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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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看到段令闻,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他的目光被段令闻脸上那条奇怪的布巾吸引,伸出小手,趁着段令闻愣神之际,猛地一抓。

    布巾松脱落下。

    小孩清澈的瞳孔恍若明镜,此刻清晰地倒映着那只金色的眼眸。

    段令闻一时愕然,竟没有动作。

    抱着小孩的老人神色忽地变得惊慌恐惧,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抱着小孩,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去,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段令闻,嘴唇不住地哆嗦。

    “妖……妖邪!是妖邪啊!”

    声音顿时引得旁人侧目,数十双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他们窃窃私语,目光有惊疑,有恐惧,也有……嫌恶。

    “怪物……”

    “妖邪……”

    段令闻僵在原地,他甚至不敢解释,便急匆匆地捡起地上的布巾,重新将那只妖异的眼睛遮挡住。

    可旁人的视线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心口。

    他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是……

    不是的。

    他不是妖邪,爷爷说过,他是最好看的孩子……

    第38章 同生共死

    入冬的这些时日, 在景谡的允许下,白日里, 段令闻总会去军营和阿侬他们一同操练几个时辰。

    他练得比以往更勤,仿佛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消耗殆尽,以此来冲刷掉心底莫名积聚的阴霾,但身体的疲惫却也与日俱增。

    夜里,他便回到府中,和景谡一起用膳、看书、写字、闲聊……

    景谡会如常般准备好热水,为他按揉, 驱散他一日的疲惫。

    然而, 日渐一日过去, 景谡还是察觉到了异常,段令闻的气色并未因汤药而好转,虽然脸上多了些血色,可他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

    景谡将这归咎于段令闻身体的寒症, 以为是药石效力不足, 暗中又命人去寻访名医, 更换了更温补的方子。

    这夜, 段令闻沐足后, 裹着厚厚的毯子靠在床榻上, 目光怔怔地望着眼前跳跃的烛火,思绪渐渐飘远。

    景谡见他又在发呆,便如同往常一样, 想将他揽入怀中,手掌习惯性地想要覆上他的小腹,给他揉按,舒缓不适。

    可这一次, 景谡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便见他身体猛地一颤,有些惊惶地缩了缩身子,避开了他的触碰。

    那一瞬间的抗拒,清晰而尖锐。

    景谡愣住了。

    自两人成亲后,他从未被段令闻如此明确地拒绝过亲近。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

    段令闻猛然回过神,他转头对上景谡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在想事情,走神了。”

    他急于掩饰,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找着借口,又转回了头,眼神飘忽,“我是在想……近日操练的阵型,与我所读的兵法颇有相似之处,但比书上所写更为精妙。我……我想着,既然要学,便该更用心些。所以,明日开始,我想和阿侬他们在军营多练些时辰,晚上就暂且住在营中,也方便些。”

    这番话说完,景谡一时没有接话。

    他知道,段令闻有事瞒着他,但看着他慌乱无措的解释,他的心尖一阵刺痛。

    良久,景谡没有追问,也没有点破,只是收紧了手,将他牢牢搂在怀中,声音沙哑了些许:“好……”

    这一晚,景谡照旧从身后将他拥入怀中入睡,手臂环在他的腰际,将他禁锢在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怀中之人留在自己身边。

    深夜,月上中天。

    本该沉睡的段令闻却倏然睁开了眼睛,昏暗中,他的眸中翻涌着一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悲恸,那情绪如此浓烈,让他身体骤然发冷。

    他眨了眨眼,像是在适应着现实,眸间的悲恸转而化为了迷茫。

    似乎是从去年开始,他时常会梦到不同的场景,梦里几乎都有景谡的身影,他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惊讶,再到恐惧与害怕……

    梦里,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半瞎子。

    最近这些时日,他还梦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

    梦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伏在案前,手中执着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他的手好像没有了力气,写出来的字迹歪歪扭扭,看不真切。

    无论他如何努力地睁大眼睛,视线里总像是蒙着一层浓稠的红雾,像是被血泪浸染。

    梦里的最后,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梦里的自己便会控制不住地呕出大口的鲜血,殷红的液体喷溅在纸上,然后,彻底被黑暗吞噬。

    那个梦,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景谡的身影,没有声音,只有巨大的悲恸和那种心如死灰、万念俱灰的绝望笼罩在心头,如同掉进了冰冷的深窟,让他夜半惊醒时,仍觉得窒息。

    明明梦里没有景谡,可段令闻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一切……都与景谡有关。

    他无数次想要和景谡说起这件事,可每当这个时候,心底便会出现一道声音,那只是一个梦。

    梦里的冰冷似乎萦绕不散,段令闻思绪渐渐平复,然后朝着身后温热的怀抱,轻轻缩了缩。

    他慢慢闭上眼,良久,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终是慢慢陷入了沉睡。

    就在此时,景谡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睡着。

    或许是老天垂怜,给了他重活一世的机会,让他能弥补前世的亏欠与无法挽回的遗憾。可天道忌满,人道忌全,他失而复得,却也时时刻刻活在可能再次失去的恐惧之中。

    从他意识到,段令闻可能会想起前世的记忆时,在那些无人窥见的、内心最晦暗的角落,一种近乎偏执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段令闻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好。

    他的闻闻,眼里只看得到他,心里只装得下他,不被外界任何风雨侵扰,也不被任何人窥见。每日只需在这方寸天地间,读书、写字、养花、调琴,全然地依赖着他,等待着他归来。

    身体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这样,和上一世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一夜无眠。

    自那日之后,段令闻便时常留宿军营,弓马骑射、阵型操练。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

    冬雪消融,第一场春雨滋润了大地,枯黄的山坡冒出了点点新绿,河边的柳树抽出了嫩芽。

    校场上,段令闻身着一袭劲装,骑在一匹神骏的马儿上。

    骏马驰疾,他双腿紧夹马腹,左手弯弓,右手搭箭,双眸微眯,紧盯着百步开外的箭靶。

    “嗖——!”

    箭矢离弦,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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