开。

    他甚至忍不住翻了后端的训练样本集,许多训练语句都出自叶语莺自己之手,她一点点教会那个虚拟机器

    人如何回应如何共情。

    但当他将疑问一一解开的时候,却无从释怀另一个名字。

    黎颂。

    这个名字出现在她通话记录里,短信中也偶有一闪。叶语莺提得不多,但每次都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自然,语气平稳得过头,仿佛一触即碎的玻璃。

    她避谈的方式,才真正他感到奇怪。

    *

    那天黄昏,程明笃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她发来的定位信息——

    【我去机场了,你今天不用来接我。】

    他盯着那句话,指尖狠狠停顿在了桌面上。

    原本应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消息,可他却没办法从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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