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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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在经历严冬的南半球。

    这是,世界的尽头。

    程明笃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一艘小巧而又坚固的、可以破冰出海的私人探险船,正静静地,停泊在港口。

    他们登上了船。

    船缓缓地,驶离港口,向着那片通往南极的、更深、也更孤寂的黑色大海,驶去。

    叶语莺裹着最厚的冲锋衣和毛毯,独自一人,坐在船头。

    她看着海面上那些漂浮着的、形状各异的浮冰,看着那些偶尔从天空中掠过的、不知名的海鸟。

    她的心,也像这片大海一样,变得广阔、荒芜,而又,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不知道程明笃为什么要带她来海上。

    直到,第二天夜晚,他们的船,驶入一片被洋流包裹的幽蓝海面上——

    一片小小的、六角形的、洁白的东西,从那片厚重天空中,悠悠地,飘落下来,轻轻地,停在了她深色的手套上。

    从船头那张被厚毛毯包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船舷边。

    她一抬头,冰雪被灯塔照亮。

    整片墨黑色的天空,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彻底撕碎,亿万片洁白的、轻盈的雪花,从那撕裂的、看不见的穹顶之上,倾泻而下。

    那夜海上大雪弥漫,是繁星坠落。

    她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盛大、也最温柔的奇迹。

    天空与大海,在这场盛大而又静谧的飘雪葬礼中,融为了一体。

    程明笃走上前,站在她身侧。

    “好看吗?”他轻声问道,声音在落雪的极致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沉浸在这无边的震撼里,只能用力地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单音节:

    “嗯!”

    叶语莺伸出手,一片冰凉的雪花,恰好,落在了她的掌心。那精致的、完美的轮廓,只停留了一瞬,便融化成了一滴冰冷的

    水珠。

    也就在这一刻,一滴同样冰凉、却又带着温度的液体,从她那双早已干涸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她想用一场极致的寒冷,来埋葬自己的悲伤。

    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无比郑重的声音,轻声说道:

    “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程明笃。

    在盛夏里,将一场不可能的漫天大雪,亲手,呈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开头就是都市了

    50个

    第65章

    这个讲述会议的午后漫长得不可思议,当叶语莺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咖啡馆里那首《DoingAllRight》也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大概循环到其他客人都心里有意见了。

    可她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眼神却是格外幽寂的。

    那些被她用最平静的语调讲述出来的一切,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刀山火海,那些自己曾经以为足以压到自己的恶意和欺凌,如今看来,倒也无甚可怕。

    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讲完了自己最终成为“校霸”的故事。

    自愿的也好,生活所迫也好,总之,这是一场事实。

    “网络上的传闻不假,我的确曾经是校霸,也曾经是个差生,或问题学生。”

    她偏头看向咖啡厅的落地窗,看着街道上人群熙攘,褐色的玻璃过滤了光线,她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这场描述花费了她很多体力,此刻的安静不过为了给自己稍作休息,靠在沙发柔软的背垫上,随手伸进包里,单手打开铁盒给自己嘴里塞了一片药。

    她不怎么痛,只是下意识预感到,该痛了。

    她今天却亲手,将那块早已和血肉长到一起的、腐烂不堪的记忆,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摊在了一个陌生人面前。

    但是这都不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最大的秘密,是带给她数个月噩梦的情书,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尤其是想到情书上的人最近刚和自己产生过对话……

    “是,‘校霸’的确是事实,但是这不是真相的全部。”

    白意看着她说道,看着她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还因为别的什么。

    她做记者多年,听过无数的故事,但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般,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极致的坚韧,与极致的孤独。

    她沉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苦味入喉,仿佛不及少女时期叶语莺所目睹的一丝半点。

    她收拢了视线,重新看向白意,语气依旧是平的,眼神中带着让人心惊的清醒与通透,语气带着无奈:

    “成为‘校霸’并非我所愿,我无数次想要沟通,想要反抗都于事无补,甚至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记恨和报复,最终,只能选择打败……”

    “白记者,”叶语莺的双眼看进的白意眼底,问道:“如果终结暴力本身用的是暴力,那暴力还会被美化吗?并不会……”

    “在一个不讲规则的地方,想要不被吞噬,就只能自己,建立规则。”

    她用近乎于自嘲的语调做了最后陈词。

    “我明白,这些内情,贸然解释对于公众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让这把火越来越旺。”白意表达了对她之前观点的认同。

    叶语莺喉头微动,扬了半分嘴角,点了点头。

    半晌,白意的身体微微前倾。

    “谢谢你,语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与温柔,“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讲给我听。”

    不是用尊称,而是如平辈朋友一样,唤着她的名字。

    她看着叶语莺,无比郑重地,重申了自己的承诺:“我向你保证,我今天没有做任何记录,没有你的允许,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报道里。”

    叶语莺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沉默地点点头。

    “但是,”白意的话锋一转,那双属于资深记者的、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暗芒,“这不代表,我会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继续用谎言和构陷,来影响你的人生。”

    “你给了我真相的方向,剩下的,交给我。”她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尽力为舆情做些什么。”

    叶语莺凝神看向白意,多了几分探寻,对于眼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她心中,来了几分暖意。

    她淡淡摆手,带着一丝疲惫:“没关系,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只要投资人不撤,我不在乎。”

    白意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将话题,从沉重的过去,拉回到了同样严峻的、现实的困境中。

    “其实,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网络上的舆论。那些东西,只要时间够久,热度过去就散了。”她说,“那些因为舆论而选择观望的投资人才是令你最头疼的。”

    叶语莺闻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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