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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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上下年纪, 面皮黄黑, 眼眶微陷, 眼角堆起几道褶子,乍一看去,竟有几分长者般的慈和。

    然而,景谡十分清楚, 孟儒这番敦厚的笑容, 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撕下的面具。

    见景谡入内, 孟儒并未起身, 他手臂一展, 朗声笑道:“景贤侄, 快请坐。”

    他姿态豪迈,毫不掩饰叹道:“贤侄如此年轻,便能领兵上万, 真不愧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前番与虞军一战,更是显露出雷霆手段,可得令虞兵闻风丧胆啊!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等老喽!”

    他摇头晃脑,唏嘘不已。

    景谡面色不变,他走到客位前,从容落座,回道:“孟公过誉,晚辈不过承先辈余荫罢了,往后还需孟公多提点提点。”

    孟儒笑了笑,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他命人呈上好酒,随即举酒碗朝向景谡,“孟某在此,敬贤侄一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面上皆是一派和气。

    放下酒碗后,孟儒话锋便是一转,似是无意般提起:“说起来,贤侄此次用兵,当真如神兵天降,时机把握之精准,令孟某佩服啊。”

    “只是听说……贤侄大军在南阳逡巡半月有余,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孟儒话里带刺,皮笑肉不笑的。

    闻听此言,景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忽地一变,“孟公有所不知,南阳初定,内部暗流涌动,斥候回报,恐有虞军细作隐匿其中,景某不得不先行肃清内部,稳扎营盘,以免腹背受敌,贻误战机。至于荥阳战况,景某亦时时关切,心急如焚,然用兵之道,当是谨慎为先,还望孟公体谅。”

    孟儒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哈哈一笑,听着却像是有些咬牙切齿,“原来如此!贤侄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啊!”

    “孟公言重了。”景谡淡然应道。

    两人又就粮草调配、防务之事商议了一番,表面上勉强算是达成了共识。

    议事结束,孟儒亲自将景谡送至府门外。待景谡离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景谡……看你能笑到几时。”

    另一边,段令闻暂居的府邸中。

    内室之中,段令闻伸出手腕,任由一个老郎中给他把脉。

    这人是荥阳城中一位颇有名望的老郎中,段令闻不知景谡为何要给他找郎中,他也没生什么病,本想着不必麻烦人。

    景谡却说:“你近日似乎夜间多梦,我让郎中给你开些安神汤。”

    提及这个,段令闻的表情变了变,最终便答应了下来。

    老郎中凝神诊了许久,眉头微蹙,缓缓道:“你这夜寐不安倒是小事,倒是你体内的沉寒痼疾……年深日久,恐损及根本啊。”

    段令闻心中一沉,之前他一直有在调理身子,本以为有所好转。只是入了军营中,平日忙着操练,加上过了寒冬时节,自觉畏寒之症减轻,那汤药便渐渐搁下了。

    听到这个,他便忘了请郎中来的初衷,声音有些羞赧与期盼:“大夫……我这寒症能不能根治,就是……子嗣方面……”

    他问得含蓄,耳尖已微微泛红。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宽慰道:“这虚寒之症调理得当,身体自然康健,至于子嗣之事……终究讲究一个缘分,强求不得,也未必全然无望。”

    闻言,段令闻眸光微黯,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还是一次次有所期盼。

    老郎中见他如此,也不多言,给他开了些调养的药方,又多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依他看来,人之寤寐,如同天地昼夜交替,贵在阴阳调和,神志安宁。

    究其根源,不过是思虑过重,损及心脾。

    他简单地叮嘱了几句,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段令闻连忙起身相送,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脚步声,是景谡回来了。

    景谡便问了几句,老郎中大致又说了一遍。

    “嗯。”景谡轻轻颔首,随即侧身一步,“有劳了,我送您。”

    老郎中连忙躬身:“不敢有劳将军。”

    景谡道:“无妨,正好有几句话想问一下。”

    两人来到门外廊下,远离了内室。景谡停下脚步,率先开口道:“我夫人近来梦境纷扰,睡得不太安稳,劳烦多加些安神的药材,让他能睡得沉实些,免受梦扰。”

    老郎中闻言,心头稍有疑色,他略一沉吟,还是秉持着医者的本心,微微拱手,直言劝谏道:“……恕老朽直言,是药三分毒,用药贵在权衡,过犹不及。夫人之体,虚寒乃根本,安神之药,若用量过重,于身体而言,实非益事啊。”

    景谡眉头微蹙,他只得放弃了用药这一方法,“除了汤药之外,可还有别的法子,能让人心神安宁,少受这些梦扰之苦?”

    见他对自己的夫人如此体贴入微,老郎中神色缓了缓,回道:“除了用药,平日起居饮食也需留意。譬如,睡前可尝试温水沐足,饮食宜清淡,还有……或许可引夫人做些舒缓心神之事,又或是闲适山水,使心怡神畅,梦寐亦会减少。”

    景谡听罢,微微颔首,将这些记下,“多谢指点。”

    “将军客气,老朽告辞。”老郎中拱手作揖,而后转身离去。

    离开府邸后,老郎中不由得捋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世道纷乱,见多了怨偶与离别,如景将军这般位高权重,还能对一位体弱多病的夫人如此用心,不愿其受半分药毒之苦,当真难得,真堪称是一对神仙眷侣了。

    内室之中,段令闻正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景谡走到他身旁坐下,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闻闻,近来营中以防固为主,你这身子需要静养,我已经安排下去,这段时间,你便暂留这里,不必回营了。”

    “这不好吧……我既然是营中一员,就当同大家共进退。”段令闻眉头微蹙,“况且,我只是偶尔做些……奇怪的梦罢了,我没有什么事,你不用太担心。”

    然而,景谡只是沉沉地看着他,良久,他避开了段令闻的眼神,声音似乎有些压抑:“我没有办法……”

    他只要一想起那晚的场景,就恨不得用锁链将人锁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他多希望那晚是他听错了,又或者是段令闻在梦呓中随便说的胡话,可……这不可能。

    太巧合了。

    段令闻见他神色不对,心中微软,放柔了声音还想解释:“景谡,我真的没事。”

    “闻闻……”景谡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一晚,你究竟梦到了什么?以至于醒来时……泪流不止。”

    段令闻的神色瞬间僵硬了一下,那个光怪陆离、可情感却又极其深切的梦。

    屋内陷入了安静。

    段令闻看向他,心头轻吁了一口气,或许,他可以告诉景谡?反正只是一个荒诞的梦罢了。

    “我……”

    话音未落,景谡却猛地伸出手,温热宽大的手掌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后面所有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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