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锁金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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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

    与慈宁宫内热烈的巴掌对峙不同,御花园内此时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大雪无声飘落,覆盖了那些亭台楼阁和假山曲水,将往日繁花似锦的园林化作一片苍茫。唯有季诩一行人的脚步声,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回响,愈发衬得四周空旷骇人。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些被积雪压弯了枝条的枯树,那些覆盖着厚厚雪毯的嶙峋怪石,还有那廊檐下幽深的阴影里。

    但风雪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季栩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过分的寂静中所蕴含的危险,他抬手示意众人放缓脚步,手已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柄上,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咻!”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白梅花林时,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要被黑夜掩盖的破空之声乍的从队伍侧上方响起!

    那是一支弩箭,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季诩一偏头,那只箭擦过他的脸旁射入身后的梅花树干,黑色的箭端在雪色下泛着冷光,很明显被人淬了剧毒。

    它的目标也很明确,直取季栩的咽喉。

    “准备作战!”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锦衣卫,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也能保持镇定,他们警惕地观察四周,寻找暗器来源。

    “咻!”“咻!”“咻!”

    接连几只弩箭同时被射出,几道黑色的身影从屋檐后迅速攀升降落,他们手持长刀,直直地朝着季诩所在的方向袭来。

    “保护大人!”

    身旁的属下立即抽刀迎战,与这些刺客缠斗在一起,但没想到这些来路不明贼人竟也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在季诩的右后方,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石桥边一棵古松上飘然落下,他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出洞,带着凛冽的杀意。

    直刺季栩心口!

    “铛!”

    剑光映着雪光,照亮了那人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另外半张脸,季诩冷冷地与他对视上。

    李筠欢的眼神寒凉得如这漫天飞雪,眼中丝毫没有平日在时榴面前的温顺依赖,只有满目阴狠以及某种必杀的决心。

    “锵——”

    刺耳的铁剑交鸣之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响起,两人瞬间战至一起,刀光剑影夜色中交织,身形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李筠欢的剑法狠辣诡谲,招招不离要害,显然是存了必杀之心。

    这倒是令季诩感到比较意外,毕竟李筠欢作为大理寺少卿平日里做得基本上都是些文臣工作,一般连接触兵器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竟有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季诩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讽笑,但毕竟是真正靠刺杀这行起家的,他的经验则就老道得多,刀势沉稳狠厉,一时间将李筠欢反打落入下风。

    积雪与梅花被他们的脚步与气劲搅得纷飞四散,原本洁白的雪地上也很快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和散落的梅花瓣。

    “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吗?”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上的厚重云层也随之消散去,竟未曾想到还有机会见到今夜的圆月。

    满月是合家团圆的夜晚,李筠欢停下了持续不断的进攻,站在季诩三尺以外的地方。

    他的手里持着冰凉的剑柄,心里却在想着母亲温暖的怀抱。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他了,不……事实也是如此,这样的人现在也不存在。”

    “就算是你,或许也无法理解。”

    季诩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开始犯病,又莫名其妙地说一堆有的没的鬼话。

    然而李筠欢现在的表现也符合他心目中文臣的形象,什么“知音难觅”啊,什么“天妒英才”啊,什么“命运不公”啊等等类似的话。

    尤其是在有月亮的夜晚,这种文臣病发病率极高。

    “你还打不打了……不是要杀我吗,怎么突然又停下了?”

    季诩有些不耐烦,他还有急事要处理,实在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耗下去了。

    李筠欢现在完全属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既然已经背着时榴先斩后奏犯下滔天罪孽,就已经做好了不被谅解的准备。

    但季诩不行,他才刚找回身份,如果现在把李筠欢给杀了,难免会在他与时榴之间在升起一层隔阂。

    “我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李筠欢淡淡地看向他的身后,冷不伶仃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季诩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他的养兄,陆雾,被李筠欢的人用麻绳紧紧捆住,正面带惊恐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好消息是不该死的人都不会死,更好的消息是这场混乱之中死的只有李吹寒和万意浓[眼镜]

    第65章 雪夜行

    李筠欢将手中的剑举起, 横在季诩眼前,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的癫狂褪去, 最后融化成一滩平静的水波。

    “你自己吧, 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扣押陆雾的刺客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 只待李筠欢一声令下,便可取之首级。

    看着李筠欢眼中明晃晃的“请君自裁”之意,季诩沉默了许久,没有见到预想中的惊恐, 愤怒, 或是悲伤之类的反应, 李筠欢心里倒是略感失望。但也无所谓了,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死人生前在想什么, 就算有

    那个人如今不在场, 当然,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窥见。

    李筠欢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从前我的确很欣赏你,短短几年内就能坐上这个位子, 证明你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如若你不是他的孩子,或许我们还能继续做默契的盟友。”

    “啧。”

    季诩很看不惯李筠欢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 说的这么好听, 其实不还是因为他自封时榴最亲近的人,所以愿意接纳其他所有倒贴上来帮助他们母子两的人。反正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做一个有气度的“正室”去维护他们的感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都是聪明人,彼此之间的算盘里有几斤几两各自都很清楚,季诩光是看着这张死白莲的脸就有些反胃,从前忍着恶心与他共事也是看在时榴的份上,想着现在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 那也没有必要再隐忍下去了。

    “你嫉妒我?刚得到消息就忍不住动手了,有那么恨我吗?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怕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筠欢始终维持着他的笑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季诩所说的这些话的影响。

    “这重要吗?”他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从容:“你大可带着这些疑问下去,等百年之后我带着母亲来看望你的时候再来问我,或许那时我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说罢他微微抬手,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紧紧贴上李筠欢的颈侧皮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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