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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眠金鱼》 40-50(第16/25页)
的信息:他已经下高铁,在回去的路上了。
葛思宁着急起来,那她得快点了,她不想和陈安远接触。
她急急忙忙地把蛋糕丢到保安室,贴了张便签就想回家,可是走出两步又退回来,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江译白快下班了。
要不要见一面呢?
葛思宁天人交战着,纠结的不是要不要,而是什么理由。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提着另一份蛋糕。
葛思宁一边往江译白楼下走,一边给他发信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
她组织着措辞,在等电梯。
奈何正值饭点刚过,很多家长带孩子下楼散步,电梯每开一次,里面都横着儿童自行车。
葛思宁看了一眼,决定走楼梯。
他家住五楼,也不是很高。
就这样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口,江译白回复了。
葛思宁眼前一亮,看到他说:“要加一会儿班,可能没那么早。蛋糕你带回去吃吧,谢谢思宁了。”
葛思宁顿时泄气。
她切到葛朝越的对话框,跟他说自己会带甜品回来,让他别吃那么多饭后水果。
葛思宁失落地摁下电梯,看了眼楼层,又要等很久。
她犹豫地看着消防通道,在思考要不要走楼梯下去。
还没想好,那扇门就响了。
葛思宁吓了一跳,以为是其他户主。
然而门从里面被推开,陈安远顶着一个很丑的脑袋出现在葛思宁面前。
第47章 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 葛思宁先是被他这个农民工进城的造型给惊了一下,而后才是震撼。
他肢体的指向性太明显,从安全通道里探出来的半个身子倾向着江译白的家门口。
倘若不是在电梯门前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的葛思宁,陈安远估计已经在开门了。
电光火石之间, 葛思宁的脑子里闪过许多记忆碎片, 这些碎片像风暴一样朝她袭来。例如江译白来他们学校办入学手续、葛朝越说过他有弟弟在她们学校读书, 还有,还有陈安远对她没头没脑的恶意……很多很多,但是葛思宁从来没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这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长相也不太相似,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撞见, 葛思宁恐怕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她睁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安远, 对方手臂一用力,把行李箱推出来, 滚轮果然滑到了江译白的门前, 葛思宁的目光从他脸上落到行李箱上, 心里发生着一场能使山崩、能使地裂的地震。
陈安远不耐烦又阴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
葛思宁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和江译白的关系吗?
江译白在陈安远面前提起过她吗?
围绕他们三人, 可以延伸出很多未知的问题。葛思宁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疑惑是这么多,多到她生出来的熟悉感在此刻荡然无存——她对江译白的熟悉仅限彼此之间,在各自努力生活的时间里,关于他的其他事情, 葛思宁一无所知。
所以尽管她的脑子已经形成了回答,可这个认知堵住了葛思宁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
陈安远的反应很快回应了葛思宁心中的一些疑问,他黑着脸问她:“你是来找江译白的?”
“是,也不是……”
她最初的目的是来给陈安远送蛋糕的。
陈安远皱眉, 到底是还是不是?
他下车的时候收到江译白的信息,江译白问他到家没有,又说自己在加班,赶不回来做饭,让陈安远自己出去吃。
陈安远在老家的时候经常和江译白汇报老江的情况,兄弟两几乎每天都会联系几句,陈安远根据江译白回复的时间,观察出他大概率又去兼职了。
他有些暴走地问江译白:“你就不能休息几天吗?”
在陈安远的记忆里,江译白好像永远都在挣钱,就算不工作,家里和学校也总有一大堆事情等他处理,根本没有空闲的时候。
与其说他不喜欢江译白挣钱,不如说他不想看到江译白辛苦。
可江译白却说:“闲着也是闲着。”
陈安远拗不过他,也不敢说他,只能自己生闷气。气自己长大速度太慢,气这个世界对穷人总是那么苛刻,气时间,气命运。
离开家之前,老江给了陈安远一沓现金,他以为是给自己的,忙说不用。老江却执意让他兜着:“帮我给你哥。他回来过一趟年,又是红包年货,又是医药费手术费的,肯定把手头的钱都挥霍干净了。他还哄我说有年终奖金,他一个实习生,就算有又能有多少?我生一次病,拖累他多少……唉,我听你哥说他要给你买自行车是不是?我早说了,我那辆车你别拿走,又不好骑!你非不听。钱你拿着,你哥不要你就拿去买自行车,别跟他张口,他上班不容易……”
陈安远站在那里,感受着老江拼命往口袋里塞东西的手劲,塞得他喉咙跟进了稻草似的,刺痛刺痛的,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红了眼眶。
回京都的车程上他一直在想这些事,想这些年家里的各种事情,想到最后甚至在想,如果老江在他妈跑掉的时候,把他也送走,家里是不是就没那么难了?
而现在,他憋着的悲愤,在看到葛思宁的瞬间,达到了阈值。
陈安远的目光下滑,看到葛思宁手里提着的蛋糕。
此时他全然忘记了徐静的生日,也没有去拿保安室的蛋糕,所以看着那个精致的蛋糕盒子,他心里陡然燃起一阵名为不甘心的火焰。
命运是如此不公,让幸运的人拥有足够的钱和爱可供挥霍,却让不幸的人拼命奔跑也无法尝到一点甜头。
他脸上都快结霜了,冷冷地说:“他在上班。你可以回去了。”
葛思宁知道,她本来也打算走的,但是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陈安远居然就是江译白的弟弟这件事”所占据,她一时迈不开腿,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
陈安远拧着眉,往后退了一点,一副不想和她沾边的样子。
葛思宁问他:“你知道我和江译白认识?怎么知道的?知道多久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他转身输密码。
葛思宁被他这个态度一激,大步迈过来,用手捂住电子锁:“怎么没有义务?你如果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问题惹怒了陈安远,他笑了,不过是嘲弄的。
“我以什么身份告诉你?”葛思宁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令人难受的笑,陈安远的笑容让她非常不舒服,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抑扬顿挫地刺着葛思宁,“你家教的弟弟?你随叫随到的保姆的家属?还是经常受你家恩惠却没有什么关系的熟人?葛思宁,你想知道我和江译白的关系,可江译白对你来说算什么呢?而且就算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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