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云: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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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孤喜欢这样。”

    ……

    从初见,她就是不是谦默温顺的性子,更没有过分毫温婉色。

    温颐记得的,是她张牙舞抓的凌厉,一心七窍的聪敏,他想象不出那样一个人会将往昔气韵收敛的如此干净,做出从未有过的神情。

    他的目光从她眉宇收回,只礼貌笑过,约了薛壑明日共用午膳。

    “今日还有晚膳呢,为何不共用?”江瞻云目送远去的身影,直待他拐道走远了方开口道。

    薛壑闻言蹙眉,“人家做东,你还要挑时辰。”

    “那你做东,今晚我们请他。”

    薛壑眉头压得有些难看,缓了口气道,“明日是殿下忌日,没有今日聚膳的道理。”

    “我……”江瞻云一时语塞,顿了顿,将话咽下去,“我错了,阿兄莫恼。”

    薛壑看她面色尤虚,唇瓣还没恢复血色,缓声道,“今日早点休息。”

    “女郎,您是想见温大人吗?”桑桑听出了端倪,待送别薛壑,回来房中,只悄声道,“可要婢子寻个由头给你去传话,或者我们去景轩附近转转?”

    “不必。”江瞻云捧了盏茶歪在榻上,慢慢饮了口,“孤问你,当年孤为止痛用了半年多的五石散,你近身侍奉,嗅得气味如何?”

    桑桑揉捏小腿的手一顿,避过主上目光,“五石散需借酒水同服,之后弥香清幽,再变为甜香,盈满屋室。但殿下,你且莫提这污秽之物,不能想的。”

    “孤没有想,孤在问话。”江瞻云曲起小腿,从她手中挪过,“孤要听真话,不是好话。”

    桑桑看空出的掌心,一下跪在地上,头埋得愈发低了,“使用五石散者,气息是幽香、甜美不假,但若近身细问,实有一股腥腐之气……但您……”

    桑桑抬起头,“您已有近三年未用,早没有这股气息。婢子这会没有说奉承的话,句句属实。”

    “起来吧。”江瞻云指指小腿,示意她继续,脑海中几经神思转过,面色阴晴难辨,“孤有鼻子,只是借你口确定一番。”

    她抬头从半开的窗牖望向无边天际,看风云诡谲,日落日升,又是一日。

    廿三日,晌午在长扬宫祭拜,她落下两道泪来,薛壑很满意,暗道不枉殿下救护你一场。

    她没有说话。

    原是为阿母流的,告诉她自己终于回来了。

    亦是为齐尚流的,抱歉累他枉死,让他没能寻到她。

    这日,她的泪流得有些多,因为午膳时,竟是文恬前来侍膳。

    原来自她去后,文恬便一直留居在长扬宫。她领大长秋乞骸骨的俸禄,很是丰厚,座下有心腹二三,用在此相依为命。只是她鲜少出来走动,即便温颐常居景轩,也难见她面。

    这日乃温颐百般请求,又值储君忌日,文恬方答应出来。

    概因还是外姓入主长乐宫一事,文恬对薛壑的态度很不好,连带给薛九娘奉膳也只是按仪捧上,半点不看她一眼。

    倒是女郎目光,从她眼角新添的皱纹挪到微霜的两鬓,手在袖中颤,迟迟未持箸,最后待她躬身离开,也没有说一个“谢”字。

    恐泪流,恐音现。

    文恬侍膳毕,尚留一侧,其余宫人侍从皆退下。

    即是温颐做东,自是他先开腔,他没有迂回,直白道,“十三郎,你看看这个。”

    殿中设三席,温颐坐东面西,薛壑和薛九娘同列坐西处。

    文恬从温颐手中接来布帛,送到薛壑案上。

    薛壑谢过,打开,阅过,神色几经变化,最后问,“你何来此物?”

    布帛上内容,乃以血所书,寥寥数句。

    【青州军贪污,兵戈无有精钢坞,储君知之而死,凌敖知而复仇。】

    “诏狱令座下有一文书卫婴,乃祖父门生之远亲,在其审凌敖时,偷偷记下,冒死送与我处。”温颐目光不离薛壑,带了两分难得的锐利,“十三郎,我择此时,择此地,在文恬姑姑面前,将此物交给你,只问你一句,你非外头传言那般,你是早知此事,是在为殿下报仇,守江氏江山,是不是?”

    此日,是江瞻云忌日。

    此地,是江瞻云成长之地。

    文恬,是照养江瞻云的堪比血亲的人。

    温颐设赐宴,布此景寻他,再明显不过的意思,是要他一句真话。然后,与他同行。

    长路无尽,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若有温门帮衬……薛壑捏着那份布帛,目光在血字上来回阅过,抬眸看向对面的青年。

    青年继续开口,如他所料,“是与不是,我要你一句话。若是,我们同行。若不是——”

    “如何?”薛壑问。

    温颐眼中窜起火星子,额角的青筋在跳,好半晌才平和了神色,“说实话,我没有想过第二种情况,我想不出第二种情况。我不相信,你若知道当年的真相,还会选择与明烨一行同流合污。你一定是知道的,如今我也知道了,要做甚,你说便可。”

    薛壑很想寻人同道,温门自是最好的同盟,但这条路没法踏错一步,他低头饮了杯中酒缓神,伸手重新摸过布帛血字,默了片刻,抬头又看温颐。

    温颐眼中满是期待,起身来到他身侧,握上他的手,“五石散我在戒,很快就可以彻底戒除了。过往五年独你辛苦,来日不会再让你一人。”

    要不要和他交底?

    薛温两门联盟,可谓事半功倍,叔父也不止一次提议过。

    自己身子时好时坏,本就打算如若不测,便让温颐接手。

    薛壑百转千回,终于将手覆上温颐的手。

    温颐眼中眸光愈亮,“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辜负殿下,薛氏也不可能背弃江氏,我赌对了……”

    薛壑看着他,一时间没有了后话,只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笑来。

    仿若承认了,又仿若是全盘否认,在笑温颐想多了。

    “怎么不说话了?”温颐语带疑惑。

    薛壑沉默着,尚未来得及回话。

    忽觉面上淋漓水渍滑下,模糊他视线,乃文恬泼了他一盏酒。

    “老身以为您见此物,当不会犹豫的,以为外头是瞎传的……”

    “姑姑莫急!”温颐上来劝阻还要扑打上去的文恬,“且听他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来晚啦,发个红包哈

    第27章

    殿中四人, 至此唯有一人始终未发一言。

    便是薛九娘。

    她初时不言,是因周身不适,一直在努力控制。

    午宴设在景轩正厅之内, 温颐时常出入处。寻常人不觉有甚, 毕竟温颐如今已经戒饮百余日, 殿中陈设器物焕然一新。但她不同, 一点五石散都能勾起她的欲望, 不能挪动的撑地顶梁的雕廊画栋、长在泥中的一花一树、但凡曾久浸五石散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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