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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100-110(第4/22页)
的欢心。
“夫子夫子,今天学什么字呢?”
有个小萝卜头吃完饭也欢快地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完全忽略了他爹在他后边乌黑的脸色。
其他小萝卜头也陆续围了过来。
他们能学认字的时间并不多,也就吃饭这点时间,所以大家都很珍惜那些小人画一样的字。
有个年轻解差也熟稔地坐了过来,孩子们也是见怪不怪的,只是和这个解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今天学我们的姓氏。”
江逾白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江鸣早就准备好的石块在地上写出一个“江”字来:“什么是江呢?”
春儿积极回答:“是水,很多很多的水。”
“不对,哪里都有很多很多的水,江是比河要大的东西,有长江!”少年人反驳。
“奔流不止、生生不息的,就是江。什么是奔流不止?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什么又是生生不息?是不会消亡的。”
江逾白细细和这些孩子们解释,在他画的象形字里,一个正在行走的人站在水边。
他在讲的是这个“江”字,但又不只这个“江”字。
“那我们的姓好厉害啊……”
有孩童雀跃起来,因为是很厉害的东西,所以听起来自己也很厉害。
江逾白摸摸这孩子的脑袋。
几个小萝卜头拿着或是树枝,或是石块的东西,在地面上七歪八扭的写“江”字。
年轻的解差没有动,只是多看了两眼江逾白写的那个字,他也是旁听的学生,但碍于身份,也就只是旁听而已。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
解差们很快就过来开始赶人了,慢一步就是一棍子。
他们今天似乎是格外的急切,孩子们这边有这个年轻解差,他喊了一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孩子们便作鸟兽散,各自回到了爹娘身边去了。
年轻解差又朝江逾白点了点头,然后才回到解差队列当中去。
江鸣在青年身边站着,鬼精鬼精的:“兄长,他还没有付束脩呢,白听的。”
他当初跟着兄长开蒙,可没好意思厚着脸皮白听,就算是在流放路上,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江鸣也还是自己编了两双草鞋作束脩礼。
拜江鸣所赐,这几个小萝卜头给江逾白带来了估计这条流放路上都穿不完的草鞋。
江逾白只是笑笑,也没说话,愿意学习的都是好学生。
一队人马继续出发。
习惯了沉重的镣铐、脚上也磨出了厚厚一层茧子之后,江逾白已经很习惯带着镣铐走路了,只要不跑起来……
“兄长,你看着心情不好,是不是有谁不好好读书惹你生气了?”
江鸣年纪不大,但很自然的就混成了几个小家伙的头头了,尤其是江成业,家里的独苗,更是格外黏江鸣哥哥。
江逾白摇摇头:“就是有点累了而已,昨夜没睡好。”
江鸣这孩子总是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敏锐和机灵,江逾白自身情绪变化本来就极小放在一边不说。当初在密林中自己手刃张千的事情、自己分明不曾受伤,但那事之后一直在装伤重难愈的事情……
如此种种,天性好奇的孩童却从来不问。
江鸣体贴懂事的让人感到怪异。
今天之所以解差催得急,背后是有缘由的。
解差们早早就选好了人手,准备进城采购补给。也是终于能见着人气儿了。
一路紧赶慢赶,在解差的棍子威逼利诱下,一队人马总算是赶在黄昏时刻,抵达了目的村镇。
犯人们是不能进城的,那是少数被选出去能干力气活的、或者私底下又和解差们通融一二的幸运儿才能进去。
江逾白两袖清风又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没有他的份的。
不过江玉成在进去之前还来找过一次江逾白,问他有没有什么药材是要带的。
和一般认知中流放犯人应该是手无寸银不同,这队伍里除了江逾白两袖清风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在头发里、衣服夹层、鞋底、腰带等地方藏了些东西。
狱卒们搜身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去拿走这些东西,因为这一部分银钱是押送流放队伍的解差的。
利益分赃是不成文的规矩。
江逾白也细细说了几样药材,江鸣在一边听着,偶尔跟着补充:“兄长说的是类似长这样的……”云云。
江玉成听着生气,终于忍不住打断:“江鸣,你管江明见喊兄长,怎么管我喊玉成叔?你兄长比我还年长三岁,老爷子怎么教你的。”
江鸣笑得灿烂,还是喊:“玉成叔。”咱们辈分是各论各的。
江成业也被带偏了,小小一只跟在江鸣身边,也朝自己爹喊:“玉成叔~”
这不成器的儿子,江玉成黑着脸,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江逾白。没好气道:“你看你教的都是什么学生,一点礼数都不懂。”
江逾白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样子。
江玉成一个人打不过三个人,果断转身就走,跟上了解差们进城的队伍。
江鸣盯着一小队人入城的身影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低头开始用树枝在地上练字。旁的小萝卜头都还在吃饭呢,他的饭碗却已经干净的像水洗过一遍了一样。
一粒米都没浪费。
和江成业那下巴上有洞的吃饭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娘还得给个空碗给他兜着。吃完了手里的,再拿吃空碗接住的漏出来的稀粥。
江逾白看看自己才喝了两口的粥,又看看那个干净见底的碗,然后又看看自己的粥。在有了对比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进食速度有多慢了。
树枝在地面上划拉,发出悦耳的摩挲声。
“这一笔错了。”
江逾白指正,同时用手指在空气里滑动了一下,以表示笔画走向。
江鸣便跟着一块写。
饭后其他的小家伙也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开始默写这些天来学过的字。夫子可说了呢,要是他们今晚默的都好,就讲上回没讲完的孙猴子的故事。
兴许是看孩子们练字,勾起了江逾白一些对于过往的感慨。他的诗才不行,只能算是中流水准,但书法却正好和诗才成反比。
只是也许久没有写过字了。
江逾白也跟着一块在地上写写画画,一气呵成书写了九行诗。
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力道没控制好,树枝拦腰咔嚓就断了,平添给这诗几分戛然而止的苍凉感。
小家伙们围观,每个人也都就认识那么几个字,零零碎碎的拼在一块也不成句子:“同、人、市、三、一……”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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