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和离: 16、云台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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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檀香袅袅,一群黑衣人恍若罗刹般单膝跪在萧子玦面前。

    萧子玦手中摩挲着一块小小的令牌,转而陷入沉思。

    自他三年前大破胡军,胡人对他的刺杀便没有停过,时常会派一些死士混入中原,潜伏在京都城要他的命。萧子玦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这次,刺杀他的人竟然不是胡人……

    暗卫的首领说:“主子,这块令牌来自一个江湖杀手门派,叫做三重阁。”

    萧子玦明了,把令牌抛给暗卫:“接着查。”

    “是。”

    暗卫退下,孙管家开口道:“少侯爷可是结了什么仇家?不然为什么要去找江湖上的杀手?如果不是胡人的话,那就是说还有人想要您的命了。少侯爷,此时非同小可,不如……”

    “不行,不能告诉爷爷。”萧子玦知道孙管家要说什么,及时打断了他,“不要再让爷爷操心这种事了。”

    孙管家无奈点点头,只得作罢。他从怀里拿出一封烫金的书信递给萧子玦,用毛笔蘸了蘸墨汁,自然而然道:“过几日就是南山围猎大会,这是拜帖,我这就回过去,同往年一样不参加了。”

    “不。”萧子玦做了一个停手的动作,“今年我去。”

    孙管家的手一顿,一滴墨水晕开在宣纸上:“少侯爷……”

    “如果有人要杀我,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三年了,自从萧子玦不能行走后,就没在参加过这种围猎大会了,虽然年年皇家都会给萧子玦送拜帖,但萧子玦是从来不看的。

    孙管家只觉得萧子玦好像重新燃起了斗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从那位少夫人入府罢……

    孙管家由铺了一张宣纸,正要重新回信,忽然想起什么:“噢,对了。又到了雨季,琉璃阁需要修葺屋顶,这几日您还得换一间屋子才行。”

    萧子玦并为多想,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孙管家就着人将青云阁收拾了出来,萧子玦只觉得奇怪,侯府里这么多间屋子,怎么是位置偏僻的青云阁,况且还离闻姒的冷玉轩那么近。

    萧子玦坐在青云阁的屋檐下躲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小厮们在搬一些他常用的东西,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冷玉轩的全貌。

    闻姒撑起一把油纸伞,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冷玉轩门口地势不平,小水坑里蓄满了雨水。闻姒踮着脚,一下一下地蹦过去,还是将泥水溅到了裙裾上。

    笨。

    孙管家顺着萧子玦的目光看过去:“哎呀,这大雨天不知道少夫人出去干什么?”

    萧子玦没有反应。

    孙管家咳了两声,又道:“昨天夜里少夫人发了高热,也不知道好透了没有,本来身子就弱,这大雨天就这样出门,怕是又要生病。”

    “今早不是还有郎中复查过,说已经退了烧。孙爷爷在侯府是没其他事儿做了么,竟像个黄花姑娘一样,躲在屋檐底下乱嚼舌根。”萧子玦敛了眼神,几下把轮椅滑进房间,“府里马车也该上漆了,今日便去办了罢。”

    孙管家笑逐颜开,忙道了声是,躬身退下了。

    闻姒站在侯府大门,雨势尚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只盼着雨水小一些她再出门,不然鞋子非得全湿了不可。

    她本就讨厌雨天,若不是先前跟织娘约好了,她是怎样都不会在这种日子出门的。

    石榴也在一旁抱怨着:“这雨下了一夜了,也不见停,老天爷可真是的。”

    “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儿呀?”一辆马车停在了闻姒面前,说话的是府里的车夫。

    “我去东市的丽凤祥绸缎庄。”

    “夫人是去看料子?”闻姒点点头,马夫一撩开车帘道:“那一块吧,我去东市给马车上新漆。”

    闻姒一边上车,一边纳闷道:“雨天?上新漆?我记得前几日府里的马车也才上了漆呀。”

    马夫挠了挠头,憨憨笑出了声:“我也不知道,孙管家说,是少侯爷让的。”

    石榴轻轻掸了掸闻姒裙裾上的雨水,小声嘀咕:“惯会使唤人,大雨天还让人出去做工……”

    “石榴,要是没有他,咱们还坐不到车呢。”闻姒道。

    很快,闻姒和石榴就到了丽凤祥绸缎庄。

    织娘早早就等着她了。她拉着闻姒走进内堂,几大摞的上好绸缎帕子落在一处。

    织娘指着这些帕子说:“姒儿,可真有你的,太后寿宴上你一幅凤舞九天图几乎名动京城,寿宴之前你还要我给你找些活做,这不,寿宴一过,京城的贵女们知道这个消息纷纷自己就来找我了,只求你一幅绣工图。”

    这也是出乎闻姒意料的,他们想靠绣工赚些钱贴补,如果事情按照这种情况发展,她倒是真的要好好琢磨琢磨,也别浪费这一手好手艺。

    织娘问:“你有什么打算?这这么多帕子,就算绣一时半会儿也绣不完呀。”

    “谁说我都要绣了?”闻姒露出个狡黠的笑,“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姒儿觉着每个月我每个款式绣一幅,一共只绣五幅,在每个月的月中售卖。”

    织娘做了多年的生意,一下就懂了:“好主意,如此一来,你绣品的单价便会高上去,质量也会有保障,若是京中贵女追捧,还能炒出些名堂!”

    闻姒点点头:“正是,这个月,我准备绣几幅飞鸟图,毕竟前些日子给太后娘娘绣了凤凰,能沾沾太后娘娘的喜气。”

    “姒儿,你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织娘感叹道,“不过,你绣这些东西干嘛呢?中山候府什么没有,难道还能短了你银子不成?”

    “不是……”

    闻姒面露愁容,不知有些话要不要告诉织娘。

    她觉得她和萧子玦实在不般配,不是因为萧子玦腿伤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总觉着当萧子玦的夫人有今天没明天。

    那种距离感,她很难形容。

    她总觉得大概哪一天,惹了萧子玦不痛快,便会等来一封休书。到时候她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些谋生手段都没有,该怎么行?

    她在烟雨楼这么多年,知道男人最是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所以,她现在只有拼命的赚钱,将来才不怕和萧子玦决裂。

    如果真的将来有那么一天,她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吃得饱,穿得暖。

    “姒儿,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呀?”

    织娘方才同她讲了半天,竟发现闻姒溜号了。

    闻姒回了神,疑惑地“啊”了一声,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昨晚上城东发生了一宗大案,说是在静安街有一伙江湖人士被杀了,啧啧啧,那场面,吓人得紧,十几个人身首异处。官府说,是门派之间寻仇的。我瞧着不像,寻仇何必在京都城达官显贵的眼皮子底下寻?昨儿还是太后娘娘的寿诞,你说,谁能这么大胆子,在这会儿档口干这种勾当?”

    织娘忽然有些紧张地道:“对了!昨天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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