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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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安亦点头称是。

    梁邺这才点了怀松、怀枫:“今儿就你们两个随行。”

    二怀垂首应是。

    时近十一月,京中已寒,梁邺的伤尚未好全,成敏便寻了件披风给他披着,襟口还细细密密锁了一圈雪白兔毛。风吹时,兔毛便柔柔地抚梁邺脸颊。怀枫去套了辆马车来,怀松则收拾出门行装。二人扶梁邺登车,方坐上车板,扬鞭往城外去。

    到得京畿县时,尚未到正午。张县令接了梁邺,一壁恭贺梁邺新近擢升大理寺少卿,一壁邀他往自家赴宴。梁邺把礼奉上,却道:“今日要见个故人,只怕来不及。等改日身子大好了,我必携内眷到你府上,叨扰个不醉不休才是!”张县令见留不住他,只好放手任梁邺去。

    梁邺等人便又赶车一路往无有园方向去,等到了老汉家里时,又已过去半个时辰。

    那老汉正躺在家中土炕。

    怀松与怀枫把他拎出来,丢在院落的黄土地上。老汉趴伏梁邺脚前,见是梁邺,开始没口子地破口大骂起来,泪却涌出来,他亦觉得自家委屈。

    梁邺坐在于黄梨木圈椅内,双手搁在扶手上,敛眸静静地打量这老汉。秋风瑟瑟,把他领口那圈兔毛吹得窸窸窣窣地晃动。他半眯着眼,看老汉被烫毁的脸狰狞可怖,看老汉身上这套簇新的衣服——善禾因被梦魇惊扰,连日寝食不安,自觉犯下不可饶恕之罪业,三日前她自拿出二十两银,教晴月购来两套御寒衣裳和治疗烫伤、刀伤的药,托人捎给老汉。

    梁邺冷冷一笑,丢个眼风给怀松。

    怀松即自车中取出一壶酒、一柄刀。

    刀锋凌厉锃亮,喷了口酒在上头,寒光可鉴。

    老汉见状不妙,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怀松一脚踹倒在地上。

    怀枫叹口气,上前把老汉捆好,看他倒在地上扭动身躯挣扎,不忍心,转过身面朝篱障,不敢再看。

    梁邺睨了眼怀枫,不作声,转而朝怀松微一颔首。怀松得了令,当即把刀高高举起。

    正要落下,却听梁邺一声:“慢着。”

    怀松垂下刀,不解看他。

    怀枫以为自家主子后悔了,长长呼出一口气。

    老汉一个哆嗦,挪到梁邺脚边,转而哀哀求饶。

    梁邺一脚踢开他,指了指靠在角落的钉耙,对怀松道:“先用那个。”

    寒秋旧荆扉,风刃凋树摧。横撕血云破,老鸹空徘徊。

    枝头歇着三两只老鸹,正朝着院落里的血肉模糊嘎嘎厉鸣。梁邺襟口下那圈雪白兔毛已染成朱红,他自怀中取出锦帕,缓缓拭净双手,随意掷于老汉身上。

    等得怀松、怀枫把最后一抔土覆上,那个差点杀了梁邺、夺占薛善禾的无名老汉便彻底化作天地间的一丘黄土了。

    他们驱车赶回苍丰院,正是下午日光最好的时候,善禾尚未回来。梁邺特意交代过,让施明蕊赏完红枫,就带着善禾去密楼用晚膳,他已找人订了桌席面,善禾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成安早把马道师请来,这会子正候在会客的东厢房饮茶。庭院内,各种作法的物件已摆得整整齐齐。梁邺含笑接待了马道师,告诉他自家娘子被歹人吓到,连日梦魇,请老人家务必要驱赶邪祟,救他与娘子一命。马道师连连应下。怀松便捧着锦匣,双手奉上。

    正要作法之际,怀枫急急跑回来,高喊道善禾回来了。

    原来是施明华这会子胎动发作,施明蕊着急忙慌被周太太喊去苏府,照顾她姐姐生产去了。善禾便被提前送了回来。

    那厢善禾与晴月、妙儿下了马车,并肩走过施府后门、苍丰院正门,彼此正说着沁园的红枫景致,但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地上却有一两只黄纸。

    梁邺站在东厢房门口,像早早等候着她,含笑问她今日何故早早归来。

    善禾便将施明华生产的事说与他听。

    梁邺笑道:“我这里有客,善善,你先回去休息罢。”

    善禾应了一声,自回屋去。晴月、妙儿亦回房休息。

    荷娘正擦琉璃花瓶,见善禾回来,忙恭敬作礼。

    善禾点点头,坐下来斟了盏茶慢慢饮。

    荷娘絮絮说些家常:“娘子,沁园好玩吗?”

    善禾嗯了一声。

    荷娘便叫苦道:“哎,我也想出去玩。”

    善禾因上次那件事对她还有点提防,没吭声。

    荷娘继续道:“今日娘子和大爷都出去了,彩香姐姐、彩屏姐姐和我把屋里重新收拾了一遭。娘子看,是不是比昨日干净整洁了?”

    善禾四下一看,果真处处翻新,她笑道:“等下回有空,让大爷放你们一日假。”

    荷娘笑起来:“那敢情好!”话锋一转,“哎,等会子还要把被罩换了,真个处处都是忙不完的活。”

    善禾听了,站起身:“罢了,你好好擦你的花瓶,换个被罩而已,我去就成了。”

    于是善禾往库房去,路上却见怀松、怀枫觑着眼看她,心底不由起疑。等入了库房里头,善禾正要走到搁床帐被褥的大衣橱前,却发现旁边架子上放了只锦匣,从前不曾见过的。善禾走近,想要打开看,怀松已跑到库房门口站着,急急道:“娘子找什么,小的给你找就是了。”

    善禾疑窦丛生,嘴上却说:“那床撒花被罩,织锦缎面的。”

    怀松忙走到衣橱前,嗤啦打开橱门:“娘子出去玩了一天,想必是累了,小的找给您。”他一壁说,一壁忙乱地翻找。

    善禾站在他身后看:“对了,彩香、彩屏呢?还有卫嬷嬷今儿好像也不曾见到。”

    怀松答:“下午那府里清算账面,把咱们院的也混起来了,太太就把卫嬷嬷和彩香姐姐都喊过去。彩屏姐姐也跟着过去玩。娘子,是这一床罢——”

    怀松抽出一床撒花被罩,尚未来得及转身,身后善禾已尖声叫起来。

    锦匣被她打开了,当中血淋淋的赫然是老汉首级,两目半阖,乜斜着看她。

    哗啦啦。

    被怀松和怀枫藏在柜子顶上的法铃、金钱叉、宝剑、宝镜等物滚落一地,还有梁邺那件被血染了的披风,也晃悠悠飘然坠落。

    第76章 见首级善禾受惊

    善禾吓得跌坐地上,怀松丢了被罩,忙上前扶她。

    梁邺亦闻声赶来,把锦匣匣盖一阖,格开怀松,扶善禾起身。

    善禾吓得全身发抖,心也突突乱跳,浑似在怀里揣了只极不安分的兔儿。她颤声道:“梁邺,你……我……”

    梁邺揽着她的肩,温声宽慰:“嗯,别怕,善善。有我在,别担心。”他扶着善禾回寝屋去,行路时却回头睨了眼怀松:“把东西摆好,请大师继续。”

    一直将善禾扶回正屋坐下,梁邺斟了盏清茶递到她面前。善禾仍有些愣愣的,颤着双手接过,惊恐问他:“他,他怎死了?他的头……”

    梁邺贴着善禾坐下,揽过她的肩,声气温和:“善善,别怕,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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