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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眠金鱼》 20-30(第21/23页)
她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这几秒间所有的感官回溯,羞耻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一样膨胀,当外面的狂风撞上窗棂发出呼的一声时,葛思宁整个人为之一颤,脑袋爆炸了。
她迅速扯过床头的纸巾擦干净手。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被归还的手链。
葛思宁有点想哭。
她发现自己真是个坏女孩-
天将将亮的时候,江译白下楼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但还是在厨房里碰上了披着披肩的王远意。
对方看见他有些意外:“不多睡一会儿?”
今天是周六。
江译白摇摇头:“有点事情要办。”
他妈妈的忌日将近,江译白打算借着周末回去提前拜祭,以免工作日请假。
王远意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吃了早饭再走。叔叔这几天在研究烤面包,今天好不容易成功了,你待会带几个回去。”
“好。”
江译白在餐桌前坐下来,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淡淡的黄油香气,在这个凛冽的早晨里显得格外香甜。
他突然想到自己上学和上班时,每一个匆忙经过面包店的早晨,那漂亮温馨的暖色橱窗总是散发出一种他身上所不具备的悠闲和浪漫。
哪怕鼓起勇气光顾,江译白也无法停留太久。
生活一直裹挟着他前进,像今早天未亮时骤起的狂风席卷着飘雪游荡,凶狠且不讲道理,毫无招架之力。
葛家给他的感觉和面包店一样。
王远意设置好了烤箱的时间,端着壶热茶到他面前坐下。
江译白下意识想要伸手帮他倒茶,被他抬手制止。
氤氲着热气的杯子放到他面前,江译白端起来说了句:“谢谢。”
王远意说:“听朝越说你平时工作很忙。”
“其实还好。”是他赚钱心切。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年轻是本钱没错,但久了就知道,健康才是本钱。”
“嗯。我明白的。”
王远意知道江译白很独立,有些话不需要赘述。
于是他点点头,看向桌面,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思宁的手链,是你送的吧?”王远意说着就站起来找钱包,“太贵重了。我给钱给你。译白,你对思宁好我和她妈妈都清楚,但是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不该送。以后别再破费了……”
江译白也站起来,挡了一下王远意。
“不用,叔叔。”他解释,“不贵的,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牌子,就是看着漂亮。”
“那也不行,你总是这样溺爱她,会把她宠坏的……”
“真不用。如果是价格问题,我可以把发票给你看,真不值几个钱。至于溺爱,是我自愿对思宁好,您更不用介意。”
江译白垂下手。
“思宁对我来说,和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王远意看向他。
那个瞬间江译白脑子里闪过很多过去两年的点点滴滴,葛思宁的成长他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这一路的相伴中,把功劳全都归咎给他一个人,会显得很可笑。一颗种子的萌芽和茁壮成长从来不是仅依赖于阳光。
而那样冲动、任性甚至是有些蛮横的葛思宁,究竟是哪里打动了江译白呢?
王远意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江译白说:“当初我来给思宁补课,您给了我很多额外的报酬,远远超出了那个假期我的劳动所得。我很感谢您。如果没有那笔钱,没有思宁,或许我到现在还在为雅思所需的费用发愁。”
看见王远意眼中暗藏的防备渐散,江译白趁热打铁:“所以送她的礼物也好,对她的纵容也好,都是我自愿的。我并没有想从思宁身上得到什么。您以为的滴水之恩,对当时的我来说却是雪中送炭。请别低估那一滴水的重量。”
出国这件事江译白筹谋了很久,那一年,王远意的善意解决了江译白的燃眉之急,才导致他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小到他凭借成绩单去兼职换取更高的时薪,大到现在顺利进入外企实习,命运一环扣一环,一旦呈现向上的趋势,他便可以借风直上。
像江译白这样的人,缺的只是机遇。
葛家给了他跳板,尽管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块方砖,却也足够让他进入更大的平台。
所以王远意接受了这个理由。
不过他有些担忧地叮嘱:“我理解你的用意了,但,还是别让思宁知道这些事比较好。”
江译白了然于心:“当然。”
葛思宁接受不了不纯粹的感情,这一点他很清楚。
离开葛家的时候,江译白提着一袋新鲜出炉的面包。
经过院子里的时候,他看见种在墙根,因为季节而暂时休眠的枯枝,在穿破云层的薄阳下显得十分安静。江译白回首,看向二楼那扇装着卡通窗帘的阳台。
他还记得那年夏天的太阳是如何穿透一个少女的眼睛,他们意外地对视,然后开始了往后的故事。情节如此普通,却充斥了一个女孩成长的伊始,以及江译白从男生变成男人的时间。
她为她即将到来的青春期而迷惘,而他则真正见识到了贫穷所带来的无力,遥远的梦想需要金钱来铺路,而他连入口都还够不着。
那个阶段的他们如此相像,身上都隐藏着相似的镇痛,来自这个世界给自己的第一拳。
尽管程度和持续的时间并不相同,但是在某些瞬间,他们惺惺相惜。
所以尽管江译白告诉王远意自己的好意是源于回报,但他想他的别有目的其实也没那么卑劣,至少他大部分所为都只是单纯地希望她开心。
想到这里,江译白点了根烟。
寒风数次吹散他的火苗,他拢不住,只好罢休。
他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并不想让葛思宁知道这些。
并非承受不住她的怒气,而是她那颗完整的,真挚的心,太珍贵了。
所以请允许他自私地隐瞒,他只是太贪婪了,想要在这橱窗前,再停留久一点-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葛思宁瞒着所有人去打了耳洞。
尖锐的道具穿过耳垂的那个瞬间,新手店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告诉她:“可以了!妹妹你想要什么耳环款式?店里最近来了很多新品哟!”
葛思宁站起来,说:“不用了。”
她只要了常规的银针,以免耳洞愈合。
在老板失望的目光下离开饰品店,葛思宁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数次抚摸那个小小的孔洞,周围的肌肤还有点红肿,被蹭到的时候会泛起细密的痛觉,细究起来其实是种痒意,和葛思宁忐忑却雀跃的心情一样,她想,这样江译白就有理由送她耳饰了。
她满怀想念地期盼着下一个节日,下一次见面。
并用期盼礼物的借口,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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