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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350-360(第2/15页)
但这种做法在眼下这个时空还是必要的。
男孩们跟着夫子读三字经,拐过照壁,朗朗读书声变得清晰:“……夏有禹,商有汤。周武王,称三王。”
“夏传子,家天下。四百载,迁夏社。”
“汤伐夏,国号商,六百载,至纣亡。”
“周武王,始诛纣。八百载,最长久。”
“……”
在另一个时空,《三字经》直到南宋才正式问世。但鉴于崔芜这只“蝴蝶”带来了火铳和望远镜,令一篇文章提前百年出现,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崔芜驻足听了会儿,见先生教得认真,学生听得专注,遂没说什么,又往后院去。
前后两院以角门隔开,平时不得随意串通。女孩所学课程也不一样,《三字经》读个大概即可,更多精力还是放在算术、女红与纺线、编织上。
崔芜不太满意,但她知道陈婉娘尽力了。
“终究是有些成见,觉得女孩读书派不上用场,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也就罢了,”陈婉娘委婉道,“教授算术与女红,送来的女孩儿还多些,毕竟算术能帮着算账管家,女红和织衣更不必说,是一门糊口的营生。”
崔芜揉了揉眉心,到底没说什么。
“不着急,”她告诉自己,“等女子取仕成了制度,等先驱者做出成绩。”
到时,她不信那些女孩儿的父母不会改了主意。
如此再三,崔芜心气终于平了。
此时,内院女童正上着算学课,一块刷白的木板摆在课堂中央,陈婉娘高价聘来的女先生用炭笔涂抹勾画。那并非崔芜所学的阿拉伯数字,而是以算筹计数,女孩们一步步跟着照做,倒也似模似样。
忽听铜铃声响,一堂课尽。女孩们看向门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崔芜诧异挑眉,陈婉娘伏在她耳畔道:“学堂规矩,每日这时会提供一顿课间吃食。”
崔芜恍然。
既是义学,则孩童家境大都普通,家里虽不至于饿着孩子,可半大的小猢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个会嫌吃食多?
少顷,四名仆妇合力抬了两口木桶进来,一口装点心,一口盛的却是热气腾腾的羊乳。
女先生取出花名册,叫到名字的女童上前领取食物,每人一个蒸饼,一个鸡子,一碗羊乳,谈不上多精细,对这些女娃子来说,却是少见的美味。
一时间,屋里再不闻旁的声音,只听到调羹碰撞碗口,以及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声音。
民以食为天,在这间小小的课堂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352章
崔芜不顾寒风呼号, 仔细观察“教室”,见屋里点了火盆取暖,窗口亦散出融融热气, 方满意点头。
在风口站了许久,饶是她有裘衣取暖也冻得够呛, 下意识跺了跺脚。
陈婉娘敏锐捕捉到这个小动作,笑道:“这里冷得很,主子还是去偏院喝杯热茶去去寒气?”
这一回, 崔芜没拒绝, 跟着她去了西偏院。屋里早笼上火盆,奉上的亦非清茶,而是滚热的牛乳茶,加了少许红糖,最香甜暖身不过。
崔芜一口气喝下大半盏,感觉自己缓过来少许。听着外头呼号凄厉的风声, 再品着手里的奶茶, 恍惚中有种“冰火两重天”的错觉。
“你做得很好,”她回过神, 说道, “不说别的,孩子们冬日里有个去处,冻不着,有吃食,就足够父母将人送来。”
“你考虑得很周到,朕该好生谢你。”
陈婉娘忐忑了半日的心,冷不防听见自家陛下一句褒奖,心口大石“砰”一声落了地, 简直受宠若惊起来。
“陛下过誉了,其实还有好些地方不够圆满,”她谨慎道,“送来的孩子年纪太小,基础还未打好,许多课程也没法跟上,只能一步一步来。”
崔芜颔首赞同:“无妨,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先把经文和算学两门课开起来,等打好底子再学旁的不迟。”
顿了片刻,又道:“朕之前送来几个先生,课教的如何?”
她口中的“先生”乃是落第的今科进士,因着治蝗不力、有负圣恩,女帝一怒之下将人赶来义学,什么时候见了教书育人的成效,什么时候再行提拔。
“陛下送来的人,属下安排在不同义学,都是苦读多年的名士,学问自然没得说,只是与孩子相处,总需要时日磨合。”
陈婉娘话说得委婉,想起先生刚到义学,仗着身负功名拿腔拿调,被学中顽童带头针对,今日在茶水里加料,明日将板凳的一条腿锯了,后日又在门槛处做些手脚,害先生绊一大马趴,直气得那人捶胸顿足,大呼“有辱斯文”。
然而气完了骂完了,还是照常上课,并未因此懈怠讲学。
崔芜听着忍俊不禁,对此人印象有所好转:“能对孩童耐心的,不论学问能力如何,为人总是差不了。”
“你照拂着些,别让他吃太多苦头。”
陈二娘子应了,斟酌片刻,自袖中取出一本账簿,双手呈到女帝面前:“这是去岁以来,我等自福建银矿所得之利,每一笔的来龙去脉都已标明。”
“当初陛下嘱咐的三件事,义学已经办起,海贸也已成行,所欠唯有银庄。”
“前期筹备得差不多,属下想着,等明年三月,航队归来,便可着手操办了。”
崔芜看罢账簿,见明细清楚,每一条都对得上,且与皇城司所报并无二致,遂满意点头。
“你办事,朕没有不放心的,”她说,“朕也跟你透个底,银庄办起来,若是运营得好,少不得户部要掺一手。”
“但有朕在,你手里的股份就是稳如泰山,任谁也动不了。”
陈婉娘依依拜倒:“属下谢主子眷顾。”
崔芜出来一趟,收获还是颇丰。怀揣着陈婉娘送上的账簿,她心满意足地回了宫城,临上车前不由琢磨,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然而她仔细回想,该提到的都提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并无遗漏,遂心安理得地放松了精神。
半个时辰后,女帝走进福宁殿,只见秦萧坐于案前,自公文中抬起头,用堪称温柔的语调问道:“陛下回来了?这一趟出游可还尽兴?”
崔芜:“……”
终于想起忘了什么。
她一时兴起,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约了秦萧共用午食。谁知中途被“皇城司抓捕逃犯”横插一杠,又和陈婉娘聊上兴头,生生忘了这回事。
她在义学喝了一碗奶茶,啃了半盘点心,倒不怎么饿。可怜秦萧为了等她,生生比平时多等了半个时辰,焉能不气?
崔芜自知理亏,半真半假地瞪着潮星:“就不能让兄长先用饭吗?他身子亏损禁不得饿,又不是不知道!”
潮星不语,默默为自家主子背锅。
秦萧却不吃这一套,皮笑肉不笑道:“是臣不让她们传膳的。陛下为君,乃是臣之主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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