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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370-380(第5/14页)
“我不在乎他粗俗冷硬,不在乎他杀人如麻,我只想、只想守着他,日日夜夜都能见着他。”
“我……”
她有许许多多心声倾诉,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那些没来得及叫他知道的不舍、眷恋、情愫,即将脱口而出,又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暗箭击得粉碎。
听到破空声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只冷箭钉入石瑞娘背心。那柔弱女子蓦地变色,张口想痛呼,却踉跄着喷出一口血。
阿绰本能上前接住她,抬头只见一道身影消失在房顶。
事发突然,她不假思索:“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五六个精锐领命而去。
阿绰垂眸看向怀中女子。
一箭穿心,活不成了。
第374章
回到魏都前, 石瑞娘想过自己的下场。
或者死于延昭愤怒的报复,或者死于大魏天子的斩草除根,唯独没想到, 会从至亲手中接过致命的毒箭。
那一瞬她想到当初的延昭,被她当胸刺中时, 他是不是也如她这般满心愤恨又荒唐可笑?
但很快,随着鲜血流干,她笑不出来了。
中箭部位端的歹毒, 除非大魏女帝亲自出手, 否则无力回天。不幸的是,天子远在近千里外的京城,莫说鞭长莫及,纵然赶得到,她也没理由相救一个几次三番陷害麾下大将的前朝余孽。
是以,阿绰给了她最后的怜悯:“有什么话带给我哥哥吗?”
石瑞娘翻腕抓住她衣袖, 惨淡笑容似一朵脱干水分的花儿:“告、告诉他, 我走了,别来找我, 别……”
话没说完, 笑容凝固,枯瘦的腕子无声垂落。
像一朵花枝,被风轻轻吹折。
阿绰沉默良久,抬手阖上她难以瞑目的眼。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镇州大营,坐镇帅帐的延昭突然捂住心口,眉头不甚明显地皱了皱。
一旁的副将察觉不妥,关切道:“将军, 可是身体不适?”
延昭回过神:“没什么,你继续。”
副将遂道:“末将派人搜查了附近大小城镇及村落,在一猎户家中发现石氏余孽踪迹。本想当场擒拿,但他身边护卫拼死突围,又有外援接应,被其侥幸逃脱……”
“石氏余孽”四个字入耳,延昭彻底收敛心神。
这原是他此行目的,以身入局,调出前晋宁王,为天子除了这不大不小的祸根。不曾想石恭茂当真狡猾,一路未曾露面,只将自己堂妹和几个护卫摆在台面上。
但不要紧,延昭想,他既存了用自己扰乱中原江山的心思,怎能不亲眼目睹目的达成?是以,入营当晚,他便通过军中联络用的密语与副将达成默契,演了一出军中暴动的好戏。
果不其然,监视延昭的护卫将消息传了出去,而斥候追踪石氏暗探,在附近村庄中将石恭茂一行堵了个正着。
只是斥候没想到,前晋宁王纵然落魄,终究有前朝宗室的底蕴在,身边护卫各个难缠,更有外援相助,硬是破开靖难军的天罗地网,只身远遁。
当然,代价也很惨重,他最后的护卫一个没能逃过,全部殒命刀下。
“救走石恭茂的是什么人?”延昭神色凝重,“铁勒人?”
“他们蒙着面孔,斥候没能看清相貌,”副将道,“这些人所用兵刃与中原无异,只是身材高大许多。”
延昭心中的三分疑问成了五分确定,身材高大,十有八九出身异族。
“追!”他不假思索地发号施令,“镇州以北,沿途设置关卡,严查过路人等,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然而延昭没想到的是,不需要挖地三尺,因为天子早料到此等情况出现,提前安排了两支奇军从旁策应。
当铁勒人护卫石恭茂东向而行时,被后发先至的秦萧截断去路。
无奈之下,他们先南后北,意图借道山西出关,又被南下的神机营堵了个正着。
东南西北皆是死路,有那么一时片刻,铁勒人的护卫首领直想破口大骂。
我们就是小猫两三只,你派出这么大阵仗围追堵截,至于吗?
至于吗!
事实证明,至少在大魏天子看来,很至于。
崔芜倒不是非得跟石氏较这个真,只是两代晋室接连触了她的逆鳞——先有晋帝献幽云十六州换取自立,后有石恭茂数典忘祖投靠异族。
双管齐下,难怪大魏女帝非斩草除根不可。
饶是如此,她对石氏杀心之甚……或者说,布局的滴水不漏,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令秦萧领兵驰援也就罢了,竟还调动镇守朔州的神机营南下。
虽说沙场用兵,只要能胜,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可为了对付几个前朝余孽而摆出这样大的阵仗,难免叫人疑惑,究竟是天子恨毒了石氏,不欲放其生路,还是……她对两员大将不能完全放心,宁可引入第三方势力牵制彼此?
秦萧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得知神机营的动向后,他无法控制思绪不朝这个方向发展。
幸而武穆王心性阔达,君臣情谊亦是深厚,只稍一转念就将要人命的念头撂下。
无论怎样,至少到目前为止,天子待他信重有加,他不该因为嫡兄的前车之鉴就胡乱猜疑。
何况当务之急,如何安抚延昭才是最要紧的。
毕竟,在石恭茂落网的同日,石瑞娘身亡的消息也传了来。而带来这个噩耗的,正是延昭的亲妹妹。
彼时延昭正亲自领兵巡察,听了亲兵禀报,兀自难以置信。他快马加鞭赶回帅帐,看到的却是一具白布蒙住的尸体,一旁的阿绰脸色凝重,几番想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我本想将她带回与阿兄相聚,不料石氏余孽从后偷袭,”她的解释很简单,“事发仓促,我没能将人救下,阿兄若要怪罪,我无话可说。”
延昭神色怔怔,像是听到了,又仿佛没听见。他不顾阿绰阻拦,亲手揭开白布,当白中泛青的面孔闯入视野时,最后一丝侥幸化为烟云。
阿绰话虽说得硬,见了同胞兄长这般失魂落魄,还是不忍:“人已经去了,阿兄……节哀。”
下一瞬,就见延昭身子晃了晃,不知是急怒攻心还是悲伤过度,竟是喷出一口血。
阿绰吓了一跳,忙扶住他:“阿兄!”
延昭摆手拒绝她的搀扶,人倒是清明了几分:“人已经去了,让我跟她单独待一会儿吧。”
阿绰实不放心,然而延昭坚持再三,她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帅帐,却见一道颀长身影背手而立。
阿绰定了定心神:“见过王爷。”
秦萧回头:“定国公如何?”
“自是伤心的,”阿绰苦笑,“但伤心过后,慢慢也就好了。”
毕竟是当朝国公,地位尊崇、荣华无双,一个前朝宗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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