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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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老银杏。”他又问:“家中几口人?”

    “哥哥还有阿娘。”

    “父亲呢?”

    “早死了。”

    “何故卖身为婢?”

    “阿娘重病,没钱抓药了。”

    梁邺点点头,接下去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好言好语的,甚至温润和气,不似方才冷淡,妙儿也都一一答出来,好像她真在此地住了十来年,真有个病弱的母亲和走投无路的阿兄。梁邺便从随身荷包中取了几只金银锞子,丢给成敏:“你按她说的,去她家中一趟,把这些予她兄长给她母亲抓药治病罢。天可怜见,若非走投无路,岂会走到卖儿鬻女的地步。”成敏答应着去了。

    妙儿见了,忙忙又给梁邺磕头,口中不住地感激:“多谢大爷!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大爷与娘子,一定竭力报答大爷与娘子的大恩大德!”抬头时,额头已泛起红,两颊也多了两道泪痕。

    善禾见她如此,不由眼热鼻酸,同梁邺道:“大爷,就让她跟着我罢。如今彩香和彩屏每日在我这里,倒把爷那边的正经差事耽误了。她跟着我,一来能分担彩香、彩屏的事,还能帮我照顾晴月,二来我也可以闲暇时教她识字、教她规矩,日后也算有个伴。”她故意咬重“日后”二字。

    梁邺轻笑着:“这丫头什么都不懂,跟在你身边,反倒累了你。”

    善禾攀住他的手臂,倾过上身,附在他耳畔,轻轻道:“她不跟着我,就是跟着卫嬷嬷了。她是我买回来的,跟了卫嬷嬷,我怕她多受气。”她推了推梁邺手臂:“成吗?”

    梁邺目光在她面上盘桓,良久,绷直的唇线勾起弧度:“罢了。你身边也该有自己的人。”

    梁邺侧过脸,见妙儿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完全不敢拿眼看他们。他温声道:“日后你就跟着薛娘子罢。有不懂的规矩,先去问彩香、彩屏。薛娘子仁善,你只管一心一意伺候着,做得好,爷自然赏你;做不好,罚是不消说的。”

    妙儿忙不迭应下。

    梁邺又道:“还有一样,在我这里,忠心是最重要的,若教我发现你有异心,不说你,就连你的家人——”

    妙儿忙把头磕在地上:“奴婢只管报答大爷与娘子恩情,别的一概不知。”

    梁邺点点头,让她自去寻卫嬷嬷与彩屏。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雅间开了席面,善禾与梁邺面对面坐着,刚用了几口,成敏风尘仆仆赶回来。梁邺面不改色,夹了块糟肉搁在善禾碗中:“你身上太瘦,饭也用得少,以后得多吃些,保养的药也不可停。”善禾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成敏垂头禀报着:“回爷的话,才刚去了妙儿姑娘家中,与她所说分毫不差。”

    善禾低眸细细咬着那块糟肉,心中百转千回,生怕哪里出了错。

    “不过——”成敏犹豫道。

    梁邺挑眉道:“不过什么?”

    善禾举箸的手暗暗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初。

    成敏继续道:“不过妙儿的兄长是读过书的,他们父亲在世时,送她兄长去读过半年书塾。”

    “这倒不算什么。”梁邺神色松弛下来,“她家还有什么亲戚么?”

    “没有,小的适才又跑了府衙一趟,赶巧碰到欧阳大人下值,就请欧阳大人帮忙查了查。妙儿姓的那个‘闻’是闻说的闻,仅存的亲戚是她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她二叔。只不过这闻二叔早年去岭南贩海货,至今也没回来过,不知生死。”

    梁邺点点头:“辛苦了。你也去松泛松泛罢。”

    善禾握着象牙箸的手,已全是冷汗。

    待得成敏离开,善禾强笑道:“大爷午后不是说欧阳大人位列侍中么?如今怎的又在康州了,可是有公干?”

    梁邺正垂眸斟酒,闻言淡淡抬眼:“康州司马欧阳同甫,是侍中老大人的长子。”

    善禾轻轻“哦”了一声,兀自用膳。梁邺也无他话,敛眸吃饭不语。堪堪将饱时,窗下忽响起一阵哒哒马蹄,马背之人扬声高喊:“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其动静甚大,善禾不能不注意到,她偏了脸去看,只见一阵飞扬的黄尘和迅速消失在黄尘中的人与马。收回目光,梁邺不动如山,已将碗内菜馔皆用光了。

    待得晚膳将毕,众人拾掇着回船。梁邺亲手替善禾戴上幕离,又替她把发髻小心地拢好,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地下楼去。路过一楼大厅时,仍有几桌茶座开着,正聊到方才长街打马之事,当中一人说道:“好像是赵大人家出事了!他家那三郎把人打死了!”

    另一个纳罕道:“怎的突然打人了?”

    “那倒不知。据说死的那人家里也有些势力,要状告这赵三郎呢。赵三郎下月订亲,只怕也要推了!”

    “哟!那确实严重。”

    善禾只觉熟悉,脚步也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教人攥住。那厮一点一点掰开她的五指,强硬着与她十指相扣,他弯了唇瓣:“善善如今也爱听这些乱嚼舌根的话么?”

    第50章 梁邺失眠,爬善禾床。……

    善禾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她悄悄扭动手腕,换个稍稍舒服的姿势,方道:“你怎知道是乱嚼舌根?”

    梁邺一笑:“官府办案,尚不知如何了局,这起人就说得信誓旦旦,浑似亲见亲闻一般。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他说时云淡风轻、胸有成竹,好像了如指掌似的。善禾到底没问,他今日特特在此地下船,口称拜访欧阳司马,究竟做了什么事,她不晓得,也无意知悉。若是好事,他不与她说,显见没她的份;若是不好的,她这会子问了,反倒惹他猜疑,也没意思。

    故此,善禾只回了句:“大爷说的是。”她想起白日里在瑞裳遇见的那位赵太太,想必便是众人口中赵三郎之母。暗忖人生际遇着实易变,不过一日光景,赵太太便从为儿议亲的喜气里,直跌入人命官司的愁云惨雾,真个是造化弄人。而她仅仅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把赵太太这一日的喜与愁看个饱了。

    归船之后,梁邺径直回了自家书房,连带着把成敏与成安也叫走了。卫卫嬷嬷急着去查点留守船上奴仆可有躲懒,一转身亦不见了踪影。善禾身边就剩下彩屏、妙儿、怀松、怀枫。善禾将他们领到自家屋中,取了早间梁邺予她买东西的银两,一人赏了十两纹银,方道:“怀松、怀枫,你二人吃了酒,今夜也不必守着了。回去好生洗沐,早早安歇才是正理。”于是二怀抱着银两叩谢善禾后,便喜笑颜开地退下了。

    善禾又对彩屏道:“你去烧点热水,我也要沐浴。”彩屏应声去了。

    一时屋内只剩下善禾与妙儿。四目相接,善禾嘴角向下一瘪,两行泪迅速滚落云腮。妙儿忙扶善禾坐在床沿,自己则跪在脚踏板上,装作给她揉腿的样子。妙儿轻声道:“娘子,您哭吧,不碍事的。待会儿彩屏来,就说您听我讲我阿耶、阿娘的事,您心疼我才哭的。”

    善禾抽噎着点头,好容易收了点泪,她忙同妙儿说:“我要走,带晴月一起,能走么?”

    妙儿仰头道:“白日里头看娘子的样子,我还以为娘子应了梁大爷呢。”

    “我不能不应!我不应,晴月就得挨打!我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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