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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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邺见她如此光景,也不刻意勉强,只温声道:“纵是你怨我怪我,好歹把自己身子保养好,才是正理。犯不着与我怄气,把身子亏了。再不济,晴月也伤着。你若不肯吃药,我也只好把她的药停了,毕竟你只把她当成亲人,把我的心意当作歹意。”

    他眉眼容淡,目光落在善禾隐隐啜泣的脸上。她素着一张脸,左颊仍有些肿,两瓣唇更是毫无血色,再往下,衣领掩映出枯枝般的肩骨,胸脯随着哽咽一起一伏。枯瘦无光的身躯,实在是太瘦了。郎中给她诊脉后亦说:“娘子气血太亏,还是速速调养,以免亏了身子,日后悔之不及。”

    可他并不着急,他深知善禾的软肋。只要他捏着她的软肋,他总能有法子让善禾主动。

    果然,听到晴月的名字,善禾慢慢转回脸,饮泪望他:“你何苦这般逼我!”

    声音依旧是哑的,依旧不好听。

    但没关系。

    来日方长,他有很漫长的岁月陪她变好,陪她变回那个常入他梦的、那般那般美好的薛善禾。

    “逼你的不是我,是这世道。”梁邺笑得温润,“我从来都是为了你好。”

    药勺近了近。

    “真不喝么?”

    善禾咬住下唇。

    “当真不喝?”

    善禾不动。

    “那晴月——”

    善禾倏而松齿,泄尽浑身气力般,她紧抿的唇线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梁邺的笑溢到眼底。一勺接一勺,直到碗底见了空,他方伸出手,用那因常年习字而略生薄茧的指腹,压着她惨白的肌肤,缓缓抹去她嘴角瓷秘色的药渍。

    “善禾,”他似乎心情大好,“待会儿有人来。”

    梁邺顿了顿,“你要在心底,好好同他道别,知道吗?”

    说罢,梁邺放下帐幔,将善禾严严实实藏在账内。他唤来彩香,低声吩咐了一句。彩香便端着搁药的彩漆方盘,福了福身,自退出去了。

    梁邺回到桌案前,重新执笔,继续修复那些被烧毁的书画。

    不多时,舱门被哗啦推开,天光渗进来。

    “哥哥唤我来,所为何事?”梁邵绷着脸色,话音疏离冷淡——

    作者有话说:翠梅簪!!大家记得翠梅簪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章都能写到将近四千字……

    第35章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

    梁邺噙笑抬眸。他搁下笔,两掌虚虚摊开,随意搭在画卷两侧,含笑道:“你来了。若我不喊人请你过来,你当真要一辈子不见我了么?”

    梁邵坐他对面,并不看他,只垂眸瞥眼桌上的残画,硬声道:“我早说过是有人故意纵火。”

    梁邺一笑:“无妨,要紧的都被我收好了。想必是船上伙计无心之举,既然损失不重,也就松松手,莫与他为难了。”

    梁邵闷闷“嗯”了声,不再理他。他捻着腕间的红麝串子,目光落在掌心。

    “阿邵。”梁邺收了画卷,提壶斟茶,“我听人说,你要去寻那薛氏。”

    梁邵满不在乎:“哦,是了。我要寻她,与你何干?”他缓缓转过脸来,审视梁邺双眸,静默半晌,方道:“莫非你知道善善的下落?”

    架子床内,善禾急欲张口,唇瓣翕动,却惊觉喉间喑哑,自己竟发不出一丝声响。嗓子似哑了一般,只见唇动,不闻声音。善禾又奋力抬手,想掀开床幔,可她竟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猛地想起方才梁邺喂她的药。

    她不甘心,凝神聚气,拼了命要弄出些动静,末了皆是徒劳。她说不出话,亦动弹不得,偏偏耳力清明,头脑清醒。梁邵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分明,他在找她,他要找她,他同梁邺置气,他满心只想着如何寻到她。

    绝望漫天席地,几乎将她淹没。她悲戚地发现自己处处束手无策,她张了口,说不得;她抬了手,动不得。她拼命地想叫出声来,却只能在心中震耳欲聋地呐喊。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没人看得见她的眼泪。

    不大的架子床,如蛰伏的巨兽静静伫在梁邺身后,梁邵不偏不倚正好面对着它。可它一点响动都没有,浑似口深潭,吞了无数生灵精怪在里头,尸骨都没有的,潭面却如银镜无波,唯有风吹时,才肯漾开一丝涟漪。

    善禾就被吞在里头。

    梁邺面不改色:“我如何知道她的踪迹。那晚她下了船,便带着那个小丫鬟夤夜离开了,想来她早已找好落脚之处,就是不想要我们知道。不过——”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梁邵忙忙道:“不过什么?”

    梁邺一笑:“不过,我心里有个猜测。”

    “什么?”

    梁邺垂眸,将斟满茶汤的青瓷莲花盏推至梁邵跟前,温声:“阿邵先与我说说,为何这般要寻到她罢。薛氏决意与你和离,你又何必执着。”

    碧色茶汤氤氲着白汽,望得久了,眼睛也朦胧了。梁邵盯着自己模糊倒影,一叹:“虽说和离,但总归有两年夫妻情分。就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能知晓她音讯,不时获悉她境况,她若有难,我也好帮一帮;她若过得舒心顺遂,我心里……心里也快活些。”

    梁邺脸色陡然沉下来,握着茶壶把手的指节顷刻攥紧、泛白。

    善禾绝望阖目,两行清泪迅速滑落。

    良久,梁邺沉声:“我若是薛氏,我现在最想做的,应当是回家。”

    “金陵?”梁邵抬眸,喃喃道,“我不是没想过金陵,可她会从哪条道去……我怕我走错了,又生生与她错过。”

    “我若是她,为了躲避你的追踪,应当先取道兖州,再往南去儋州,而后天杭、姑苏,最后才到金陵。如此路途迂回,时日迁延,所经州县繁多,你要找起来,也便难了。并且,她外祖家在姑苏,那算得是她唯一的亲眷了。姑苏你是势必要去的。”

    梁邵沉吟着,细细思忖梁邺这番话。

    梁邺顿了顿,继而取过夹在垒垒书堆中的一只信封,搁在桌案:“阿邵,金陵城的徐维之子是我同年。你若想去金陵寻薛氏,可先去徐府。”

    梁邵不解:“徐维?”

    “东南军奉命镇守大燕东南四州,以金陵为据地,徐维是今东南军统领。你若去了,正可投徐维门下。待来年武举之期,你再以徐维门下幕僚身份去应武举,应当容易得多。”

    账内,善禾已是泪痕狼藉。

    梁邵颤手接过,指腹把信封捏得褶皱。

    梁邺笑开:“这几日我躲在这儿修补字画,你也不肯来见我。我知道你心里恼我,你与薛氏的事,实属兄长不对,不该骗你。但你今番要寻她,想暗中庇护她,这很好,我没什么置喙的,便是祖父泉下有知,也会夸你。”

    “阿邵,你去罢。若需要人手,直接与成敏说一声就是。我帮你一起寻薛氏。”他重新执笔,“补画枯燥,我知你耐不住性子,也便不留你了。明日早间下船之前,好歹再来见我一遭罢,阿邵。亲兄弟,总不该生分的。”

    “……好。”梁邵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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