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20-30(第12/18页)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随即克制地、轻描淡写地拂开了落在她肩头的一根干草。

    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掠过,带来的痒意却直钻入心尖。

    然后,他才移开视线,转向布满灰尘的窗户,喉结清晰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是刻意压低的沙哑:

    “醒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听不出波澜,却莫名让人感到一种紧绷的张力,“……你压了我一夜,腿麻了。”

    芳如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瞬间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拉开距离,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那句“腿麻了”在她脑中嗡嗡回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尴尬。

    她不敢看他,慌忙地将视线投向别处,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周凌也站起身,动作似乎比平时慢了半拍,他走到窗边,用手指扣住木板的缝隙,用力试了试。

    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绷出流畅的线条,散发出一种隐忍的力量感。

    木板纹丝不动,只发出令人绝望的闷响。

    “看来,我们的‘新房’看守得很严密。”他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些许往常的调子,却依旧低沉,那句“新房”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嘲讽与暧昧。

    芳如也走到另一侧缝隙向外望,心沉入谷底。

    至少七八名白阳会众明晃晃地守在四周,窗户被钉得密不透风。

    绝望重新蔓延开来,却与昨夜冰冷的绝望不同,其中混杂了方才那片刻对视带来的滚烫余波和无处不在的他的气息,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而周凌依旧站在窗边那道光束里,侧影挺拔却孤寂,方才那一刻他眼中泄露出的所有汹涌情绪已被完美地收敛,重新覆上了一层冰冷的、难以接近的漠然。

    芳如心底莫名地空了一下,仿佛刚才那几乎灼伤她的对视和那克制的一拂,真的只是她在绝望困境中生出的错觉。

    周凌又变回了那个冷漠、难以捉摸的囚徒,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别开脸,将心头那点古怪的失落压下去,也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对面的柴堆旁,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凌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他静坐片刻,目光在杂乱的柴房里扫过,忽然起身,从角落捡了几块大小不一、颜色略深的小石子,又寻了一根相对光滑的木棍。

    然后,他在两人之间的泥地上,用木棍仔细地划出横竖交织的格子,一个简陋却清晰的棋盘赫然出现。

    芳如冷眼瞧着,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只见周凌将石子分成两堆,颜色略深的一堆推至他方才坐的位置对面,自己执起颜色较浅的几颗。

    他竟真的垂眸凝神,自己与自己対弈起来。

    修长的手指夹着粗糙的石子,落在泥格上时却带着一种沉稳笃定的气势,仿佛他此刻并非身陷囹圄,而是在某间雅致的亭阁中对弈品茗。

    那副旁若无人的专注模样,莫名刺到了芳如。

    累积的恐惧、尴尬和无所适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芳如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目光落在那个专注于棋盘的身影上。

    是了,现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他是君,她是臣?

    那是外面世界的规矩。

    在这里,在这间散发着霉味的柴房里,他们不过是两个等待未知命运的囚徒,或许午后就会成为白阳会祭旗的亡魂。

    既如此,何必再压抑?

    若能在这最后时刻多骂这狗皇帝几句,就算痛快了自己。

    即便……即便真有万一能活着出去,他要秋后算账?

    呵,她又不是没死过。

    重来一世,她照样能找他算账。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想到这里,她心底那点残存的畏惧彻底散去,声音清凌凌的,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肆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陛下真是好雅兴。”

    那声“陛下”叫得婉转,却充满了浓浓的讽刺,“都成了阶下之囚,尚有闲情逸致在此自娱自乐。怎么,是指望白阳会的饭菜能自己长腿跑来,还是觉得您这几颗石子,下一刻就能变成天兵天将,踏着祥云来救驾?”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粗糙的石子,笑意更冷,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轻声补刀,像是在提醒他,也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一个残酷的事实:

    “哦,臣女忘了,您如今……可不是在金銮殿上了。”

    周凌落子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回道:“总好过有人像只受惊的兔子,除了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便是满嘴尖酸刻薄,徒耗气力。”

    “你!”芳如气结,脸上腾地烧起来,“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扫把星!”

    “哦?”周凌终于抬眸,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却精准地戳中她的痛处,“昨夜死死拽着我衣袖、把我当枕头用的是谁?莫非是鬼?”

    “你胡说八道!”芳如又羞又怒,几乎要跳起来,“那是……那是因为太冷了!换作是任何一根木头、一块石头,我都一样会靠过去!”

    “是吗?”周凌挑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可惜了,我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而且我记得,某人似乎睡得还挺沉,口水都快流到我衣服上了。”

    这话纯属信口开河的揶揄,却成功地让芳如瞬间炸毛,羞愤得差点咬到舌头:“你……你无耻!谁流口水了!你少血口喷人!”

    周凌看着她气急败坏、脸颊绯红的模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冷淡模样,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盘上,慢悠悠地落下了一子:“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吵死了,观棋不语真君子,不懂吗?”

    “你!”芳如被他这态度气得心口疼,可看着他再次沉浸于那自己与自己的博弈中,一副彻底将她隔绝在外的样子,一股极大的无聊和不服气涌了上来。

    这鬼地方,除了干草就是灰尘,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敌人。

    除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她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爬行,只有石子偶尔落在泥地上的轻响。

    芳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棋盘吸引。

    她发现周凌的棋路极其刁钻,自己与自己对弈,竟也杀得难分难解,步步惊心。

    看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憋不住,眼见着他要将一颗浅色石子放入一片死地,忍不住脱口而出:“下那里岂不是自寻死路?旁边‘扳’一手啊!”

    周凌执子的手顿在半空,终于再次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意料之中般的嘲弄:“哦?你懂棋?”

    芳如被他看得不自在,硬着脖子道:“略知一二!总比某些人自己和自己下得津津有味要强!”

    周凌忽然将手里那颗浅色石子递向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