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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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的纯粹崇拜,甚至还有一些,无法掩盖的嫉妒。

    关于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同学们会自动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仿佛她是什么需要被瞻仰的珍稀人物。

    校长在晨会上对她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公开表扬,并授予她“杰出学生”的荣誉称号。班主任看她的眼神,更是像在看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玉,充满了自豪与关切。

    可是,在这份巨大的、几乎将她淹没的荣光之中,她心中那份关于纪紫的、小小的不安,却在持续地发酵、扩大。

    纪紫今天,没有来上学。她发去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叶语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被同学和老师们的善意与祝贺包围着,却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热闹的世界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她的目光,总会下意识地,飘向旁边那个空荡荡的座位。

    她想,等放学后,她一定要亲自去纪紫家看一看。她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份挥之不去的、对挚友的担忧,冲淡了胜利带来的巨大喜悦,也让她对周围的赞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走廊里立刻恢复了热闹。

    叶语莺收拾好书包,正准备离开,却被几个外班来找她签名、合影的同学围住了。

    她有些不适应地应付着,目光无意间,越过人群,扫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就在那里,她看到了葛洁和她的几个跟班。

    她们正靠在窗台上,笑得花枝乱颤。

    其中一个叫王安娜的女生,手里正拿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用手指不时地、轻佻地弹一下,像是在炫耀什么战利品。

    叶语莺的目光,在那张信纸上,停住了。

    那是一张淡蓝色的信纸,左下角,印着一小簇极淡的、若有似无的铃兰花。

    叶语莺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

    那信纸的颜色,那花纹的样式,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最喜欢用的一种信纸,是她从一家很小的文具店里淘来的,因为样式冷门,整个学校里,她几乎没见过第二个人用。

    而她,就用这种信纸,在那个深蓝色的笔记本里,写下了所有关于程明笃的、无法对人言说的秘密。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巧?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划过她的脑海。但她立刻就强行将它掐灭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世界上用同一种信纸的人那么多,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对自己说。

    可那个画面,却像一帧被定格的、不祥的电影镜头,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那个女生弹动信纸时轻佻的动作,葛洁那充满了恶意和看好戏的笑容,以及……纪紫那长久的、不合常理的失联。

    所有这些线索,在她脑中疯狂地、不受控制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最可怕的可能。

    “同学,可以签个名吗?”一个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补了。”叶语莺有些恍惚推开本子,心不在焉地跑开了。

    她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她有些粗暴地推开人群,用近乎于逃跑的姿态,冲回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冲到自己的座位前,心脏狂跳,双手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颤抖着,拉开书包的拉链,将里面所有的书本、卷子,全都一股脑地倒在了桌子上。

    她发疯似的,在那堆杂物里翻找着。

    数学卷子、英语单词本、iPod、耳机、水壶……

    她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夹层。

    书包,空了。

    那个被她视若珍宝、藏着她所有少女心事的信件,不见了。

    轰——

    叶语莺感觉自己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彻底崩塌。

    冷意瞬间从脚底直冲脑门。

    可目睹过这些信件的,只有纪紫,能帮她看管书包的,也只有纪紫。

    原来,那不是巧合。

    原来,在她奔赴赛场,为荣誉而战的时候;在她站上顶峰,享受欢呼的时候,她唯一的朋友,却在她的背后,将那把最锋利的、能将她凌迟处死的刀,亲手递到了她最凶恶的敌人手中。

    她慢慢地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书本,一本一本地捡起来。她的动作很慢,很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洁会用那样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无论她在跑道上赢得多少荣耀,她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软肋,已经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了她最凶恶的敌人面前。

    所以纪紫不来上课也是这个原因吗,因为不敢面对……

    她的精神几乎要全线崩溃,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会不会是她误会了……万一……万一有什么别的原因呢?万一她是被迫的。纪紫是她唯一的朋友,是那个在她被所有人欺负时,还会偷偷支持她的女孩啊啊……

    然而,更多的推测和线索,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由冰冷的现实织成的大网,将她那点可怜的、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绞杀。

    ——只有纪紫,知道她有写信的习惯,也知道她心里藏着秘密。

    ——只有纪紫,能那么轻易地、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从她的书包里拿到东西。

    逻辑,这个她最擅长的、用以分析世间万物的工具,此刻,却用最清晰、也最残酷的方式,给了她一个最让她痛苦的答案。

    纪紫啊纪紫……

    你居然能对我这么狠!

    这个念头,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所有的冷静与伪装,瞬间分崩离析。

    她站起身,身

    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巨大的、尖锐的嗡鸣。

    她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那刺耳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回荡,却丝毫无法盖过她内心的轰鸣。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极致的孤独与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

    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哭,眼眶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巨大的、无法宣泄的痛苦,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找不到任何出口,最终,化作了一种近乎自残的毁灭冲动。

    她的双手猛地抬起,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然后,她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一扯——

    “嘶啦”一声,一把乌黑的发丝,连带着几点血星,被她硬生生从头皮上拽了下来。

    头皮上传来的、尖锐而清晰的剧痛,终于让她那快要炸开的、混乱的神经,有了一个短暂的宣泄口。

    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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