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20-30(第13/16页)

静小舱室去了。

    那厢善禾与晴月登了大船,早有丫鬟替她俩抱住包袱。吴天齐又撑开一柄青油纸伞,与善禾并肩而立,调笑道:“如何?我这膏梁纨袴,比你那前夫可还强些?”

    “他哪比得上吴坊主纨绔样儿。”善禾望着庄伯被押走的背影,蹙眉,“庄伯怎么办呢?他年纪大了,平素对我也好——”

    “诶,你放心。”吴天齐瞥眼舱室方向,“明儿就放他回他那破船上去。今晚上吃喝不短,睡榻不缺,保证比他在梁家过得还舒坦。待会儿给他灌碗安神汤就行。”

    几人慢步行至舱室正厅。米小小正坐在厅内自斟自饮,见吴天齐轩轩然进来,瘪了瘪嘴:“你又坏我米家名声……”

    吴天齐哼笑道:“放屁!我不是你米家人?我名字不在你米家族谱上?这会子分起你我了?”

    “你又急!”米小小提了酒壶,自退回内室,“我睡去了,你们叙话。”实是避嫌。

    善禾与晴月看得目瞪口呆。

    吴天齐笑:“男人啊,在自家娘子面前伏低做小不算什么,只要在外头不窝囊就行。怕的是在外头窝窝囊囊像缩头乌龟,在家里耍爷们威风的,那才真真教人恶心。”

    言罢,吴天齐自去桌边,提了壶早就温在炭盆上的锡壶,斟下三盏热腾腾、浓酽酽的姜茶,推一盏给善禾,一盏给晴月,自家先呷了一口,笑:“我原不爱吃酒。咱女人家,受了寒气喝些姜茶,方为保养之道。”

    她信手摘了销金冠,见善禾晴月局促站着,指了指舱内铺设锦褥的矮榻:“莫拘束,快坐!”一壁又吩咐道:“妙儿,取两套干净衣裳来!”

    待善禾、晴月入座后,吴天齐倚着靠背,斜眼笑道:“上次你这小丫鬟来求我,我不大听得懂。你与那梁二爷,究竟怎生回事?”

    善禾双手捧住茶盏,怔忪片刻,怅然道:“我与他原说好祖父百年之后就和离的。”

    吴天齐撑着头,惑道:“那你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他不肯。”善禾吸了下鼻子,“他不想和离了。”

    吴天齐忽而生了莫大兴趣,倾身向前:“哦?莫不是……他对你生了情意?”

    善禾错开眸子,面上一赧,颔首道:“他自己……是这般说的。”

    对面默了一瞬,忽而爆出轰然大笑。吴天齐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泪花都要洒出来:“这霸王……哈哈哈哈哈……我是真不敢想……他可曾求你留下了?哈哈哈!”

    善禾与晴月皆怔住。

    彼时妙儿捧了两套村妇布衣走来,吴天齐一壁揩眼泪,一壁忍笑道:“失礼失礼,你们先更衣罢。我是实没想到,这梁二也有今日这般田地的。”

    早有丹霞画坊的婢子帮忙伺候更衣,吴天齐立在一旁端详善禾,又吩咐妙儿道:“把梳妆匣子捧来,给薛娘子篦一篦头。”

    善禾早被她笑得心头着恼,带了些愠色道:“吴坊主,有什么,您直说就是。我与梁邵虽不是两愿和离,但也犯不着您这样取笑。”

    吴天齐收了脸色,略作个赔礼,笑道:“真真对不住,实是我从前很听过梁二爷的一些传闻,委实想不出他为情所扰的形容。”

    晴月也困惑了,问道:“二爷从前是哪样的?”

    吴天齐自妆匣中拈了只桃花簪,插入善禾云鬓间,轻笑道:“霸蛮得很,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有点侠气。”

    妙儿正替善禾系腰带,这厢也抬起头来,笑说:“坊主,您别卖关子,知道什么,快快说来。薛娘子想不想听我不知道,我是最乐意听这些的。”

    吴天齐便不矜着,大马金刀往太师椅上一坐,靴子踩在脚踏上,姿态闲散,先抿了口茶,方悠悠说来:“要说这‘霸王’的诨号,约莫是六年前叫起来的。那会儿我刚嫁到密州来没两年,就听得这样一件趣事。说是当日南庆大街有穷人卖女,那女儿生得清秀俊丽,举止袅娜,竟同时教司法参军的小儿子以及前密州司马的外甥相中。这两个纨绔,平素就是密州城里掐尖要强的主儿,互不相让,当街争抢起来,又吆喝家丁厮打,连巡街的衙役也不敢管,只敢远远干看着。”

    “赶巧儿这梁二爷打马路过,问清事态原委后,二话不说,一人一记窝心脚,踹得那两人倒翻在地上。但他也不是一味冲动的,知道这两人有些根脚,便直接把梁家老爷子的名号搬出来。那两人本不服,但见他家世不俗,功夫又在他们之上,身后还背着青霜剑,只好作罢了。”

    善禾垂眸,轻声:“匹夫之勇。”

    吴天齐一笑:“还没完呢!那穷人便揪着梁二不肯他走,哭嚎着怪他把买主打跑了,他女儿卖不出去,要梁二买。那会儿梁二才多大年纪?于是把自己身上,小厮身上搜刮出二十六两三吊钱,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真真笑煞人了,连零头都不晓得抹掉——都予了那穷人。后来才知那不是穷人,其实是个拐子。待要追时,早溜得没影儿了。”

    一时间屋内丫鬟们都笑,有说梁邵蠢的,也有说他勇的,还有说他心底善的,独善禾垂眸不语。

    妙儿道:“这算什么霸王?分明是少年郎路见不平。”

    吴天齐抿口茶,润了润口齿:“你别急,中间事多着呢,有一年密州做马球赛,城北富绅沈万全的小儿子手脚不干净,纵马伤了别家小厮,梁二看不过去,当众一箭射落沈万全的幞头,硬逼着他当街教养子孙。饶是这些都没彻底把他梁二爷‘霸王’的诨号叫响。直到四年前,那会儿梁邵是十四岁罢?”她望向善禾。

    善禾颔首:“是,四年前他正是十四。”

    吴天齐笑开:“四年前的平康坊品箫事件,才彻彻底底坐实了他霸王的名号。”

    “品箫?”妙儿蹙眉问。

    吴天齐眯眼嗤笑:“是,品箫,也叫吹.箫。你别装乖儿,你在我家学画,看了那么多春宫,你不知道品箫?”

    一时间厅内皆是倒抽凉气之声。莫说妙儿,便是善禾、晴月以及地下一起子丫鬟们也都是粉面飞霞了。此间拢共七八个女子,最小的也有十四岁了,而况还是在丹霞画坊见识过那些画的,自是早知人事。

    善禾绞着手,清凌凌的眸子里含了层水气,她咬唇颤声道:“他竟与人吹.箫?!”

    吴天齐往椅背一靠,眯了美目,唇边噙抹意味深长的淡笑。她望着善禾,却不言语,分明是拿乔的模样。

    第29章 善霸王怒惩断袖徒,失妻……

    有面薄的丫鬟害臊,寻个由头躲了出去。吴天齐不以为意,只笑吟吟盯着善禾:“品不品箫,究竟我不曾见过,不过是听亲眼见过的人传的闲话罢了。”

    霎时间五脏肺腑皆震颤,善禾忍着恶心,捂着胸口,不觉又想起方才梁邵搂抱她的模样,心中又愤又臊。她把茶盏往几上一搁,咬唇:“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吴天齐把笑敛去,冷声:“哪样的人?瞧,我话还没说完,连你也先入为主,将他定了性,枉你还当过他枕边人呢。他那‘霸王’的诨号就是这么叫起来的。”

    善禾一怔,细细咀嚼话中滋味。她抚着胸口,好容易把头脑冷得清醒了,才慢声道:“是了,人言可畏,此话不虚。连我都差点错信了。”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