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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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喷洒在和离书上,把墨字洇漫得不成样子。五感六觉俱失,唯心窝生疼,似被千刀万剐,梁邵抚着胸口弓腰蹲下去,整个人倚着桌腿儿颓然喘息。

    地面溅染了数点殷红。梁邵喘着粗气,阖目一壁想着善禾的离去,一壁想着梁邺暗中推手相助,唯独把他当个木头烂泥一样瞒着!心中更是气血翻涌。待得血渍渐涸,梁邵方稍稍平静下来。

    抬眸,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双皂朝靴,似乎已然立了许久。

    梁邺撩袍蹲身,举了帕子要给梁邵擦拭唇角血渍,长叹道:“何必如此。”

    梁邵面无神色,偏头躲开,唯有两拳攥紧,咯咯作响。

    梁邺正要说什么,梁邵却干净利落吐出个字:“滚。”

    霎时间眸中厉色骤现,梁邺阴下脸来,唇线绷直:“为兄此心,皆是为了你们好。”

    话落,旋即一记拳风闪过,迅疾如电,擦着梁邺面颊,直直砸在桌腿之上。梁邵睁一双猩红眼,目眦欲裂,后牙咬紧:“我与善善,用不着你管。”——

    作者有话说:这周上了个榜,要求一周更新2w字,所以可能会日更啦[眼镜]

    存稿箱压力好大[爆哭][爆哭][爆哭]

    第30章 他心悦弟媳,却从来不敢……

    梁邵这一记拳砸下,只听得桌腿“咔嚓”一声裂了条细缝。

    梁邺纹丝未动,垂眸哼笑道:“这般大的气性,怪道留不住她。”他拾了落在地面的和离书,叠了又叠,叠成方正一块,方站起身,信手将其轻轻丢在桌案上。

    梁邺绷着脸色,居高临下地睥睨颓然跌坐在地的梁邵,眸光愈沉:“收好了,阿邵。这是你与她,此生最后的联系。”

    梁邵浑身一僵,猝然抬起眼,眸中愤懑渐散,混着血丝与清泪的星眸凄凄地盯住梁邺,他慢慢瘪下嘴角,声气里溢满委屈和酸涩:“为什么?你是我阿兄啊,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我心悦她,我只要她,你明知道的,我同你讲过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眉心凝郁的戾气缓缓消散,梁邺望着梁邵的脸,血与泪模糊着的脸,一霎那,他恍惚看见十四年前牵着自己的小梁邵,亦满脸是泪,仰脖泣声地问他,为什么阿耶阿娘变成了小盒子,为什么旁人说他是没爹教没娘养的孩子,为什么大家都说梁家人快要死绝了。梁邺忽而觉得自己心口泛起针扎似的痛,十四载光阴流转,从前的小梁邵与现今早已长成的少年梁邵渐渐重合。他见不得弟弟的泪,从前如是,现在亦如是。

    可是,他亦心悦善禾,他亦想要善禾啊。

    此念如毒蛇,缠绕心间两载有余,他却从来不敢吐露分毫。

    从最初的最初,从梁老太爷把善禾带到梁家的那一日,他见到薛善禾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很难再从她身上挪开。比梁邵更早,比梁邵更久。

    小梁邵因为失去父母而慌慌无助,那时的他亦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没有人给他擦泪,没有人给他安慰。漫长的岁月,他独自埋首在那些经文中,他也知道书中有蠹朽之处,但他不敢像梁邵那般由着性子把书卷抛开,他知道只有把蠹朽吞掉,再吐出锦绣来,梁家才能重振,祖父才能舒心顺遂地安度晚年,他与梁邵的子孙才能不必过他们从前那般凄惶的日子。直到善禾出现,他终于感受到一丝同龄的、不功利的温暖与安宁。哪怕她对他的好只有那么一点点,哪怕她对他的好是得了梁老太爷授意的缘故。但他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这份好,并将它与支撑梁家、护佑梁邵的责任一起,支撑他走到京都、踏入朝堂。

    因为是兄长,所以处处应当让着弟弟;因为是长房长孙,所以合该肩负门楣兴衰。梁邺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午夜梦回,他也嫉妒过梁邵,也恨过梁邵,为什么他不必肩负起梁家复兴的重任?为什么他可以处处闯祸不计后果?为什么他拥有了善禾却不知珍惜?到后来梁邺麻木了,他以为这就是他的命,他甚至妥协了,再不去做那些无谓的挣扎,连想都不敢去想,他容忍自己把那两个小倌儿留在兰台轩,当个薛善禾的影子养着,他强迫自己放下那些徒劳的执念,而是往京都去,往权势之巅去。

    偏偏善禾主动找上他,她那般楚楚可怜地跪在他面前,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那般哀哀切切地央求他:“我想与阿邵和离,求兄长相助。”

    他行尸走肉般捱过了这许多年,终于有一个机会落在他面前,他安能不牢牢攥紧了!

    他安能眼睁睁看着薛善禾这么离开!

    梁邺阖目,暗自将那些纷扰的情绪狠狠压下。此刻,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既已和离,二人便再无干系。男婚女嫁,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这次,他定要为自己争一争。

    他睁开眼,一字一顿道:“因为她亲自求我。”

    梁邺一点一点擦拭梁邵嘴角血痕,在对方挣脱开后,方扯起一抹轻蔑不屑的笑:“阿邵,那天善禾主动找到我,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她和离。你做了什么,让她必须要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帮她,嗯?”

    他耐心地蹲下身,耐心地与之平视,耐心地把帕子按在梁邵嘴角,极尽细心地擦拭,缓声道:“阿邵,她求我时那般决绝,我怎忍心见你二人日后过成怨偶模样?你说你心悦她,只想要她,我信你,阿兄从来都信你的。”

    他声音沉了沉:“可是,善禾心悦你吗?善禾只想要你吗?善禾有这般笃定地同你说过、同我说过这些话吗?”

    见梁邵瞳孔震颤,眸色逐渐失措,梁邺声气极尽温和:“我只看到她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帮她摆脱你。”

    “阿邵,我不能让这样对待你的官奴女子待在你身边,待一辈子。”他刻意咬重了“官奴”二字。

    “我所做一切,皆为你计,皆为梁家计。”

    梁邵本扶着桌腿,摇摇晃晃挣扎欲起,却在听到梁邺这番话后,呆了几息,终于又脱力般重重跌回去。

    梁邺拥他入怀,这才发觉他双手冰凉,齿关紧颤。梁邺皱了皱眉,将手轻轻搁在他脊背,慢慢抚下去,一如从前安慰被祖父责罚的小梁邵。他轻轻笑:“阿邵,你只需等着。若善禾心中当真有你,她自会回来寻你的。若她没有,那她也配不上你这般情意。”

    梁邵伏在他肩,忍不住清泪滚落,啪嗒啪嗒落满掌心。他不住地低喃:“她配得上……她配得上……”

    梁邺拍了拍他背,扬声道:“成敏,请许郎中进来罢。”

    不多时,成敏领着一手提药箱的长衫男子走近。梁邺扶着梁邵起身,同许郎中略行一礼,关切道:“劳驾许先生了。”

    说罢,腾出位置留与许郎中悬脉诊断,自慢步退出舱室,凭栏负手而立,他脸沉如铁,诘问成敏:“还未寻到人?”

    成敏弓腰道:“方才庄伯独个儿回来了。据他说,薛娘子、晴月姑娘被一姓米的郎君劫走,他也不认得是何人,从前似乎没来过府上。”

    梁邺绷着脸色,心头阴郁至极。他大略猜到善禾是会给自己留有退路的,她是温厚性子,但绝非愚蠢,与阿邵和离,她一定会给自己留个保障。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善禾竟敢私房走野,在外头寻了个男子帮她!那个人,究竟是在她嫁与阿邵前认识的,还是之后认识的?若是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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