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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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叶语莺过得很不快乐,因为她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调整自己内心。

    周日下午,她坐在阁楼的床边,阳光穿不过冬日厚重的云层,房间里昏暗得像被关闭的存钱罐,无人理会那些无生命的硬币究竟会在黑暗中思索和烦恼些什么。

    她摊开语文课本,书页被翻了几页后就再也没有动静,文字像蚂蚁一样爬进她眼睛里,但是却爬不进脑子,文字瞬间失去了任何意义。

    她盯着书,脑子里却全是那天车上、车下、打斗中的画面。

    她回想那句“我错了”,觉得像是从自己口腔里挖出的一颗牙,咸腥、疼痛、羞耻,甚至不属于她。

    她无数次复盘那个场景,思索当时反抗的漏洞,她懊恼自己没能在人群中及时求救,而是任由事情发展到失控的程度。

    路人会救自己吗?他们是那样麻木,只知道盯着自己眼前的手机和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他们会觉得这是小孩子中二的玩闹,扮演着英雄主义的戏码,而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也能感到死亡般的绝望和疼痛。

    她越想越难受,干脆合上书,走进浴室洗脸。

    镜子里那张脸苍白、眼神呆滞,像一张被掏空的颓唐皮囊。

    她发现,她懦弱又无力,没硬气超过一周,就在一场打斗中缴械投降了。

    她惧怕疼痛,更惧怕那种被扇耳光后脸颊胀痛的感受,仿佛来往的行人都能目睹她脸上的痕迹——因为她被扇过。

    比肿痛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一刻内心难受,心跳快要炸裂,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撕裂——那是她的尊严。

    那一瞬,叶语莺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被扯碎了,比起向人求助,她更希望无人目睹自己屈服的模样。

    屈服了,这意味着从周一开始,她也会变成班级里那些戴着的谄媚面具的众人中的一员,她将服从葛洁,像一只哈巴狗那样讨好她。

    在蓉城校园生活一开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知道不是所有反抗者都会像电视剧主角那样胜利归来。

    她对下周一去上学这件事充满恐惧,开学以来她的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似乎已经习惯了“差生”这个标签,每一次想提起精神学习,但是欠缺的太多,会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

    这份无力感,让她如同已经坠海的人,又恰好被水草缠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思路一条,不如静静等待死亡,还能少收点罪。

    叶语莺拉开抽屉,把日记本拿出来,写上一行字:

    【我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我屈服了,因为我害怕。】

    午夜,她照常饥肠辘辘下楼,在夜深人静中进入小厨房。

    即便得到程明笃的应允,但是伸手在冰箱里拿出饭团这个动作还是让她感到别扭。

    她犹豫了一秒,才把手伸进去,从最角落的位置拿出那两个饭团。

    她甚至想过——如果程明笃突然出现,她一定不能在她面前咀嚼饭团,因为她总觉得饥饿这件事,非常不堪。

    但厨房很安静,只有风钻进没关严的窗缝,吹得便签纸哗啦啦响。

    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打扰她。

    叶语莺坐到熟悉的小凳上,却在拆开包装之前,发现饭团上多出了一行字:【微波炉中火,一分钟。】

    那字迹非常好看,笔锋极干净,转折处也不带丝毫拖沓,不是刻意练出来的钢笔体,而是自成风格带着审美,棱角分明,但不生硬。

    她将那张写了字的贴纸小心翼翼地完整撕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没有按照上面的提示做,直接就着冰冷的饭团下肚。

    因为,她不敢轻易动这里的任何物品,也害怕把微波炉弄坏,这些都是她无法承受的风险。

    牛奶瓶放在膝头,一切都和前几晚没什么两样。

    她吃得很慢,像是在咀嚼什么迟迟吞不下去的东西。

    饭团很好吃,甚至比以往的还要香,多了被的翻炒过鸡肉和蛋丝,还有青葱和切碎的胡萝卜,咸鲜适口,莫名吃得胃里发暖,但心里却愈发沉。

    不知为什么,她此刻卸下防备后,反而眼睛发酸,泪水吧嗒吧嗒往下坠,温热的,直接落在脚边,在地面上溅起很小的水花。

    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用袖口来擦,后来袖口那片都湿漉漉的。

    她并不是因为饭团感动得哭,也不是因为终于吃饱了而感到安心。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所有压在她心口却不能说的、不能反抗的、不能逃开的东西全部加在一起,她想哭。

    凌晨两点,饭团吃完,她没回阁楼,而是把空牛奶瓶洗干净放进水槽,然后打开抽屉,翻出放在厨房角落的便利贴。

    她抽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贴纸,心中百感交集,却最终只凝练成两个字,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谢谢。】

    贴纸轻轻贴在饭团外包装上,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件大胆的事,仿佛打乱了她和程明笃之间的微妙平衡。

    甚至一度想把贴纸撕掉,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让它留在那里。

    叶语莺,别懦弱到连感谢都不好意思。

    *

    周一的

    早上,叶语莺穿上校服,仔仔细细梳好头发,伤口用校服挡得严严实实,甚至在镜子前站了三分钟。

    她知道,这一天不会好过。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预演过葛洁可能会让她干什么——帮她递水、收作业、跟她姐妹团道歉、用很低的声音说一句“你说得对”……她都准备好了。

    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像往常那样对她置若罔闻。

    葛洁坐在前排,一如既往地端庄得体,姐妹团在她周围嬉笑打闹,仿佛那个拖她下车的人不是她,仿佛那场围攻从未发生过。

    叶语莺走到自己的座位,把书包放好,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葛洁。

    那一眼不带挑衅、不带仇恨,只是冷静得像一把刀,藏在沉水底,随时会浮上来。

    葛洁察觉到了,却没说什么,只勾了勾唇角。

    可是当下课的铃响起,葛洁用那种温温柔柔、却藏着试探意味的语气朝她招手:“叶语莺,帮我拿下我包里的纸巾。”她手指一指身边座位,那是一种使唤的姿态。

    她走过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但手并没有伸出去,而是轻轻绕开桌角,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动作极慢、极轻,却带着某种倔强。

    葛洁怔了一下,身边的姐妹团轻声“哎”了一句,像是看好戏的信号响了。

    “我刚刚是在跟你说话,”葛洁脸色冷下来,“没听见?”

    叶语莺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失控般狂跳,她的喉咙在颤抖,但是想到无力反抗的现实,她还是照做了。

    葛洁在测试她,看她是不是真的被驯服了。

    原本以为班级里其他人会对她言听计从这件事感到惊讶,但是大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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