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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眠金鱼》 20-30(第6/23页)
月说:“那我先走了。”
张月愣了一下,还没回应,葛思宁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排在葛思宁后面的那个女生奇怪地看了张月一眼,眼神明晃晃地写着:这个人落单了。
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成群结队的年纪里,张月认为自己已经很独立了。
她在班上也没什么朋友,前段时间和葛思宁聊过几次天,竟然让她生出自己和葛思宁已经很熟的错觉来。
张月摇摇头,命令自己把这种落差感清扫出去。
然而回到班上,新的邻桌看到她回来,语气奇怪地问了她一句:“你刚才是和葛思宁一起去装水吗?”
张月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否认。于是她表情不自然地说:“没有啊。”
女生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和葛思宁这种人玩到一起。”
至于这种人是哪种人,大家经常在讨论。
一个小团体讨论另一个小团体,所有小团体讨论没有小团体的人。
张月游走在许多个小团体之中,所以她什么都知道。
面对女生的偏见,张月笑了笑,没说什么。
挨过了月考,却不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就轻松了。
一个学期眨眼就过去了一半,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同学们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吴思又开始搞事情,让他们在黑板报上写自己的理想大学和座右铭。
这对于内向的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因为公示就代表着会被议论、调侃,如果当下的能力与梦想不匹配,还会被人加以嘲讽和耻笑。
年轻的骄傲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怀疑和打击,哪怕这些流言蜚语在后来的岁月里只值一滴雨水的重量,也无法改变当下所造成的影响。
有的人为此发奋图强,但是有的人却为此一蹶不振。
对此吴思说,心理承受能力也是高考的一场考试。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李函回来上学了。
他看起来安然无恙,进门时仿佛已经悉知并接受自己被流放的方位,十分坦然地顶着众人的目光落座。
他的家长在前门和他说话,说到最后还给了他一个拥抱。
葛思宁看着这个温馨的情景,心里泛起一丝名为羡慕的涟漪——如果她请假那么久,别说葛天舒,连王远意都会有意见。
两三天已经是极限了,而李函一走就是十天,相当于这个学期他放了两次国庆。
这太可怕了。然而他的家长居然还能如此温和地接受。
葛思宁转着笔,抿唇,真好啊。唉。
她也想放假。
周六,结束了上午补课的葛思宁在难得的晴天下骑车回家。
徐之舟问她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葛思宁说:“你不如杀了我。”
“你出来学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徐之舟的消息一般都是学校的内部消息,或者是被校方封锁的秘密,非一般人所能得知。
葛思宁非常感兴趣,忍痛砍价:“两小时。我回家吃个饭就去。不能再多了!我真的要学吐了!”
徐之舟:“成交。”
葛思宁一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就往厨房走,一边洗手一边问:“爸,今天吃什么?”
王远意看了眼她的书包,问:“你下午要出去啊?”
“对。去图书馆。”
难得她这么积极。
王远意想了想,没告诉她晚上家里有人来做客的事,免得影响她。
在图书馆里订正错题订到下午四点,多一分钟都没犹豫,葛思宁站起来说:“我要回家了。”
徐之舟头都没抬:“好。”
“好什么好?你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呢!”
不等葛思宁发作,徐之舟已经收拾好东西背包了,意思是出去说。
站在暗淡的天际下,葛思宁看着天空隐隐飘来的两朵乌云,心想不会要下雨吧?她可没有伞!
徐之舟一边下阶梯一边说:“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有人被抓了。”
“啊?因为什么?”
“亲嘴。”
“……”
葛思宁心梗了一下,总觉得这两个字从徐之舟嘴巴里说出特别奇怪。
徐之舟继续说:“那两个人是你们班的。”
“啊???”
“小甲和小乙。你认识吗?”
“……不熟。”
葛思宁心里大喊卧槽,有种都市传说被走近科学栏目定性为真的荒谬感——早恋就算了,他们还真敢在学校还有学校附近亲嘴啊!
徐之舟说:“因为是重点班的学生,所以老师们很重视。”
他看了一眼葛思宁。
“你最近小心点。”
“?”
葛思宁莫名其妙。
她坐公交回家,前脚刚下车,后脚就下雨。
雨水不是一颗一颗砸下来,而是毫无征兆地淋下来。
葛思宁举着书包飞奔,心想她就不应该为了听八卦而去图书馆!学习误我!
她总算知道瓢泼大雨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才跑了一段路,葛思宁整个人就跟被人用水瓢泼过一样狼狈。
雨雾裹挟了整条小路,葛思宁恨不得自己能瞬移到家。
好在她机智,提前脱了眼镜,但是模糊的视线也没比沾水的镜框好到哪去,这不,埋头往前冲就撞到人了。
她心情很差,完全是凭借教养的本能在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长眼!你没事吧?”
葛思宁首先注意到是头顶没有雨继续滑下来刺痛她的眼睛了,其次才听到那声轻笑。
在她过往的记忆里出现过数次,只要登场就宛如神兵天降般的笑声。
她抬头,果然看到了撑伞的江译白。
“我没事。”
他说是这样说,但是其实从葛思宁闯入眼帘开始,他就在加速朝她靠近。
相撞以后,江译白下意识地把伞倾斜,好让葛思宁占据更多的伞下空间。而他自己的肩头和裤腿已经全部被淋湿了。
葛思宁盯着那截被雨水洇染至深色的布料,喉咙里哽着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无法脱口。
她眨了眨眼,睫毛都是湿的,像被淋过的蝴蝶翅膀,难以翩飞。
于是只好停在这里,让一颗心也被这场雨淋得沉甸甸。
她想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这样雨中救美的一幕太浪漫了。
她暂且不想知道江译白为何而来,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把一切都当作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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