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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爱卿你插翅难飞》 80-90(第19/20页)
如此疏忽的。
他怎能让他这般劳累呢。
自责的情绪如汪洋一般将他吞没,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乞求神明的恩赐。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守在旁边的何有全听见了。
何有全不禁神色微变。
他跟在霍骁身边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位不敬神明,不信鬼神帝王,会对着虚空低头,将“求神”二字说得那样虔诚,又那样珍重。
吱呀,殿门被推开,刘弋端着药走了进来。
“陛下,该喂侍中大人喝药了。”
“知道了。”
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流程。
霍骁接过碗,仰头灌了一口,然后印上东方景明的唇。
何有全和刘弋默默背过身去,脑海里早已有了一副场景。
陛下喂药,但无论什么方法都喂不进去,最后全部都会顺着东方景明的嘴角流出来,然后弄的满床都是汤药。
起先还会手忙脚乱,可到来后来,霍骁已然能从容应对,很快就能收拾好。
但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他们并没有听见换衣服的窸窣声,反而听见了瓷碗的碎裂声。
两人猛然转头,只见那本应被皇帝拿在手里的瓷碗,此时已经脱落坠地。
而那本应沉睡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含笑看着眼前之人。
静默的对视了一会儿,那人苏醒过来的人,率先开了口。
“陛下,请不要为了我向神明低头,你要做自己的神明。”
他说。
无人知晓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只听见他将人抱进怀里以后,应了一声好
东方景明昏迷这些日,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既有的进度推进。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想要亲自去看看,却被霍骁强行按在床上好好修养,最终只能听一听韩伍的汇报。
在床上躺了三日,东方景明实在躺不下去了。
于是叫何有全扶着他上外面走了走。
不知不觉间,入冬的第一场雪已然降临。
廊下的积雪簌簌落在青瓦上,落成薄薄一层白霜。
何有全将手中的狐裘给东方景明披上,轻声劝道:“大人我们走一会儿便回去吧,外面风冷,您现在身体虚,莫要又受了寒才是。”
东方景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庭院里的梅树上。
枝桠上凝着未化的雪,却已有零星花苞顶着霜白,倔强地探出头来。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廊柱,忽然想起霍骁那句“求神”的话,心口不禁泛起一阵软意,又掺着几分酸涩。
“何总管,”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度,“这几日,边疆可有消息传来?”
何有全躬身回话:“楚衍将军的先锋营已于三日前出发,去与项擎将军汇合了。姚大人那边的调查也有了进展,他查到阿肆有一个孪生哥哥,甚至应天台许多守卫都是双生子,但每一对最终都只剩下一个,姚大人觉得古怪,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同时还伴随着玄色龙纹斗篷扫过积雪的轻响。
东方景明回头时,霍骁已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冻得发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怎么出来了,再病起来怎么办?”
东方景明任由他握着,抬头看他。
霍骁眼下的乌青比他刚睁眼时淡了些许,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疲惫。
刘弋说他在透支生命来做事,霍骁又何尝不是呢。
望着这张脸,他莫名想起霍骁上辈子御驾亲征时的决绝。
他想不通,霍骁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一趟的危险呢,又怎会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呢。
他终是忍不住将积压在心口的疑惑问了出来:“霍时屹,你那时为何不顾我的劝阻,执意要御驾亲征呢?”
听见这句话,霍骁明显愣了一下,转而问:“你想起来了?”
东方景明垂了垂眼睫:“昏迷这些日,我做了一场大梦,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荒唐行为。”
他的指尖在霍骁掌心轻轻蜷了蜷,雪光映着他眼底的怅然,声音轻得像落在肩头的雪粒。
“你当时的推测是对的,上辈子的东方景明也是我,只是——”东方景明望着他:“你那时无凭无据的,怎么就那般笃定呢?”
霍骁拂开东方景明被风吹到脸前的发丝:“皮囊或许会变,但灵魂永远不会变,只要是你,我一定能认出来。”
“可你应该恨我的,不是吗?”东方景明抿了一下唇:“若非是我,你何至于”
“你曾经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可你也因我的疏忽家破人亡。”霍骁拂过他的眉眼:“你现在不恨我,于我而言便已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东方景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语:“对不起,上辈子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霍骁牵着东方景明往殿内走:“好了,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东方景明看着霍骁的背影,莫名心安。
重生一遭,很多事都变了。
劝霍骁开后宫的人,由他变成了太后,阻止霍骁立昭和为储君的人,也由他变成了太后。
但重生一遭,也有很多事没有变,饥荒依旧发生了,江南的暴雨也依旧来了,就连古兰禾的也死同样没有避免。
等等——
东方景明猛地定住脚步,怔怔的看着霍骁的背影。
霍骁从始至终都记得上辈子的事,那他不可能不知道古兰禾会死的事。
除非——
霍骁回头看他:“怎么了?”
东方景明问:“你在用古兰禾钓鱼?”
霍骁并未多言,只是抵住他的额头:“你我意念合一。”
果然如此。
从历史发展的轨迹,有些事可以改变,但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
比如饥荒照旧发生一事没变,但结果变了。
再比如水患会发生一事没变,但结果变了。
那由此推断,战争一定会来,但他们可以改变战争的结果。
而古兰禾作为引发这场战争的关键,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的,毕竟人若是想死的话,会有无数种方法,撞墙、绝食、咬舌比比皆是。
如此,霍骁的选择是最好的。
以古兰禾为饵,来引引蛇出洞。
而这条蛇毫无疑问就是巫睢。
东方景明忽然想起,上辈子巫睢来见他的时候,霍骁正在外亲征,应该并不知道巫睢其中的动作。
人多耳杂,东方景明言简意赅而又隐晦的提醒:“蛇在应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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