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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90-100(第11/21页)
书吏更是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梁邺胸膛起伏,眼底气得发红。他连道三声“好”,眉眼间怒意沉沉。他盯着缓缓流淌的墨汁,忽地扯起嘴角,自嘲一笑,整个人跌坐圈椅内,颓然亦难堪。
这这一路南下金陵,他早已猜到善禾与阿邵必是相见过了。否则阿邵何以留在金陵过年,却不回去?但他不愿信,他想听薛善禾亲口说。这会子薛善禾亲口说了,他仍不想信。毕竟他没亲眼见到。
可若真的见到了,他该如何呢?梁邺忽觉头痛难忍。
好个薛善禾!好个响当当的薛善禾!不过三个月未见,她竟有种吃阿邵的回头草!
当初他让她跟着自己,让她安安心心在他身边过日子,他会替她把诸事安置妥当。她不肯。大半年的光景过去了,临了让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片瓦不留!
思及此,梁邺恨不能立时冲到她面前,看她如何惊惶、如何窘迫、如何无地自容、如何手足无措落荒而逃。他撑着额头,躁郁愈发深重。
见梁邺动了这般怒气,成安等人也不敢造次,只屏息凝神,垂首立在一旁。好一会子,他们才听得案后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她走。”
走?
成安不觉愣住。自从在荷娘口中得知薛善禾没死,梁邺立时猜到善禾应是逃来金陵了,并着手准备南下的诸般事宜。今日好不容易见到,还是薛善禾主动送上门的,又折腾了这大半日,他就这么让她走?成安不敢确信,轻声:“大人,不去见一见么?”
梁邺冷笑:“一介官奴女子,还要本官上赶着亲自去见她不成?”他霍然起身,大步往外去。
成安立马跟上去:“大人这是往何处去?”
“提审兰顾书坊的三人。”
善禾趴在桌上,等得头晕脑胀。许是今日下午这番际遇,令她心力交瘁,才刚紧张得她呕心难受,这会儿竟又觉得困怠。
妙儿哒哒哒跑进来,见善禾伏案,忙上前揽住她肩,连声问:“娘子!娘子!你怎的了?”
“妙儿。”善禾声气发虚,“你怎么来了?审完你了?”
“没,没审。”
张书吏走进来:“钦差大人提审了别的案犯,今日暂且不审你们了。待审到吴天齐时,大人自会传召。你二人,早些家去罢!”
这就,结束了?
善禾立时追上话:“吴夫人究竟所犯何罪?”
“京中查出金陵的一批书里,犯了宫禁,陛下下令彻查。”
“那我们能过来探视吴夫人吗?她还有身孕。”
“放心,定下罪名之前,不会亏待她的。”张书吏举步走出,忽的顿住脚步,“大人传召你们之前,不许随意外出走动,不许随意接触外人明白吗?”
“哦。”善禾懒懒应着。
张书吏又道:“可得记下心了!指不定你们的供词能救她呢!”
妙儿扶善禾慢慢走出金陵衙门,方见天边日已西斜,到了暮色四合之际。二人心有余悸,抿着嘴闷头往外走,却见衙门外停着辆青帷马车,一个身穿苍灰窄袖直的男子立在马车旁。见到善禾,那男子扬起笑脸,朝她挥手示意:“二奶奶!”
善禾听得一愣,茫然抬起头,认了好几眼,才恍然道:“成保!”
成保含笑迎上来,先作了个揖:“二奶奶,今儿到这衙司里,是作何营生?”
善禾望着他,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成保声音变粗了,肩膀似乎也宽厚许多,更重要的是,他脊背挺得笔直,通体流溢出自然爽朗的气韵,不像从前那个弯腰打千的小厮成保了。
成保将她二人迎到车上,自坐在车板执鞭驾车。
“是二爷教我来的。”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收到他的信,说二奶奶您在这里。”成保笑道,“二爷担忧您安危,特让我前来照应。我将学里的事安排妥当,立刻就动身了。”
这一下午的提心吊胆,浑似孤帆飘荡在惊涛骇浪中。及至此刻见了成保,听得他是梁邵派来的,善禾终于有了一丝泊船靠岸的安稳感。
车帘下,塞进来一张百两银票。
成保声音明快:“二爷的产业,悉在密州。这是二爷教我送给您的,嘱咐您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更别委屈了晴月、妙儿和六六。”成保转过脸,“妙儿我知道,就是您身边这位小姑娘。六六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有500营养液啦,最近会有个加更!
弟弟去北川是很早的伏笔,在他个人成长戏的章节里,裴将军就让他过完年护送妻、子来北川,所以弟弟肯定要走。
这次善善不会像前面那样窝囊的了,是钮祜禄善善!兄弟修罗场肯定要有的,弟弟暴揍肯定要有的,还有……
[粉心][黄心][粉心]
第97章 (营养液加更)怀孕……
金陵三绝,当属九闲楼的八宝鸭、永宁泉的泉水、雨花台的石头。
成保驾着马车,一路将善禾与妙儿送至九闲楼前。茶博士笑脸相迎,引三人上了二楼雅间。推门便见晴月早已候在其中,脚边趴着的六六正啃着一根早没了肉的骨头。
这雅间临窗而设,另三面皆用烟霞紫的纱帘围挡,朦朦胧胧浑似烧破云间的晚霞。
“来前便听说九闲楼的八宝鸭闻名天下,”成保笑道,“今日我便借花献佛,请二奶奶赏脸,一同尝个新鲜。”
善禾敛裙入座,莞尔开口:“成保——”话刚起了个头,善禾忽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忙掩住嘴,伏在桌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晴月与妙儿顿时慌了神,一左一右扶住她:“娘子,你怎么了?”
待这阵恶心过去,善禾才慢慢直起身子,朝她们摆了摆手:“我没关系。许是下午在衙门里精神绷得太紧,这才这样的。”
晴月蹙眉道:“娘子,到底是为什么?我怎么听说吴坊主被捕了?娘子和妙儿又为何在官府里耽搁这许久?”
妙儿抢过话头:“说是吴坊主之前做的书犯了官禁,捅到京中去了。陛下下旨彻查,点了钦差大臣专程来金陵查这件事。我跟娘子本是过去探视吴坊主,偏偏遇见那个狗屁倒灶的钦差!!硬说我们与吴坊主是同党,扣在衙里非要亲审。结果晾了我们一下午,临了又莫名其妙将我们放了,说日后要审的时候再传召我们。”
“哪有这样的钦差!真要审,便正经开堂问话;这般将人撂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岂不活活把人熬煎死!”
善禾点点头:“正是这话。”
晴月又问:“那吴坊主这案子,严重吗?”
善禾想了想:“眼下还说不准。听府衙那个张书吏的口风,说是陛下的意思,想必非同小可。可下午将我与妙儿关在那屋里,并无人来问话。”她这会子胸中烦恶,头晕目眩,身子也懒懒的,不过说了两句话,便觉得气短、不爽利,只想歇下来。善禾不想教晴月与妙儿挂心,暗地里拿指甲掐着掌心肉,硬是忍下来。
成保听了,宽慰道:“若真有事,咱们再从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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