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抄斩二十一次: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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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下来时,北燕太子下令撤军的手书同时出发,正在送往淮安渠,一切都很顺利。

    “他绝不可能放弃攻占大梁。”严丹青看向叶沛,一字一句,“但是,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让人找不出任何阴谋痕迹。”

    “叶大人,我能面圣吗?”

    叶沛顿了顿,摇摇头。

    白成光错开视线,不忍心看他,声音轻颤:“昨日蒋相答应之后,圣上迟迟未下旨,不肯杀你,今日上午,我等匆匆进宫,与主和派争吵一日,仍然未有结论……”

    事实上,吵到后面很多主战派都倒戈了,眼下局势,哪里还有「假和谈」可能?即便是他们,也没办法阻止这样的和谈。

    和谈对双方有利,可以。

    只是,他们咬死严丹青不能杀,无论如何,他必须活着。

    双方争执不休,但主和派几乎压倒主战派,大半人默认牺牲严小将军,他们能争吵一日没有决断,是因为圣上也不愿意杀严小将军。

    朝中争吵着,北燕更是怒极。

    午时赤盏兰策苏醒过来,听闻严丹青还活着,已令人收拾行囊,准备立即返回北燕,放言要不大梁杀了他,要不就放他离开,战场上见真招……刘多喜与李仁意怎么都拦不住。

    北燕逼得太紧,他们又在外面争吵没个结论,圣上将自己关在御书房,迟迟未做决断。

    后来,蒋游请见。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再出来时,蒋游手上拿着圣旨。

    白成光低下头,声音越发艰难:“圣上说,他无颜见你……”

    没有证据,甚至连一点思路都没有,只能凭借「直觉」说赤盏兰策并非真心和谈,即便面圣,又哪里有用?如何说服圣上与朝臣?

    “春昼,你走吧。”叶沛突然开口,闭上眼睛,声音颤抖。

    白成光震惊地看向身侧之人,目瞪口呆,怪不得他领旨前来,这人是来放走严丹青的!

    一瞬间心跳几乎消失不见,鼻翼微张,剧烈喘息着,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脑袋里被搅成一团浆糊。

    但思绪竟是前所未有的高亢,头皮寸寸发麻,极度的冷静。

    这是一场豪赌!

    若是和谈为真,他们不仅赌输了,丢了自己的命不说,还会害无数大梁百姓再次陷入战乱当中,成为千古罪人。

    白成光又看向严丹青,这位端坐在牢狱里面,一袭黑衣,模样清隽的少年将军,在他脸上似乎还能看到前几代忠勇侯的影子……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转过身,手却向着背后伸出,指尖挂着一把钥匙,是能打开这牢狱大门的钥匙,也是他的项上人头。

    没有证据。

    但他和叶沛一样,选择相信严丹青!

    “去叶家,带上惜惜一起走。”叶沛睁开了眼睛,拿起钥匙打开牢狱大门,“赐婚圣旨已出,她不能留在南都……”

    “杀我可以,赐婚?”严丹青看向自己掐出鲜血的手上,眼中戾气一闪而过,“他在做梦。”

    他不走。

    他若是走了,叶沛与白成光乃至整个大理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严丹青抬起头看向叶沛,眼神彻底恢复平静,压抑着疯狂的极致冷静,嘴角露出冰冷的笑,眉眼含笑,不达眼底——

    “我愿意伏诛,但我只死在叶二姑娘手上。”

    叶惜人,是他为自己选的死法-

    “又是叶二姑娘?”梁越坐在龙椅上,两日未睡,模样沧桑又憔悴,眼下青黑,桌上乱七八糟扔着许多奏折,御书房内的书籍砸在地上,花瓶碎了满地,一片狼藉。

    他没让人收拾,也没让人进来。

    此刻大理寺有严丹青的消息传出,他才肯让人进来回话,而听到这个熟悉的人,梁越手一顿,缓缓放下揉着眉心的手,眼神疑惑。

    “正是……”宦官低着头,恭恭敬敬,“户部尚书叶沛之女叶惜人,北燕太子赤盏兰策求娶的太子妃。”

    梁越恍然,半晌才道:“怪不得西市有那么一出闹剧,想来伤了赤盏兰策的就是那姑娘?”

    宦官不明白,眼神困惑。

    梁越没有解释,摆摆手让人出去,“答应他,他提出任何要求都答应他……终究是朕、是大梁对不住他……”

    宦官离开后,再次关上房门。

    梁越看着桌上摆着的「证据」,这是今日刚送回来的军粮案人证物证,这些东西足够证明严春昼无罪。

    可是,已经无用。

    梁越将折子狠狠砸在地上,面色难看,浑身陡然一软坐在了一片狼藉之中,他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鬓边竟有了丝丝白发,眉见愁绪不展。

    【其他人不知道,圣上还能不知道眼下局势吗?】

    【保下严丹青若真还有五成以上胜算,当然能放手一搏,可圣上与臣都是再清楚不过,我们没有办法,大梁也没有办法!】

    头疼欲裂,他抬手揉着眉心,痛苦当中,眼前似乎出现一个人,她温柔笑着捡起折子,又走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摁着胀痛的脑袋……

    梁越下意识回头去看她的脸,影子消失不见-

    叶惜人快跑进来,脚步匆匆,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两颊泛着红晕。

    牢狱的门是开着的。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瞬间红了眼眶,一个却露出笑容,遥遥相望。

    “你来了。”严丹青笑道。

    叶惜人竟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不敢进去。

    “别怕,你知道的,我们还能重开。”严丹青低声安抚,清了清嗓子,声音如水般温和。

    “这不一样。”叶惜人眼眶湿润,雾气几乎让她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烛火跳动,影子模糊,“这和之前都不一样。”

    她今日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接严丹青出去。

    三月初四了,逆党罪全都洗清了,怎么就还是同样的结局呢?

    ——朝廷牺牲了严小将军!

    叶惜人已经知道全部真相,心里那把火烧得越来越旺,此刻望着里面坐着的人,火像是要把自己点燃,烧成灰烬。

    “是一样的。”

    严丹青回视她,缓声道:“赤盏兰策拿出朝廷看重的好处,以命相搏,没人相信他宁愿自己死也要让大梁杀掉我,明明北燕更占优势——”

    叶惜人鼓起脸,摇摇头。

    她不想听他分析,事实上,就是庙堂中那群人打着为大梁好的旗子,要杀掉保护大梁的严小将军!

    之前说他是逆党,为他定了多项大罪,将他关在诏狱里面受尽折磨。如今终于洗清冤屈,依旧还要杀他……

    这才是事实。

    她突然开口,无比冷静:“严丹青,你走吧,若是还想做些什么,就去淮安渠,那里有你的严家军。若是不想管了,就离得远远的,天大地大,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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