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抄斩二十一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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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太子,他试图继续推动和谈。】

    她顿时瞳孔一缩,脑袋里面闪过的念头被一把抓住,循环了太多次,有些细节已经被遗忘,但此刻一经点拨,全都想起来了!

    第十三次循环里面,赤盏兰策被杀,以火药带走严丹青,二人双死,后来她用马山做局,钓出了蒋游,她在叶府将他们杀了干净。

    而那时候蒋游会来,就是因为北燕立了新太子的密信,让主和派又看到和谈希望……

    可那是三月初三!

    “我知道了!”叶惜人双眼明亮,一双眼睛看向叶沛,“爹,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解决——”

    说完,她提着裙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刻这里已经不重要,她全都顾不上,只迅速奔向皇城司方向,时间所剩不多。

    “哎!”叶长明喊道,想追上去。

    叶沛拉住他,摇摇头:“你妹妹大了,不要时时刻刻将她护在羽翼下面,她已经……比我们想象中厉害。”也比他们想象中有更多的秘密。

    叶惜人一口气跑到皇城司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诏狱方向。

    距离三月初五,一刻钟。

    所有的违和全部串起来,赤盏兰策身死。若是用飞鸽传书,当日确实能够传递一个来回的消息。可是,北燕收到赤盏兰策身死的消息、确定新太子、又册立新太子……

    真能在一日之间完成吗?

    更何况,赤盏兰策三月初三死,蒋游三月初三收到密信,赤盏兰策三月初四死,蒋游就是三月初四收到密信。

    再联想昨日赤盏兰策提出的和谈条件,让大梁朝廷迫切想要得到的「太子手书」,那撤兵的书信上,盖着的是……太子印信。

    叶惜人呼出一口气。

    她望着诏狱方向的眼睛越来越亮,事情并非毫无进展,不是吗?

    刚踏入循环,恐惧又浑浑噩噩,一心想着怎么阻止全家作死,挽回家人的性命。

    后来,知晓一切都是叶沛惹出,而他为主战派,一定要保诏狱里面的严丹青性命就必须做这些事情,叶惜人选择支持爹爹护国,她来守家。

    于是,她去见严丹青,又因他继续被卷入循环当中,一度看不到任何希望,绝望到「杀疯」了,恨不得干掉所有人,都别活!

    ——但那只是不可行的疯狂之举。

    今日严丹青做出他想要的选择,叶惜人可以活下去,可她依旧神思不宁,整个人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没人知道,她的内心里面有多纠结……

    此时此刻,叶惜人终于清醒。

    她眼中所有的迷茫、恐惧、疯狂,全部消失,在眼下,她有了新的决断,清醒而理智的决定。自进入循环开始,她从未如此时这般冷静。

    她要脱离循环。

    也要拆解出真相,不留任何遗憾的走出循环。

    一次次循环,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机会,怎么会绝望呢?每一次的重开,她都会比上一次知道更多,距离真相更近。

    叶惜人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循环,遭遇这么离奇的经历、要如何脱离、大梁未来何去何从、她是生是死……

    但都没关系,她终会一步步拆解出来。

    在三月初五到来之际,叶惜人抬手,刀架在脖颈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刀吻上脖颈,不为严小将军,不为大梁,不为叶家,只为她自己,不再浑浑噩噩被推着循环,她有了主心骨。

    她可以活下去的,不必带着遗憾,也不必扎根在别人的血肉之上活下去。

    “春昼,等我救你。”

    重开。

    第二十次循环-

    三月初四,寅时。

    再次睁开眼睛,叶惜人清醒而熟练地绑好头发,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又简单用些早点,一切行云流水,极其熟练,看呆了端着水盆的丫鬟雪婵。

    她拿上披风与严小将军私令,将匕首在袖子里面收好,轻轻敲了呆滞的雪婵脑袋一下,匆匆离开。

    抬脚大步走出院子,一阵风似的。

    躺在外面等着妹妹醒来的叶长明勉强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着的,借着烛火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迅速消失不见。

    叶长明:“??”

    发生了啥?

    叶惜人快步离开叶家,月明星稀,东方天际漆黑一片,晨光未醒,她直奔大理寺方向。

    三月初四的寅时,严丹青还在大理寺。但他很快就要去杀掉赤盏兰策,叶惜人必须赶在前面阻止他重蹈覆辙。

    脚步极快,气喘吁吁,提着的灯笼晃动,明明早上寒意仍重,她却冒出汗珠。

    但很快,叶惜人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

    是朝着她这个方向的。

    叶惜人抬头看去,隐隐约约一个熟悉的影子正向她奔来。哪怕天还黑着,哪怕对方连个灯笼都没带……她也知道,是他!

    重开之后,严丹青没去杀赤盏兰策,反而先来找她。

    叶惜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加快脚步过去。

    严丹青比她更快。

    两人迫不及待奔向对方,灯笼晃动,罩着两道影子摇摇晃晃靠近,刚跑到面前,叶惜人还未开口,严丹青就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圈在怀里,结实的手臂勒得死紧。

    叶惜人愣住,手一晃,灯笼就落在了地上,发出声响,惊醒面前之人。

    严丹青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匆忙松开手,跑得太急切,苍白的脸上染着红晕,额头冒着汗珠,一张冷冽的脸显出几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气,焦急又气恼。

    “叶惜人,你怎么回事?!”严丹青瞪着她,“为什么要重开?好不容易找到脱离循环的法子,你——”

    声音戛然而止,叶惜人正瞪着他。

    她比严丹青吼得还凶:“哪里就脱离循环了?要是脱离循环,我怎么重开的?再说,你在那里受水刑,让我怎么心安理得活下去?!你以为自己牺牲就能成全你的大义,我告诉你,严春昼,我拿到了新线索才重开的,你的牺牲根本没用,你那就是愚忠!蠢笨行为!”

    叶惜人骂骂咧咧,一口气骂个不停歇,严丹青比她高、比她壮。但在她叉着腰训话时,像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听着,甚至眉头舒展,嘴角一点点上扬,看着她笑。

    仿佛她「嘚啵嘚啵」的骂声很悦耳。

    叶惜人:“……”

    骂不下去了。

    她看着严丹青,严丹青看着她,半晌,本来都憋着一肚子话的两人又同时笑了,眉眼上扬,心情瞬间好转。

    能在此时此刻,他们都还好好活着相见,不值得高兴吗?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严丹青捡起灯笼,拉着叶惜人手腕,朝着另一个方向去。

    叶惜人微怔。

    她看着严丹青扣住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上面带着的累累伤痕,凸起青筋,都遮不住这只手的好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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