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选夫: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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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笼罩大地时,是李兀将修道院变成了庇护所,敞开大门收容那些被抛弃在街角的穷苦病患。

    他亲自带领着为数不多的修士和自愿前来的信众,在弥漫着死亡与草药气味的隔离所里日夜忙碌,为高烧者擦拭身体,给垂死者送去最后的慰藉,仿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当饥荒接踵而至,农民在绝望中啃食树皮时,是李兀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教会粮仓里的存粮,尽数分发给那些濒临饿死的人。

    他甚至不顾身份,亲自写下言辞恳切又据理力争的信件,送往遥远的教皇厅与王都,最终竟真的迫使当地的贵族们暂时减轻了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税赋。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错?

    难道非要与那些沉瀣一气、只顾盘剥享乐的贵族们同流合污,才算是懂得生存之道吗?

    戚应淮无法理解,更无法认同。

    他认识李兀,是在他尚且年少,被繁重刻板的骑士礼仪课程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某个午后,从沉闷的城堡里逃了出来。他知道父亲的追兵不会进教堂。

    于是,戚应淮躲了进去。

    空气中浮动着陈旧木料与安息香混合气息的教堂里,他遇见了正在安静收拾圣器、身形颀长的李兀。

    那年戚应淮刚满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少年,而李兀已是温润清隽的青年神父,在这片教区声望颇隆。

    李兀听到角落的动静,转过身,看到蜷在长椅阴影里的他,声音温和得像拂过殿堂的微风:“你是谁?躲在这里做什么?”

    戚应淮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我就在这里躲一躲,保证不打扰别人。”

    李兀没有追问,只是弯下腰平视着他。他穿着素净的白色神父袍,浅亚麻色的发丝被一枚造型精巧的金色枝叶状发饰别在耳后,整个人在从高窗洒落的日光里,干净得有些不真实。

    他看着戚应淮沾了灰尘的脸,轻声问:“那你饿了吗?如果想要吃东西,可以来找我。”

    戚应淮本能地想拒绝,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彻底出卖了他的意志。

    真是不争气,他想。

    他跟着李兀穿过回廊,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四周。

    他听父亲提起过,这座教堂因李兀的缘故,收到过许多富商慷慨的捐赠。

    戚应淮以为餐桌上至少会有些精致的点心,可最终摆在他面前的,依旧是和普通信众一样的黑面包、豆子汤和一点时令蔬菜,朴素得让他有些错愕。

    不过戚应淮还是吃得很香,风卷残云般将那份朴素的食物扫荡一空。

    李兀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声音温和:“看你的举止衣着,是哪家的贵族继承人?我以前似乎从未见过你。”

    戚应淮心想你当然没见过。他父亲是出了名的不信教,从不让家人踏足教堂半步。

    他身上的衣物料子很好,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带着这个年纪贵族少年特有的、未经挫折的骄傲,与那些森*晚*整*理在泥地里打滚的平民孩子截然不同。

    李兀认识这片领地大多数有头有脸的贵族,但对眼前这个少年,确实毫无印象。

    夜色渐深,依旧不见有人来寻。

    李兀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住。

    夜里,戚应淮耐不住好奇,偷偷溜出房间在修道院回廊里乱逛,结果误打误撞,推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撞见了正在沐浴的李兀。

    偌大的浴盆在寒冷的季节被移到了特意建造的暖房里。

    按照修道院从前的规矩,沐浴本该是件速战速决的事情,进入浴盆,用力擦洗身体,几分钟后便起身擦干,再换上干净的亚麻内衣,整个过程强调克制,旨在防止懒惰和享受的念头滋生。

    但后来,商时序为李兀单独出资修建了这处暖房,引入了更舒适的设施。

    李兀于是接纳了这种独处的、带着些许享受意味的沐浴方式。

    戚应淮闯入时,看到的便是李兀背对着他,赤裸地浸在温热的水中,氤氲的蒸汽缭绕着他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背脊,水珠沿着流畅的脊线滑落,皮肤在烛光下泛着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温润的光泽。

    李兀听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声音来源。

    戚应淮猛地对上那双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沉静的眼睛,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跑,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里慌乱地回响。

    等李兀匆匆穿好衣服追出去,那莽撞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李兀在主持布道时,偶尔会在人群中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戚应淮不知何时混了进来,没大没小地,隔着人群就朝他挥手,口型清晰地喊他“兀”,全然不顾周围信徒投来的诧异目光。

    有一次,戚应淮甚至皱着眉,语气不善地对李兀说,他讨厌那些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眼神黏腻的家伙,像挥之不去的臭虫,他恨不得把那些不干净的眼睛全都戳瞎。

    李兀微微蹙眉,声音依旧温和:“不要说这种话。”

    戚应淮哼了一声,显然没听进去:“为什么不能说?特别是那个商时序,看你的眼神……像个毫无品味的暴发户,令人作呕。”

    戚应淮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若是被他那位厌恶教会的父亲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顿严厉的斥责。

    但他总会想方设法给李兀带些东西,有时是包装精致的甜点,有时是难得的新鲜水果,悄悄塞给他。

    再后来,是李兀继任主教后,受邀出席一位显赫贵族为其长子举行的骑士授剑典礼。

    阳光炽烈,洒在铺着红毯的观礼台上。

    一身戎装的戚应淮握着象征骑士荣誉的长剑,在完成一系列庄严的仪式后,于转身的瞬间,精准地捕捉到观礼席上李兀的身影。

    他隔着人群,朝李兀的方向,极快地、带着点少年得意的狡黠,挑了一下眉。

    李兀穿着庄重的主教礼袍,站在一众贵族与教会要员之间,对上那道明亮又带着点莽撞的目光,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弯起,回了一个清浅而的笑容。

    戚应淮动用了家族的身份,强行潜入地牢。

    他抓住李兀的手腕,要带他离开这片死地。

    李兀看着他,摇头,让他不必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年轻的骑士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利落地解下了胸前那枚象征家族荣耀与忠诚的骑士绶带,将它扔在肮脏的稻草上。他握住腰间的佩剑,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兀:“从前,这把剑只效忠我的家族。但从这一刻起,它只效忠于我的良知。”

    或许是因为戚应淮的身份,以及他们家族在权力天平上的微妙分量,看守竟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走了。

    戚应淮的父亲得知儿子的背叛,震怒之下,视此为对整个家族的背叛。

    他毫不犹豫地派出了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队,下达的命令简短而冷酷:带回叛徒,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戚应淮凭借着对领地内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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