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狗洞后爱上小奶狗: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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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金属摩擦声。

    那声音短促,却像划破空气的裂缝,让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冷了下去。

    白布、钢台、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

    一切都被洗得干干净净,只有死寂在空气里缓慢流动。

    地面上泛着光,裴青寂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脆得让人不敢呼吸。

    工作人员默默拉开了那层白布。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老孟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眉头仍微微蹙着,仿佛还没从梦里醒来。

    那双手放在胸前,指节间还残留着细微的灰尘,那是火场里的,壁画上的。

    他最后的姿势,竟也带着一丝倔强的平和。

    裴青寂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整个人忽然僵住。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他伸手,从林序南手里接过那部旧手机。

    那手机外壳早已被熏得发黑,屏幕上布满了裂痕。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让手机掉落。

    裴青寂的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手机的录音。

    “滴——”

    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敲在心尖。

    第93章 微尘入画(二十二)

    “裴博士,我老孟一生浑浑噩噩,说起来也没干出什么能让人记住的事。年轻的时候糊涂,中年的时候平凡,到老了才懂点儿道理。这一次,要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没白活一场。”

    “只是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死前没来得及再去见一见纪先生,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在我这儿,是一辈子的恩情。”

    “要是有来生……我还想,再替他存着那些试剂,再护那些古籍。不再被风沙埋了,不再被人忘了。我”

    话还没说完,录音里的声音就断了。

    那一点“我”字,像被无形的刀生生割断,只剩下空荡的回音。

    裴青寂只觉得那股压抑太久的疼突然冲破胸腔,一阵剧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他身体一晃,险些站不稳。

    林序南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

    裴青寂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来,冷得像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他没有立刻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具被白布覆盖的身体,像是要从那张安静的脸上再看出一点生的痕迹。

    那是一个曾经与他们并肩在烟火之下、满手灰尘、却依然笑得憨厚的老人。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黄昏。

    修复室的灯光昏黄,透过老旧的防尘罩洒下来,光斑在墙面上微微摇曳,像被时光打磨过的老照片。

    那时,他推开修复室的门时,一股熟悉的纸墨味涌了出来,混着干燥冷硬的空气,迎面扑在他的脸上。

    他走到案前,轻轻拉开那卷残破的古籍,指腹触到纸张粗糙的纤维。

    他拿起刷子,一下一下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谁。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摊破碎的旧纸,忽然觉得它们和自己没什么两样。

    ——支离破碎。

    黄昏的光落在老孟的发梢上,几缕灰白映出岁月的纹理。

    老孟坐在旁边,拿着毛刷细致地清理画卷边角,一边笑着,一边小声嘀咕,“纪先生的手法可真是讲究,这种旧纸料子,一点湿都不能多。多一点就糟蹋了。”

    他的语气笨拙又认真,像个老匠人守着最后一点光。

    那盏灯亮了一整夜。

    灯光温吞,尘屑在光束里缓慢飘落,落在他们的发上、肩上,也落在岁月的缝隙里。

    后来,纪晚楮“失踪”了。

    消息传得仓促,没人知道真相。

    老孟也不提,只是更沉默了。

    他仍固执地保存着那一整柜的试剂,按季更换标签,防潮、防霉、防氧化。

    他把那一瓶瓶试剂擦得锃亮,贴上新的标签,又一遍遍检查封口。防潮剂、干燥包、氮气保护,全都按照纪晚楮当年的标准。

    有人问他,“老孟,这些旧药还留着干什么?”

    他总是笑着摆手,“纪先生要是回来了,总不能让他用坏的。”

    时间在一瓶瓶试剂封口的咔哒声中流逝。

    那一排玻璃瓶像一盏盏沉默的灯,照见了一个老人一生的守望。

    灯依旧亮着,空气中依旧有那股纸墨味,只是人,再也没有回来。

    而那天,他以“裴青寂”的身份再次敲响老孟的门,他看到那一排整齐的玻璃瓶,标注清晰,编号齐全。

    上面那层灰被擦得一干二净,仿佛随时会被人取用。

    那一刻,他几乎不敢伸手去碰。

    ——那是有人在岁月的荒风里,替他一直守着的一盏灯。

    老孟从未等到他回来。

    可他从未放弃过等待。

    裴青寂的眼前一阵恍惚。

    记忆里那盏黄灯再次亮起,照在老孟微微弯着的背影上,照在那一瓶瓶他亲手擦拭的试剂上。

    那是岁月的回声,一点一点坍塌在他心底。

    “老孟……”裴青寂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像是喉咙被火灼过,“我欠你一声——谢谢。”

    “还有一句……对不起。”

    他的肩膀微微发抖,气息急促到像要窒息,他的声音一点点哑下去,最后只剩下气息在喉间颤着,“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我是纪晚楮,你见过我了,见过我了。”

    话音几乎碎在空气里。

    他气息急促到近乎窒息,嗓音一点点哑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点颤抖的气息在喉间。

    泪水一滴一滴坠下,落在白布上,迅速晕开——像被时光渗透的墨迹。

    林序南没有劝,只是静静地抱住他,他能感受到那具身体在颤抖,肩胛处绷得极紧,呼吸乱而浅。

    冷气机仍在低鸣,风声从门缝灌进来,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气息。

    白布被轻轻掩上。

    门再次合拢的时候,走廊的光重新落在他们身上。

    陈姐正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脸上瞬间堆起一副合宜的慰问神情,“节哀啊,小裴。你们辛苦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

    她的语气温柔得恰到好处,却避开了与他们的目光对视。

    裴青寂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出那片冷白的光,脚步虚浮,直到走廊尽头那阵风吹过,他的肩头微微一颤,像是终于意识到——

    有些人,真的留在了火里了。

    再也,回不来了。

    走廊的灯光隔着玻璃投下来,落在地面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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