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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回档王女》 7、回溯的时间(第1/2页)
埃莉诺——
爱人的身影与声音渐行渐远,血色的太阳于长河中升起。
埃莉诺的灵魂先是上浮,又在世界碎裂之后重重坠落,摔进一池碎裂的光芒。
温暖的洋流包裹住虚无的身体,她仿佛回到了很久远、更久远的“母亲”体内,感受着一种玄而又玄的胎动。
埃莉诺飘荡在柔软丝滑的河流中,她的“身体”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凝实一点。
但是时间在此时此地失去了原本的流逝感,1秒、1分钟、1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貌似在无尽的轮转中变幻成同一种色彩。
“......”充满裂痕的虚无灵魂在血色洋流中得到补全,重新焕发出瑰丽的光晕,犹如镶嵌在一片片丝绸间的宝石,伴随着太阳的转动发散出明亮的火彩。
这里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多长”时间,她在漫无目的的漂流中睁开颅顶的双眼,看向四周不断重组又再生的【世界】。
......这里是冥河吗?
埃莉诺的思维由发散到收束,过往的经历纺织成凝固的锦缎,随着璀璨的繁星漫天漫野地泛滥。
“呼...”她的灵魂在这个斑斓又诡异的世界中再度呼吸,鼻腔内的空气安静又清新。
她逐渐回忆起一幕幕过往和一页页故事,包括蓝星的转世轮回也包括异世界的神话传说。
既然连冥河都有,那神话传说也应该是真的吧。
埃莉诺默默背诵曾经听说过的故事:这个世界由大母神-盖亚创造,她用自己的梦境和精神从虚空中构建出实物,又洒下滂湃的神血化作血池与可爱的女儿们。
祂与女儿们从血池中捧起最初的生命——黄金时代的人类,也被称为长青者和贵血者.......
所以我这是要尘归尘、血归血了?
埃莉诺仰躺在血河中,懒洋洋地晃动双臂,让温暖的液体更好地包裹自己。
这些液体的形态与粘稠度很像血液,但味道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宛如婴儿陷落在母亲的怀抱里。
呼呼——呼呼——
柔和的风吹过脸颊,吹皱了高悬的星幕。在“幕布”飘起的一瞬间,埃莉诺的灵魂陡然震颤。
那不是天空——那不是天空!那是、那是——
【母亲的脸】
星辰不是眼睛而是视线,丝丝缕缕的不是扭曲的时空-而是低垂的、连绵的、无处不在的发丝。
大母神-盖亚-母亲的概念在观者脑内丝滑过度,那是绝对禁忌的知识!
但在母亲面前,女儿百无禁忌。
本该持续的疯狂被婴孩们诞生时的第一声啼哭盖过,埃莉诺流着眼泪,向投以注视的母亲张开双臂。
祂终于醒了。
她也终于在重临此地后回想起了和母亲最初的邂逅。
在降生于世之前,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自然会先一步落入血池,投入母神的视线。
只是上一世的大母神仍在沉睡。
祂在睡梦中舀起异世界的星辰,轻轻环入自己的怀抱:整个世界都是母亲的血与梦。
祂自然会允诺这个可爱的孩子快乐与幸福,然而时间对于神明来说并不是一条直线,所以.......
“妈妈!”
埃莉诺伸出两只小手,朝比天地更加广阔的母亲高声呼唤:“我、我......”
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到安德拉了...?
不,我在说谎。
在时空交错的螺旋里,重获新生的灵魂不再被抑郁的声音影响,更不能对洞悉一切的母亲撒谎。
于是一滴晶泪顺着脸颊落下,融化在血河里。
“我好爱她......可是好痛苦、好痛苦。”透明的灵魂中出现了点点暗红的杂质,她抱着双腿蜷缩起来,不再随波逐流。
盖亚笼罩着苍茫的世界,祂安静地听完了女儿断断续续的诉说与绵延不断的心声。
母亲垂下眼帘也垂下祂强壮的臂膀,将双手伸入血河。
祂掌心的灵魂再次纯粹,一道金色的光点在埃莉诺胸前闪烁:那是她从不离身的金盏花吊坠,也是母亲在初见时随手一点的赠礼。
人类要在神的影响下才能恢复记忆,而神明——从未忘记。
盖亚温柔地注视着掌中的魂灵,祂在埃莉诺眼中化为慈爱又年长的女性,朝她微微俯身。
“我可爱的星辰。”
祂在少女的额头印下一吻,温柔的声音在广阔的天穹间回荡。
“你曾向我许愿幸福,我于此刻应允。”
金盏花吊坠簌簌震动,原本三十六枚多层重叠的花瓣拼凑、聚拢到一起,在熔融的金水间重铸成六片优美的花瓣。
每一枚花瓣上都带有六道弯曲的红色刻痕,犹如植物本身的脉络。
母神没有说话,但信息已如泉流般涌进埃莉诺的大脑,让她领会了这份礼物的重量。
母神通过这朵六瓣金盏花赐予她再度轮回的能力——在获得真正的幸福前,她将拥有六次重头来过的生命,并在每段生命里拥有六次回溯六天时间的机会。
埃莉诺仰起头,本能地想要感谢,却在看清神明眼眸中满满的怜爱时涣散了思维。
时间再次流动。
“去吧,我可爱的女儿。”
祂庞大的身体重新融入血色的天与地,女性唯美的轮廓隐于帷幕之后,亦无处不在。
......
沙沙,沙沙。
脚底摩挲砂砾、海风吹过树梢,还有......哗哗作响的电视机。
破碎的画面在脑子里颠来倒去又逐渐平和。
沙沙,沙沙。
埃莉诺慢慢听清楚了,那是-有谁在用手拨动薄纱。
她经常听见类似的动静,宫里的侍者们收起纱帐的动作都差不多。然而今天的声音比往常随意了不少,还有铃铛在叮当作响。
...铃铛?为什么会有铃铛?
埃莉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她从四十岁起就对单调的声音异常敏感。所以寝宫里的铃铛只是装饰,全都去掉了里面的铛心。
可她现在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烦躁,反而涌起一股浓郁的...感伤?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溢出。
埃莉诺咬住嘴唇,轻轻抱紧枕头,一翻身就撞到一具温热的身体。
安德拉?
她的嘴唇惊讶地张开,又赶紧把声音咽回喉咙。
躺在身边的少女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自然不是安德拉,而是——四十多年前去世的三姐弥塞拉?!
“姐姐!”埃莉诺扑过去,用力抱住自己的同血姐姐,小脑袋在她背后蹭来蹭去。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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