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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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中,借着昏黄的烛光,细细凝望着怀中人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开黏在段令闻颊边的一缕湿发。

    段令闻在困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像是轻唤着景谡的名字。

    “嗯。”景谡轻声应和了一声。

    他总觉得……还不够。

    他亏欠了段令闻太多,庇护、权柄,似乎总觉得远远不够。

    他深知,无论是景家军旧部、前朝归附臣子,还是天下士人,他们的观念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不过,这一回,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启明三年。

    新朝建立的第三个年头,是暗流涌动的朝局变革。景谡借“中毒”静养之名,让段令闻开始堂而皇之地立于朝堂之上,代君理政。

    他提拔寒门庶族,为打破旧制,开辟新科举。即废门第之限,除性别之桎梏,无论士族寒门,男子、女子乃至双儿,凡有真才实学者,皆可应试,唯才是举。

    这是打破上千年的规矩,触动的是整个士族阶层的根本利益。

    新政颁布,天下震动。褒扬者有之,斥其为“搅乱纲常”者更多。尤其是那些凭借门荫世代为官的旧族,反应尤为激烈,联名上书的奏疏几乎要堆满御案。

    段令闻却稳坐政事堂,手段雷霆。他借着考核政绩之名,将几个跳得最凶、却又庸碌无为的旧族官员罢黜出京。

    启明四年。

    新政推行已逾一年。朝堂中,寒门与女官、双儿官员的身影渐多,虽仍不免遭遇异样目光,却已能站稳脚跟,施展才干。然而,千年积弊非一日可除,暗处的抵抗从未停歇。

    其中,有一门阀士族不满双儿当政,公然煽风点火,联名上了一道洋洋洒洒的万言书。

    书中不言新政利弊,却大谈“天道人伦”、“乾坤有序”,引经据典,字字句句都在影射女子与双儿参政乃是逆天而行,会招致天谴,祸及国运。

    奏疏最后,更是含沙射影地指出,此等乱象之源,矛头直指段令闻。

    这道奏疏,煽动性极强,不仅使得旧族势力再次蠢蠢欲动,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开始心生疑虑。

    流言蜚语开始在市井坊间蔓延,甚至编排出一些关于“妖术”魅惑的荒唐故事。

    段令闻对那门阀士族进行了彻查。不过旬日,那士族侵占民田、纵仆行凶、贿赂官员乃至好几桩陈年命案的铁证,便被整理成册,呈于御前。

    最终,那士族家主被投入诏狱,其族人亦被牵连查办。

    朝堂之上,瞬间噤若寒蝉。

    至启明四年秋,这场由万言书引发的政乱逐渐平息,却也让某些蛰伏的势力窥见了端倪。

    既然段令闻的权势根植于帝王的宠幸,那么,若能分走甚至夺取这份宠幸,岂非风水轮流转?

    而皇帝正值盛年,中宫空悬,身边长久以来竟只有一人……

    启明四年,冬。

    御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寒意。

    景谡斜倚在软榻上,手边堆着几份刚呈上来的奏折。他随手拿起一份翻阅,看着看着,唇角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

    段令闻坐在他旁边,闻声转过头来,疑惑问道:“怎么了?”

    景谡将手中的奏折往他那边随意一推,眸中笑意流转,“要不,你自己看。”

    闻言,段令闻疑惑地拿起奏折,目光扫过。这是一份言辞恳切的劝谏书,先是引经据典论述帝王充盈后宫、开枝散叶的重要性,紧接着便话锋一转,暗示皇室独宠一人,不利于国本稳固。

    其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他又连续翻看了另外几份,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推荐的人选不同,有的是某世家精心培养的嫡女,有的是某士族号称姿容绝世的子弟。

    段令闻将奏折轻轻放回案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着。

    见状,景谡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他以为段令闻不会在意,甚至是将奏折丢到一旁,却唯独不该是这般沉默的样子。

    “闻闻。”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声音放软了些。

    段令闻缓缓转过头来,那双平日里清亮沉静的眼眸,此刻有些暗淡。

    景谡轻叹一声,随即伸手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段令闻还没反应过来。

    景谡道:“我已和叔父说过,待明年开春后,我便会立景继为储君。”

    段令闻怔了一瞬。

    景继的确天资聪颖,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

    “这不一样……”他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带着些许委屈,哑声道:“景谡……这不一样。”

    他双手搂上景谡的脖颈,像是用尽了力气,才将心底盘桓了许久、却从未宣之于口的愿望说出来:“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有时他会想,是不是他上辈子不珍惜,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这些年来,他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一次次抱有希望,再一次次失望。

    景谡眸间的墨色,瞬间浸染了所有情绪,揽着他的手臂下意识微微收紧。

    他们的孩子……也曾来过他们身边。

    这件事,是两人心底的痛。

    此时此刻,所有安慰的话都变得苍白。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之人拥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骨血里。他沉声道:“好。”

    景谡没有再说话。他俯身,一手穿过段令闻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他走得极快,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内室。

    内室的烛光比外间更为昏暗,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景谡将他轻轻放在榻上,身体随之覆下,阴影笼罩下来。

    “景谡……”段令闻轻唤,声音带着一丝颤意。

    “嗯。”景谡轻声应道,而后低头覆上了他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带着一种近乎凶猛的掠夺意味,仿佛要将他方才所有的委屈、不安和悲伤都吞噬殆尽,让他忘记一切,只记得眼前。

    衣衫不知何时被尽数褪去,散落在地。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但很快就被另一具滚烫的身躯覆盖,又渐渐染上他的体温。

    景谡轻吻着他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又落在他的唇上,然后一路向下,脖颈、锁骨,乃至全身,都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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