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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80-90(第18/26页)
阿七带着芳如, 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向着那片戒备森严的区域潜行。
越靠近, 空气中的异样感越发明显。
起初只是隐约飘来的、断续的吟唱, 随着距离拉近,那声音逐渐汇聚成一股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浪, 夹杂着法铃有节奏的清脆撞击, 和某种皮鼓沉闷的搏动,仿佛大地的心跳, 带着原始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力量,在晚风中弥漫开来。
芳如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外衣,并非因为寒冷, 而是那声音似乎能钻进骨缝里, 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走在前方的阿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侧身等她靠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干燥而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短暂地一握。
那动作极快, 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随即松开, 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接着,他示意她跟紧,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遮挡在来自王帐方向的视线之外。
他们利用每一处地形掩护。
先是匍匐着爬过一片生长着顽强骆驼刺的沙地, 尖锐的植物划过芳如的手背,留下几道细微的血痕,她疼得蹙眉,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阿七回头瞥见,眼神微凝,下一次指引她落脚时,便会刻意避开那些荆棘丛生的区域。
终于,一块巨大的、被风沙侵蚀出无数孔洞与阴影的岩石出现在前方,像一头匍匐的巨兽,提供了绝佳的观测点。
阿七率先敏捷地攀上岩石底部的一处凹陷,然后回身,向芳如伸出手。
他的手臂稳健有力,轻轻一提,便将她拉了上来,安置在自己身旁最隐蔽的角落。
“在这里等着,”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痒意,“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动。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沉稳而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芳如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在那深邃的瞳仁里,她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一种狩猎般的冷静与专注。
她用力点了点头,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进阴影里,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
她看着阿七如同灵巧的豹子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岩石,落地时甚至没有激起多少尘土。
他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再抬头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改变。
背微微弓起,脸上挂上了一副混杂着惶恐、愚钝与讨好的笑容,眼神也变得茫然起来,活脱脱一个迷路又胆怯的村民。
他搓着手,脚步略显迟疑地朝着不远处两名按刀站岗的士兵走去,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土语结结巴巴地搭话,手指胡乱地指向远方,似乎在焦急地询问着什么。
那两名士兵显然很不耐烦,其中一人甚至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让他滚开。
但阿七没有退缩,他脸上堆着更谦卑的笑,点头哈腰,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用身体语言和手势,引导着那两个注意力开始分散的士兵,一步步挪向了旁边那棵枝桠虬结、足以遮挡视线的枯死胡杨树后。
芳如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视线被粗壮的树干彻底阻挡,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死死盯着那片阴影区域,耳朵竭力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风声、远处的诵经声、篝火的噼啪声……却唯独没有她预想中的打斗声或呵斥声。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被无限拉长。
她感觉仿佛过了几个时辰,实际上可能不过十几次呼吸的时间。
各种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他被制服了?被杀了?还是引来了更多的士兵?冷汗沿着她的脊背滑落。
就在她焦虑得几乎要不顾一切探头去看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容地从树后转了出来,是阿七!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略显窄小的士兵皮甲,动作流畅自然,脸上甚至看不出丝毫刚刚经历过搏斗的痕迹。
他快速而精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目光锐利如初,然后朝着岩石这边,极其隐蔽地打了一个“安全,过来”的手势。
芳如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滑下岩石,踉跄着跑到树后。
只见那两名士兵瘫软在地,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竟像是陷入了沉睡,他们的外甲和头盔已被整齐地扒下放在一旁。
“快,换上。”阿七将另一套还带着陌生人体温的甲胄递给她,语气冷静而迅速,同时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芳如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沉甸甸、散发着汗味和皮革味的皮甲。
甲胄明显不合身,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阿七见状,快速俯身,利落地帮她调整肩带,系紧腰侧的扣绊,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最后,他将一顶有些大的头盔扣在她头上,仔细地压下帽檐,直到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紧张抿着的嘴唇和一小截下巴。
“记住,跟紧我,步伐沉一点,别东张西望,现在我们是巡逻的士兵。”
他低声嘱咐,最后调整了一下自己头盔的角度,让阴影更好地遮掩住他过于锐利的眼神。
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形,混入了营地边缘流动的人影与光影交错之中。
营地内部远比从外面看起来的更加喧嚣、混乱,充满了一种狂热的仪式感。
巨大的篝火盆燃烧着,跳跃的火光将晃动的人影投射在帐篷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戴着狰狞恐怖面具、身着五彩斑斓法衣的巫师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围绕着中央那顶最为宏伟、象征着权力与死亡的王帐,疯狂地舞动、旋转,他们的吟唱声与法螺、皮鼓的噪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声浪,冲击着人的心神。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松柏燃烧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尸体腐败前的特殊甜腻气味,各种味道混杂,令人作呕。
芳如强迫自己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阿七那双沾满尘土的靴子后跟,努力模仿着他沉稳的步伐节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沉重的甲胄随着走动不断摩擦着她的肩膀和腋下,带来细微的刺痛,头盔压得她额角生疼,但她不敢伸手去调整,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引来怀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士兵投来的、或随意或审视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阿七却显得如鱼得水。
他巧妙地利用每一个帐篷的阴影、每一辆堆满物资的辎重车、甚至每一个匆匆走过的仆役或巫师作为掩护,带着她在这片危险的区域中迂回穿行。
他的步伐时而迅疾,时而停顿,每一次转向和变速都恰到好处,总能精准地避开主要巡逻路线和人员密集的区域。
他仿佛对这片营地的布局有着某种天生的直觉。
然而,麻烦总是不期而至。
刚绕过一座堆放着一人多高草料捆、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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